“我告訴你,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我這槍子可是不長眼的。”站在最中間拿槍的嘍嘍說着這話,然後雙眼死死盯着紀卓揚,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紀卓揚雙手舉着,一動不動。
可不知爲什麼,那嘍嘍越靠近紀卓揚,心裡卻越發膽寒,面前這個舉着手的男人,氣場實在是大的厲害,明明危險當前,卻仍舊一副淡然模樣,頗有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氣勢,自己分明是佔了上風,卻總感覺矮了一截。
但那有什麼,自己手裡有槍,後面又有兄弟盯着,就算他再厲害也沒辦法亂撲騰,除非他是魔鬼會變身,但這個世界上分明就沒有鬼,不是麼。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着,嘍嘍已經走到紀卓揚面前,用牆抵着他的腰部,然後緩緩繞到他背後,那裡,還是比較安全的。
“走!”嘍嘍命令道,手槍往紀卓揚腰部頂了頂。
紀卓揚斜着眼睛看了看身後,他心裡揣測着局勢,計量着能不能扳過這一籌。
前面的四個人仍舊一瞬不瞬的盯着紀卓揚他們,唯恐會在最後出什麼差錯,但人總會有審視疲勞,隨着紀卓揚越走越慢,那些人也漸漸失去了耐心。
紀卓揚的配合,似乎也讓身後嘍嘍的警戒心有所降低,他明顯感覺那堵槍口抵在腰部的力度有所減小。
好時機!
紀卓揚半眯着眼睛,盯着前方那些人的動靜,等到那些人的注意力有所下降,他便迅速放下手臂,握住那放在腰間的手槍,把槍口拉出自己的安全範圍,向左後側撤了身子,拉着那嘍嘍拿着手槍的胳膊,把他自己的脖子圍成一圈,然後緊握着他的手腕,那人一吃痛,手槍便落入他的手中,“不許動!”他一手控制着身旁的嘍嘍,另一隻手拿着手槍指向前方的人,“我的槍子也不長眼。”
前面的那幾個人沒想到就那麼一愣神的功夫,局勢就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轉變,沒有槍的那幾個連忙舉起了胳膊,拿着槍的那一個還強撐着與紀卓揚對峙。
“放下槍!”紀卓揚喝道,說着,他眯起眼睛,把槍口對準拿槍那人的頭部。
那人額頭冒出一層虛汗,“你放下槍,我們兄弟都在往這趕。”
“哼哼,可是他們不是還沒趕過來麼,但是如果你再不放下槍,估計你是等不到你的那些兄弟來了,不是麼。”紀卓揚沉聲喝道,那聲音裡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拿槍的那人終於有些動搖。
“快放下槍,難道你想讓咱們都沒命嗎?”剛纔吸菸的那個人在旁邊輕聲說道:“那人看來是個亡命之徒,他既然敢獨闖這裡,就說明他不把命當命,瘋子還在他那裡呢,就算你們倆同時開槍,可他有瘋子擋着,絕對不會有事,但最後受傷的可是咱們!”
拿槍那人眼睛動了動,很顯然,同伴的話讓他有些鬆弛。
“我數到三。。。”紀卓揚有些不耐煩的喊道,“一!”
“好,我放下槍!”拿槍的嘍嘍終於投降,他舉起雙手,把手槍扔到了前面他們夠不到的地方,以顯示他們的誠意。
見對方已經放下槍,紀卓揚稍稍鬆了一口氣,揚了手,把身旁的嘍嘍打暈。
“我無意與你們爲難!”紀卓揚緩緩朝前走着,一字一句的說道:“只要你們互相把自己打暈。”
那四個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有明白紀卓揚的意思。
紀卓揚走到正中間,彎下腰,拿起那把槍,插到腰後,“還不做嗎?難道讓我親自動手?”
那四個人頓時反應過來,紛紛伸出手朝對方打去。
紀卓揚不再理睬他們,有了槍,他心中便有了底,於是擡起腳徑直朝後門走去。
可誰料還沒邁出兩步,忽然一聲槍響,紀卓揚悶哼一聲,然後跪倒在地,他心裡一凜,暗道不好!
“你這小子是不是太狂妄了些,你以爲這是誰的地盤?任你撒潑?”一個男人譏笑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老何,就知道你躲在草叢裡,幹嘛不早出來,讓我們兄弟吃了這鱉。”剛纔吸菸的那人捂着被同伴打出血的嘴,埋怨道。
“他剛纔太過於警惕,很難下手,所以我在尋找時機。”被喚作老何的死死盯着紀卓揚的背部,以防他有任何動作,他朝身後的幾個人招呼了一聲,“把他手裡的槍拿過來。”
那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都沒敢挪動腳步。
“去啊!”老何似乎有些不耐。
“這小子很狡詐。”剛纔吸菸的那個人低聲囁嚅道。
“怕什麼,這一次我在後面死死盯着,只要他敢亂動一下,我就崩了他。”老何哼了一聲:“上過一次當,難道我還會放鬆警惕麼?”
老何的自信讓另外幾個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們也死死盯着紀卓揚,一步一步朝他挪動。
紀卓揚繃着一張臉,面部沒有一絲表情,捱了槍子的腿部有一股灼熱的疼痛,他咬着牙,不讓呻吟聲流露出來。
終於,那四個人走到了紀卓揚的背後,想也沒想,立刻從他手中還有腰部把槍拿了出來,剛纔吸菸的那個人在紀卓揚這裡受了兩次窩囊氣,心中更是氣不忿,趁現在佔上風,立刻擡腳朝紀卓揚受傷的腿部使勁跺了一下。
紀卓揚皺了皺眉,悶哼了一聲,滿頭冷汗。
他回頭瞪向剛纔吸菸的那個人,那個人心裡一跳,慌亂的避開了他那要吃人的眼神。
“好了,你們幾個別愣着了,快把他拖着去見老大。”老何命令道。
“等一下!”槍又回到手,剛纔拿槍的那人眯了眯眼,然後對準紀卓揚的後肩頭就開了一槍。
紀卓揚緊咬着牙,愣是沒讓自己吭一聲。
“你這是幹嘛!”那麼大的槍聲把剛纔吸菸那人嚇了一跳,他斥道。
“給他補一槍。”拿槍的那人走到紀卓揚身邊:“老何只打傷了他的腿,他的雙手可是還能活動,誰知道一會他會不會又像剛纔那樣反敗爲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