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莊亦軒不相信地看着她!
“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啊?”驍驍看着他說。
莊亦軒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便直接沿着湖邊,走向莊家大宅!!
驍驍看着他,哼的一聲。
……
莊家還是和以前一樣……
驍驍走到了莊家前花園的噴泉前,看着莊亦軒已經走上了階梯,無數的傭人在身邊侍候他,他也只是淡淡地應着,就走進了大門……
驍驍卻漸停在階梯前,遠遠看着面前湖畔的那一邊,無數的櫻花樹與紅樹相交一直延伸至天的那邊山林,已然凝結的湖面,精瑩剔透,最後的那點強硬反光,卻更顯整個世界的溫柔……
有櫻花的地方,總是與溫柔有關……有莊亦軒的地方,也總是與溫柔有關……每年春天時候的櫻花,開得漫山遍野,自己與莊亦軒總是會好安靜地踏着那櫻花瓣鋪展而成的小徑,往山頂走去……
一陣風吹來,拂過驍驍的臉龐,她的眼裡總是流露着一絲憂傷……畢竟過去的莊亦軒沒有回來……
“驍驍小姐……”管家走到驍驍的身邊,恭敬地點頭微笑說:“老爺請您進屋……”
驍驍對着他禮貌地點頭,笑說:“謝謝你。”
“您客氣。”管家讓開身,驍驍便直接往階梯上走,當她一級一級地往上踏時,邊踏邊數着那樓梯的級數,想着過去與莊亦軒總是會坐在階梯前,他坐第三級,自己坐第二級,然後一起迎着整個世界的風……
驍驍終走盡階梯,情不禁地擡起頭,看着面前歐式透明鑲金邊大門,依然威嚴,內裡是更着無盡的回憶……她就這般站在原地,先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才走進大門,一眼就接觸到整個客廳已然煥然一新了,過去的紅木大理石椅,已經換成了意大利沙發,那左牆的壁畫已經拆除了,繼而代之的是一盞月亮盤的大壁燈,大壁燈中間有着天上月兒的那株月老樹……再過去便是一處壁爐,壁爐旁邊擺放着數根乾柴……裡面的爐火燒得正旺,映得整個輝煌的大廳,一種溫馨而優雅的氣氛……
她再轉過頭,看到那旋轉樓梯,那樓梯扶手也換過了,過去是紅木黑鋼扶手,今天已經換成了白色淡雅縷花扶手,每走幾步,總會看到一些氣氛相當跳躍的藝術雕塑圖案……
“驍驍……”莊靖揚已經換下了便服,從餐廳裡走了出來,看着驍驍微笑滿意地叫。
驍驍一看到莊靖揚,也開心地笑了,立即走向他老人家說:“對不起爺爺,我來晚了……”
“本來想讓你父親也留下來吃飯,可是因爲他有工作,我也不方便打擾了,你陪爺爺也是一樣的。”莊靖揚笑着對驍驍說:“來……我們一起到餐廳去!!爺爺還記得你喜歡吃什麼……”
“謝謝爺爺……”驍驍笑着走近莊靖揚,然後將手直接揣進了他老人家的臂彎裡,倆人一起走進餐廳,就看到能容納百人的餐廳,處處擺放着精美的水晶杯,但他們今天不在主餐廳用餐,而是往着左側小通道,走向了那用翠竹精築而成的小餐廳,所有的傭人原來都在這裡裡裡外外地忙碌着,當傭人們一看到驍驍,便全都點頭叫了聲:“小姐好!”
驍驍一聽,便只得趕緊點頭,曾經的自己也是像她們一樣,安安靜靜地工作,像一個淡淡的影子,總是不會製造出太多的聲音,也不會輕易地犯錯……
長形餐桌擺放至餐廳的落地窗邊,窗外便是那紅山林的風景……
“坐!!”莊靖揚領着驍驍坐了下來,傭人趕緊先爲他們用托盤送上了熱毛巾,驍驍熟悉地拿起熱毛巾,輕輕地擦了擦手……然後傭人們再上乾毛巾,驍驍再擦了擦手……接着管家親自捧上了名貴的水晶杯,放到驍驍與莊靖揚的面前,再上清水與溫水……
驍驍有點不習慣地對莊靖揚,微笑地說:“爺爺……我其實挺隨便的人,不需要他們這麼侍候……”
“那裡的話,我們驍驍是最矜貴的!!”莊靖揚微笑地說完話後,然後才問傭人……“軒兒呢?”
