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怔怔的看着那個對自己和睦微笑的中年男人,腳底像是生了跟一樣,腦海裡閃現的是自己的那個母親對這個男人關切的神色,想到幕易寒接近自己的目的她突然間就明白了。
心裡涌上來的苦痛,跟屈辱,讓她幾乎暈厥,身體晃動了一下,想要張開口說什麼,喉嚨裡像是被灌進了水泥一樣堵住了發不出來一點聲音。
幕易寒幾步邁上樓梯,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不是你想的那樣,別激動。”幕易寒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她的心跳的很快,都像是要跳出來了一樣。
幕君不知道兩個人的心裡是怎樣的緊張跟不安,還以爲是初夏不舒服了。關切的問道“姑娘,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聽着那溫和關切的語氣,初夏的雙眼淚如雨下,爲什麼會這樣的情況,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媽媽朝思暮想掛念的男人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誰?她不敢去想,可是那個答案已經明明白白的放在了那裡,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是什麼樣的反應,木木的站在那裡,任幕易寒緊緊的抱着她。
淚水汗水浸溼了她身上的睡袍,她被自己所猜測的那個事實,震驚的幾乎忘記了該怎麼呼吸,心口的位置,跳得厲害。幕易寒緊張難安抱着她兩步進去臥室裡,把門緊緊地鎖上,放她在*上,她的身體像是觸了電一樣的顫抖着。
眼眶裡的淚水不斷的淌下來,牙齒都在打顫的咯咯直響。
幕易寒捧着她的小臉微微用力“別哭,這不是你想的那樣,等我一會兒,我跟你解釋。”幕易寒現在必須得把幕君勸走,這件事除了自己誰也不知道是最好。
幕易寒出了門口,幕君正要上來“怎麼樣?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就是情緒還不穩定,您先回去,等她好些了,我就帶她回去。”他又拉又拽的將幕君拉到門口,喊了送幕君過來的司機,將他推上了車“爸,她我是認真地,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您跟外公先不要介入不要嚇到她。”
“哼,嚇到,我看到是你把人嚇的夠嗆,我先回去,你別再犯渾了,這個女孩子嬌嬌弱弱的,又沒有家人。別再欺負人家了。”
“好,我知道了。”
看着幕君的車子離去,他呼了一口氣,看看樓上的房間,他又抿起了薄脣,臥室門口,他聽到她憋悶的抽泣聲,心裡難受極了,今天的情況是他曾經設想好的,想要看着他們這羣人一起難受,可是到底還是不忍心,這個女人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割捨的下了,當初極想讓幾個當時人知道的事情,現在一點也不能讓她們知道,尤其是這個女人。
推門進去,初夏還維持這剛纔的姿勢僵硬的坐在那裡,他心裡已經想好了怎麼跟她說,走過去抓起她的手,初夏僵硬的手上傳來溫暖的觸感,她擡起眼眸看到幕易寒的臉,猛地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啪”的一聲。
她瞪着紅透的雙眼恨恨的看着他“幕易寒,這纔是,這纔是你的目的對不對?呵呵....”她苦笑兩聲,自己坐在這裡的這幾分鐘,將點點滴滴聯繫在了一起,終於明白了自己一個這樣平凡的女人,怎麼會入得了他易少的眼,原來還是這樣。
幕易寒咬咬脣,這個女人真的是該死的膽兒肥了,動不動就甩他巴掌,偏偏現在他真的不敢再對她怎麼樣了,一個是因爲她的情緒,一個是因爲根本捨不得。
“那個男人,你爸爸,就是我媽媽她一直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吧?那麼我呢?我是誰?”初夏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她的心裡真的比吃了黃連還苦,苦的她覺得去死都是一種奢望。“那我們呢?我們是什麼關係?”她笑着問他那淚水卻像是一汪深泉一樣不斷的淌出那透明的液體。
“不是的,夏夏,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你覺得我想的是哪樣?難道不是嗎?我的媽媽介入了你父母的生活,所以你要報復,而我極有可能就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人,幕易寒,如果不是這樣的原因,我不覺得你有什麼理由還要將我糟蹋到這種地步。我想不到別的原因。”她擦擦流到脣邊的眼淚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你確定了我的身份,你纔不會將我帶入你的報復遊戲中,幕易寒,我是傻,可是我不蠢,你的目的,原來是這樣,而我的媽媽,我那個媽媽...呵呵...哈哈....她怎麼能?”她使勁的捶自己的心臟的位置,那裡疼的要命,真想找來一把鏟子,把那裡挖出來。
“怪不得,你會說那個孩子不該有,原來如此....”她疼的窒息,他的心裡也是異常難受,如果知道自己今天會這樣心疼她,說什麼也不會將她拉進來,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在後悔還有什麼用,看她空洞無望的眼神裡透着絕望跟悲涼,他心一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夏夏,對不起,以前是我混蛋,我不該把你拉進來,可是我們倆真的沒有關係,你相信我,我的爸爸只是我爸爸跟你沒有關係。”
她使勁推他,可是怎麼也推不動,他烙鐵一樣的胸膛,在他懷裡悶聲反駁“不是嗎?怎麼可能?你說不是就不是嗎?讓我怎麼相信?”
