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煦哲默然的看着懷裡那抹熟悉又久違的嬌豔笑容,緩緩的將懷裡奧凸那有致的身子推離自己的身邊,淡淡的說,“小玟,你有什麼話想說就儘管說,想問就儘管問,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也會以實相告,不要再試圖移開話題。”
楊玟一怔,遲疑的看着眼前依舊淡然,眼神毫無波瀾的辭煦哲。
她已經回來了一個星期了,這些日子他們天天見面,她也不是遲鈍之人,她能感受得到他的變化,即使他待她如往昔般的體貼,卻少了幾許情侶間該有的溫情,但她知道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不過她卻敏感的覺得有時候到他們雖然是在一起的,但她竟然覺得他離她好遠,因爲她感覺她不再這麼懂他,或許是因爲她心裡有很多的不確定性,所以對於很多事她都埋在心裡不說,她怕說出來,兩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會一下子毀滅。
而從今天她知道了他有一個妻子開始,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這讓她感覺到更加的不安。
楊玟斂了斂臉上的錯愕,堆起笑意挽着辭煦哲的手臂,撒嬌的說,“哲,你帶我上鳳凰山山頂那吹吹風吧,我已經好久沒有去過那裡了,也不知道那裡有沒有變,現在是夏天,那裡應該有很多野花都開花了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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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借着故地重遊,喚回他們曾經在一起過的快樂,要他將那個安若徹徹底底的拋諸腦後。
辭煦哲點點頭,上車駕車離開了“耀星良辰”。
車裡,一路上都是沉默着的,楊玟的視線自夜景中收回來,側眸用餘光瞄着一直不語的辭煦哲,而他似乎感受不到她的目光,沒有像往昔一樣回眸給她一個微笑,更沒有親暱的捏着她的鼻子問她在看什麼,這些似乎已經遠去了,現在夜景都變了摸樣。
想到這,楊玟剛纔因爲他的答應而擁有的高興一下子就被難過吞噬,胸口一哽,苦澀得讓她開不了口,小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眼神充滿了欲言又止。
鳳凰山山頂是一個市政aa府規劃的遊覽勝地,無論是白天或者是晚上,來客絡繹不絕,而晚上來的大多數都是攜手而來的情侶,所以,山上也有很多小攤,賣一些小吃和情侶的裝飾用品,很受當地的情侶的歡迎。
兩人下了車,來帶人少的平坦的空地上坐着。
楊玟迎着清爽的風,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掙開,回頭對身邊的辭煦哲說,“唔——,已經好久沒來這裡了,想不到這裡的空氣還是這麼好。”
辭煦哲不語,喝了一口手中的礦泉水,目光瞟向遠方,眸子微眯的瞟向山腳下的城市的美景。
“哲…….”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自導自演自說自話,楊玟小臉有些僵硬了,小手輕輕的撫摸上辭煦哲的俊臉,美目裡的眷戀和無限的深情,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輕易的看出來。
辭煦哲垂眸看她,大掌覆上她的手腕,輕輕的撥下,聲音不輕不重,不溫不火,“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等會兒我還要去醫院照顧大哥。”
“大哥?”楊玟垂下手,小嘴冷哼一聲,“你當真的要把他當大哥?難道以前他怎麼對你,他又對我做了什麼,你都統統忘記了?!”
辭煦哲瞥了她憤然冷笑的小臉,淡淡的說,“即使我再怎麼氣他,他都是我大哥,這一點,已經無法改變。”
“一句無法改變就了事了?”楊玟扭頭看他,不知何時臉上已經盡是淚水,“你們是兄弟情深,但我呢?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你真的想要我嫁給你大哥嗎?你知道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我愛的人是你!你怎麼能夠因爲一句無法給變就殘忍的將我推向他?!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辭煦哲瞟到她眼裡的淚水,眼神幽暗,感覺胸腔有一股氣在不斷的翻滾奔涌,他嚥了幾口氣才語氣平緩的說,“你已經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是我的…..未來大嫂,這已經是鐵的事實,也改變不了。”
“改變不了?呵呵——”楊玟冷笑着,淚如雨下,目光銳利的鎖着他的俊臉,“這既然已經是鐵的事實,那你看着我說,說你不再愛我,那這幾天我們的事,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只要你辭煦哲說得出口。”
辭煦哲怔了怔,別開臉,站起來,淡淡的說道,“小玟,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改回去了。”
楊玟拉着辭煦哲的手,站起來,“你說不出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喜歡我的,雖然你跟那個什麼安若的已經結婚了,但我知道你們之間沒有感情,因爲她就算知道了我跟你的關係,她也一聲不吭;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或者是不再愛我了,那你這些天又怎麼會跟我在一起?哲,要你承認你還愛着我就這麼難嗎?”
想起那兩天遇到安若的事,楊玟的胃就在不停的翻滾着,非常不舒服,想到安若那張疏離有淡然的小臉,想到她竟然已經和辭煦哲已經成爲真實的夫妻,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久久不能平息。
辭煦哲眸子凝結了,倏地擡眸看她,“你說她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什麼意思?”
