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容離開之後那拉去廚房端了吃的出來,色香味俱全的早點,看起來味道不錯,坐了下來嚐了一口,嗯,確實不錯,比三年前又進步了許多。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哪裡會做飯呢,早餐幾乎都是他起來弄,其他的就去簡雨濃那裡蹭。
就這樣邊吃着邊想起了那些甜蜜的往事,那晨站在沙發上蹦蹦跳跳衝她喊,
“麻麻,粑粑做的早餐好吃吧?”
小女娃語氣裡滿滿的全是自豪,父親在她眼中的形象是高大而又無所不能的。
那拉瞪了一眼在沙發上歡快地蹦着的那晨,
“下來!”
“哦”
那晨意識到自己又太過於興奮了,訕訕停了下來坐在了沙發上,但是坐着她也不老實,又抱着抱枕在寬大的沙發裡自己滾來滾去,不時還咯咯地笑出聲音來。
那拉對這個樣子好動的那晨已經習以爲常了,但還是頭痛地皺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生的女兒怎麼會這麼活潑好動,她也曾經懷疑她有多動症,但是帶她去醫院做了各方面的檢查,醫生說她很正常,唯一的解釋就是各自孩子的性格。
她雖然性子比較開朗活潑,但也沒那晨這麼鬧騰,喬景容就更不用說了,他的寡言沉穩是出了名的,真不知道那晨的基因是遺傳自哪裡了。
吃了早飯她也沒事做,去浴室洗刷梳洗了一下自己,看着自己身上昨晚被他弄出來的痕跡她不由得恨的牙癢癢。穿戴整齊地走了出去,那晨見狀趕緊跑過來攔住她,
“麻麻,你要去哪裡?粑粑說不可以離開這裡的!”
她氣結,敢情這丫頭成了幫他看着她的武器了啊。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自己生出來的好閨女,她走過去拿起自己的手機來給譚浚銘打電話,要不是該死的譚浚銘非要留在這裡玩她現在早已經回了泰國了,哪裡還會跟喬景容有這麼多的糾纏妲。
她得打電話問問譚浚銘他還玩不玩了?不玩的話今天她就趕緊走人,她才懶得理喬景容那些威脅她的話呢。
結果譚浚銘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她很是鬱悶,心想難道是他昨晚去酒吧喝多了現在在睡覺?嗯,絕對有這種可能,按照他那樣風流的個性,說不定現在還在溫柔鄉里呢,這樣想着她便放棄了再繼續打電話。
收拾好東西便打算帶着那晨回酒店,或者是去簡雨濃家,反正她是不可能呆在這裡的,結果那晨死活不肯走,抱着桌子腿哀嚎,
“粑粑說了我們不可以離開的!”
她被氣了個半死,走過去想要強行抱起那晨,她便開始放聲大哭。那晨邊哭着邊想着粑粑之前跟她交代過的事情,不能讓麻麻離開這裡,因爲他說麻麻離開了就不會回來了,如果她想要粑粑和麻麻呆在一起的話,就在他回來之前把麻麻留在這裡。
她那麼那麼想要粑粑麻麻在一起,那樣她就不怕別的小朋友笑話她沒有家了。
那拉被她哭得鬧得頭都大了,她沒想到這小祖宗竟然堅定地站在他那邊,但是她又不能自己離開丟了那晨一個人在這裡,尤其是看她還哭得一張小臉上鼻涕眼淚縱流,心下不由得也軟了下來,拿了紙巾走過去給她擦着眼淚,
“行了行了,我不走了,你給我閉上嘴巴別再哭了!”
小姑娘頓時破涕爲笑,鬆了抱着桌子腿的小手轉而摟住了她的脖子,
“麻麻你真好。”
實在也沒什麼事做,便跟着那晨一起窩在沙發裡看無聊的動畫片,心裡憤憤想着這個男人到底要怎樣。看着身邊的那晨笑得那麼開心歡快,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想着如果這是她以後每一天的生活該有多好?
後來是她媽的一通電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媽的聲音裡滿是笑意,
“那拉,跟浚銘玩的怎麼樣?我昨晚給你打電話沒打通,就打他的了,他說你們要在溫城玩幾天才能回來。”
聽到她媽說昨晚給她打電話來着,她的心裡顫了又顫,顫了又顫。
好不容易纔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他、他還說什麼了?”