“孫少爺上樓沐浴換便服去了!!”管家纔剛一說完,就看到莊亦軒穿着那淡白色的V領毛衣,與白色的休閒褲,微笑地走進了餐廳……
“孫少爺!!”所有的傭人紛紛齊聲地叫着。
“嗯。”莊亦軒一邊應着,一邊淺笑地走到爺爺的面前說:“對不起,爺爺,晚了一會兒。”
驍驍看着換上了便服的莊亦軒,可能剛剛纔洗完頭,頭髮有絲凌亂,眼梢處的頭髮,依然還是有點微溼……他一向這樣,洗完頭就是不愛吹乾。可是這樣的他,看起來好親切隨和……她不自覺多看了他倆眼,莊亦軒走到爺爺的身邊時,也看了一眼驍驍……
管家立刻親自送上了熱毛巾,莊亦軒先接了過來,擦了擦,才坐在驍驍對面的位置……
“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出去了,驍驍纔剛在我們家休息的第一天。”莊靖揚命令着。
“我知道!”莊亦軒淡淡地應着。
管家吩咐廚房上菜……
驍驍看着傭人們擺上的菜餚,有清蒸魚眼,涼拌牛肉,水煮豆腐,蘿蔔絲白肉餃,還有酸辣魚頭……她立刻驚訝地呼了口氣,擡起頭來看着莊靖揚,感激又羞愧地說:“爺爺……你真的還記得我吃什麼啊!?”
莊靖揚笑了起來說:“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你愛吃什麼?小時候,只要雪姨一到廚房張羅,你就會跟着跑進去,一到清蒸魚眼,你就嘩嘩嘩地叫,還有那蘿蔔絲白肉餃,常常亦軒會叫廚房做好了,送到你家裡去給你吃。”
驍驍感嘆地笑起來,卻又感嘆地看着莊靖揚說:“爺爺……這些全都是我喜歡吃的,你們可能吃不習慣吧?”
莊亦軒一聽,便只是提起筷笑起來,先夾了一小顆魚眼,放到莊靖揚的碗裡,才說:“爺爺,嚐嚐?”
“驍驍……不會吃不習慣!你也知道,爺爺向來不注重這些,你開心就好。你一定要在這裡呆着舒服與開心。”莊靖揚也拿起筷笑說:“你手不方便,所以吃的時候,要小心一些……有什麼要幫忙的,告訴傭人一聲!”
驍驍只得點頭,纔剛說完話,就已經看到管家親自捧上了一盤猴頭菇燉雞絲湯放到桌上……
傭人剛想上前,卻已經看到莊亦軒拿起了自己面前的小碗,親自用那金色湯勺勺了一小碗湯,放到了驍驍的面前……
驍驍看了他一眼,卻還是有點不客氣……
“哈哈哈……”莊靖揚笑看着驍驍說:“不時候……不管亦軒怎麼對你好,你都從來沒領過情,現在也是一樣!!”
驍驍的臉一紅,只得低下頭……
“吃吧,亦軒你要照顧好驍驍……對了,明晚歐陽要過來與爺爺切磋牌技,你得保護爺爺不要輸給歐陽宇了!!”莊靖揚笑着說!
“爺爺你不會輸的!!”莊亦軒夾了一個餃子,準備腑臉輕咬,卻被驍驍阻止說:“你別吃!!”
莊亦軒奇怪地擡起頭來看着她。
“裡面有蝦仁,你對蝦過敏!!”驍驍直接看着他說。
莊亦軒輕皺眉,突然直接將那餃子一口給咬了下去,當着她的臉,還那麼帥氣地嚼着……
驍驍愣了地看着他說:“你不是對蝦過敏嗎?以前的你,每次和我一起吃蘿蔔餃,你都會說因爲過敏就不吃了!!”
莊亦軒一邊吃,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可能是有人想你多吃一點,所以出這種招數!?”
“啊?”驍驍突然一下回憶起過去的種種,想起了小時候莊亦軒與自己一起坐在階梯前,莊亦軒將那盤餃遞到驍驍的面前,要她吃時,驍驍總會讓他也吃,可是他搖搖頭說自己過敏……
她愣了……
莊亦軒看着她,然後不喜歡她回憶起過去時,那一臉的陶醉,便伸出筷,敲了敲她的碗麪才說:“吃飯!!”
驍驍回憶着過去的一切,她的雙眸又再浮現那心疼的碎光……
莊亦軒看着她這模樣,不禁輕沉神色,不清楚爲何,自己開始越來越討厭她回憶過去的那眼神。
“驍驍……”莊靖揚邊吃着飯邊慈愛關心地問:“這麼多年來,好嗎?都是怎樣過來的?”
驍驍一聽莊靖揚的話,便即刻乖巧地擡起頭來,對着他老人家微微一笑,才說:“挺好的。日子過得平平淡淡……那年離開莊家後,我……我就在家鄉讀了高三,然後考上了大學,才和爸爸一起出來……就像一般的家庭那樣,經歷過幾年不太舒心的日子,可是最終還是平穩地過來了……這些年,真是難爲爸爸爲了我,辛苦操勞了好幾年。”
莊亦軒看着她……
莊靖揚邊聽邊點頭,先是停頓一會兒,才說:“你父親想太多了……在爺爺的眼裡,你什麼時候都是爺爺最可愛的單純的驍驍!!”
驍驍的眼眶一紅,莫名地想起了當年那件事,父親發現後,離開得好決絕………
莊亦軒漸漸地聽着爺爺與驍驍之間的對話,總感覺他們有什麼難言之隱,他的雙眸一流轉,莫名地想了那驗孕棒的事,他開始好奇,像她這般個性單純瑾直的人,不像會做出越軌的事情,當年的她到底出了什麼事?那個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