“我們去醫院做鑑定,初夏你相信我,我們真的沒有關係,以後我們好好地在一起,讓我補償那些對你的傷害好嗎?”
她在他懷裡哭了笑,笑了哭跟個瘋子一樣“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
幕易寒覺得她已經陷在自己的思緒裡出不來,他也知道,只是嘴上說她不會輕易相信,如果換成自己,就是拿來證據,他都不會相信。
只是這個時候他說的再多也沒有用了。抱着她一手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給一家醫院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檢驗室給他們倆驗血。掛了電話,幕易寒對初夏說“我不會作假,你全程監視,監視着醫生做的血液檢驗,到時你看到化驗結果就知道我說的不是假的了。”
初夏跟幕易寒來的並不是榮景坤的醫院,而是一傢俬立的小醫院,雖然規模不大但是環境還是很不錯的。初夏有些疑惑的看他一眼他每次有事不都是要去榮景坤那裡嗎?怎麼會帶她來這樣的醫院?
似乎是知道她心中的疑問,他揉揉她的發頂說“這家醫院是我們家以前的一個管家周伯的兒子開的他的爲人很嚴謹,不會亂說,而且他也是這方面的專家,榮景坤那個人太八婆了,這件事我不想別人知道,外公的身體不好,我爸爸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所以....”
“哼。”初夏冷笑一聲“你還真的是很會爲家人着想啊。”
幕易寒扯扯脣,拉着她上了樓,在這裡,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周伯伯,他拉着初夏上前打了招呼,初夏根本沒有心情理會任何人,只是淺淺的笑了算是打了招呼。
老人也不介意呵呵的笑着,將他們請進了準備好的檢驗室,周伯的兒子大概跟幕君的歲數不相上下,但是長相就跟幕君相差了一大截,中等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一張普通的大衆臉。不過面色到是和善。
將他們倆安排在了椅子上坐好,本來都已經知道了是要做什麼,也沒有過多的言語,手上熟練的操作着。
初夏皺則眉頭,看着自己學血管的血被醫生抽出來,放在一個容器裡,接下來是幕易寒的。抽完了血,初夏看着那個周醫生在那裡熟練地操作着,整個過程,她看的清清楚楚,確實沒有作假的機會。看一眼幕易寒那氣定神若,一臉什麼也不怕的神情,真覺得自己是不是猜測錯了?
看着那個周醫生技術嫺熟的操作着,將一個樣本似的東西上面滴上試管裡的血液,放入一個叫不上名的東西里面,靜靜的等候着。
幕易寒抓着她的手,初夏防備的抽出,幕易寒再抓住,將她的小手握得緊緊的“一會兒就讓你看到真相,別緊張。”她白他一眼,轉過臉,那一瞬間沒有看到幕易寒臉上的不安。
不一會兒的功夫,周醫生拿着化驗結果過來了,遞給他們“你們自己看結果吧,要是還做別的鑑定是要等上幾天的。”初夏知道他說的鑑定是dna鑑定,不過既然要是血型不同的話那些鑑定做與不做也沒有什麼差別了吧?
她幾乎是屏住呼吸的看向那張化驗單。
幕易寒呵呵的笑出聲“傻瓜,你睜大眼睛看看,我們有個毛的關係啊。”
當初夏看到那完全不相同的血型時,瞪大了眼睛,心裡突然放鬆了下來,他們之間真的沒有關係,可是,腦子裡還有更多的疑問,沒有弄明白。
幕易寒拍拍她的肩膀“這可是你自己親自監視着看到的結果,所以不要亂想了,你的那些疑問,等我們回去,我都告訴你,我先跟周伯伯講幾句話。”
初夏像是傻了一樣的點點頭,眼睛又盯上了那張化驗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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