因爲太過於緊張她都忘了,如果譚浚銘真的跟她媽說什麼了,她媽又怎麼會是現在這種口氣。
“沒說什麼,只說你睡着了沒聽見手機響。”
她媽笑得有些曖.昧,以爲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她卻是長長鬆了一口氣,還好譚浚銘沒跟她媽說她跟喬景容的事,可是下一秒心裡卻又覺得內疚,譚浚銘這樣幫她瞞着藏着,是不想她太難堪吧?他大可以告訴她媽,她媽一怒之下便會命她立刻回國的。
可是他沒有。
正這樣胡思亂想着呢,就聽她媽又說,
“那拉,不是我說你,難得那麼優秀的浚銘不嫌棄你帶着個女兒,你可得跟他好好的。還有那晨那孩子,我看你還是還給他們喬家吧,你以後跟浚銘肯定還會有你們自己的孩子的,省的她的存在影響你跟浚銘的感情。”
她媽說的這般無情,
那拉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因爲那晨是喬景容的孩子,所以她媽一直不是很喜歡那晨。說是要她把那晨還給喬景容,實際上就是拋棄,如果她真的把那晨還給喬景容了,她家裡人以後定是不會再讓她見那晨了。她媽也是當母親的人,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又帶了三年的孩子,怎麼可能拋棄?
雖然她平時對那晨有些兇,但那晨是她的命,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慰藉,如果不是還心疼着小小的那晨,她或許已經不在人世。
“麻麻,你怎麼哭了?”
她身邊的那晨聽到她壓抑地抽泣聲,一擡頭就見到她淚流滿面的樣子,不由得心疼地丟了遙控器擡起小手給她擦淚。
那端她的母親聽到那晨的話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重,便有些尷尬地轉了話題,
“浚銘呢?我跟浚銘聊幾句。”
“他還在睡”
她抹了一把淚,只能用這樣的藉口來搪塞她媽,反正譚浚銘的手機暫時也打不通。
“哦哦,那不打擾你們了。”
她媽說完便掛了電話,她轉身將那晨抱在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那晨,媽媽不會不要你的,永遠都不會,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
她自言自語地說着誓言,小小的那晨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樣,只窩在她懷裡任由她抱着哭泣,怎麼覺得麻麻最近好脆弱,動不動就哭了。
喬景容回來的時候那拉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沖洗去洗了把臉也看不出哭過的痕跡,但是臉色卻不是很好看,聽到門鈴響她起身去開了門,意興闌珊地剛想轉身再進屋,卻又猛地轉過了身來盯着他,滿臉的驚愕,
“你、你的臉怎麼回事?”
怎麼他出去了這麼一會兒,臉上嘴角便都掛了彩,尤其是顴骨處,很明顯的一塊淤青。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他卻先擡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銳利的視線在她剛哭過的臉上掃視着,她剛想後退一步避開,他又皺眉,
“哭過?誰惹你生氣了?”
她這才發現他手上也有傷,骨節處泛着紅,不由得急急拉下他的手來眼底全是心疼,
“你跟人打架了?”
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這樣打架鬥毆的事情從來都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她心裡甚至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她家裡人知道了他們現在的事情,又派人對他下手了吧?
她眼底的心疼和關心泄露了她這些天來那些故意僞裝的漠然,喬景容看了心情大好,頓時覺得身上也沒有那麼痛了,但還是故作虛弱地伸手攬過了她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她身上,
“嗯,教訓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子!”
“……”
那拉很無語,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也成了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扶着他進了屋將他放到了沙發上。那晨一看他受傷了,急紅了眼,
“粑粑,你怎麼受傷了?嗚嗚,誰把你打成這樣,我去咬他咬他!”
那拉白了一眼自己女兒然後問他,
“你家的藥箱在哪裡?我給你上藥。”
“家裡沒藥箱,這房子都沒人過來住的……”
喬景容微微勾起嘴角笑,此刻他真的很想笑,自己的女人和女兒都關心他,他當然要笑了。
那拉聽他這樣說,站了起來,
“我出去買!”
手腕卻是被他猛地一下子攥住了,他的眼裡全是不安,
“你……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