“她知道那衣服是我買給你的,今天在電視臺裡,她還祝福我們,我可以感受到她話語裡的真誠。”楊玟想起那兩天安若對這件事似乎沒什反應,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把這件事弄清楚,“哲,既然安小姐都沒有說要拆散我們,還祝我們有*終成眷屬;而且,如果當年的事說開來,你大哥他還憑什麼娶我?那我們爲什麼就能在一起?”
這五年來,她早就後悔了答應給辭澤煬在一起,不過這並不是因爲他們之間的愛與不愛的問題,而是因爲辭澤煬對她的冷漠,她當時以爲辭澤煬當初這麼對她是因爲他對她是有感情的,所以她才答應給辭煦哲分手,但到最後她才發現他根本不愛她,甚至有一些厭惡她,但他卻還是要她跟他訂婚,想到以後要面對着這麼一個冷若冰霜的丈夫,她的心就難受。
這一點她剛開始時並不是很在意,也沒放在心上,因爲她相信以她的魅力,總有一天他會順服在她的石榴裙下,而她很快就知道她錯了。
辭澤煬不但不愛她,反而對她冷漠之極,好像她至於他而言,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而不是一個可以廝守終生的伴侶。
所以,她就後悔了,後悔爲什麼會答應跟他在一起,因爲她受不了被他冷落的日子了,所以她決定趁着這個機會,一定要把愛她的人給再一次奪回來,只是她沒想到,辭煦哲竟然已經結婚了。
“她真的這麼說?”辭煦哲危險的眯起了眸子,想起安若那些質問他的話,被他一語帶過後她卻沒有再提起過,既然她知道了他跟楊玟的事,她卻沒有怎麼提,是因爲她根本不在意,所以她纔沒有繼續問下去?
“嗯。”楊玟在後面抱住了辭煦哲,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現在猶如往常一樣,一樣的淡然,她心裡雖不安卻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她仿若漫不經心的問,“哲,你跟安小姐是怎麼結婚的?你們怎麼會結婚?”
辭煦哲輕輕的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扳開楊玟抱住他的腰的小手,將她推離自己,不帶任何感情的說,“我們該回去了,大哥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哲!”楊玟卡望着辭煦哲頭也不回的身影,眸子閃過一絲狐疑和猜忌,頓時拳頭緊握,片刻才小跑的跟上他,這時候她臉上的淚滴已經慢慢的乾枯,不再多話的跟着辭煦哲下了山。
不過,他們的事,她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她一定要讓他的眼裡,心裡都像一樣以前,只有她一個人!
想起安若那張滿不在乎的小臉,她的眉宇皺了皺,抿緊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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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竟然會結婚了,我還以爲你會報復我呢。”
辭澤煬躺在*上,瞄了眼抿着薄脣不語的弟弟,眸子微眯,像調侃又像是諷刺的勾起嘴角說,眸子散換的瞄向天花板,回憶着以前發生過的一幕幕。
他說的是實話,當初當知道他和楊玟躺在同一張*上時,辭煦哲的臉色他是看在眼裡的,最後,知道他和楊玟分手,楊玟投入他的懷抱,他將辭煦哲對他的恨意看得一清二楚,但這次回來時,他變得更加成熟了,他眼底的幽光也過於深諳,他已經完全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他卻能非常的肯定,辭煦哲現在還是恨着他的,即使他已經認爲他掩飾得很好。
辭煦哲拿起水果籃上的水果,削着皮,聞言,大手緊緊的捏着手中的果子,絕對有不將它捏個粉身碎骨決不罷休的決心,但他身上的情緒很快的又緩和了下來,快得讓人難以擦覺,他淡淡的說,“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是嗎?”辭澤煬淡笑,但笑容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看向他的眼神卻充滿了笑意,“其實,如果你還要楊玟的話,我不介意把她還給你的,畢竟,你們原本纔是一對呢!”
“辭澤煬!你夠了沒?!”聞言,辭煦哲渾身僵硬,眼神冷得可以刷下一層厚厚的冰霜,他壓抑着自己衝上前揪着辭澤煬領帶的衝動,“既然我當初肯放手讓你們在一起,就是希望你能對她好,而你呢?你剛剛說了什麼?小玟她是人而不是貨物,不是你說膩了,不想要了就可以不要的!你不是市長嗎?你怎麼可是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來?還是你認爲,因爲現在你已經是市長了,所以什麼都無所謂了?!”
“呵呵——,辭煦哲,你看你現在這副德行!還裝什麼裝?”辭澤煬諷刺的挑着眉,“怎麼?我說中你的心聲了?否則你又何必的惱羞成怒呢?”
“辭澤煬!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說什麼?”辭煦哲也知道他剛纔是失控了,他平息着自己的心緒,“我已經結婚了,你們也即將結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對他!”
“我怎麼對待我的未婚妻好像還輪不到你這個當弟弟的說吧?”辭澤煬冷哼一聲,“你辭煦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了?既然還喜歡着人家,趁現在我們還沒結婚,你還有機會,趕緊把握好纔對吧?”
說到這,他頓了下,“還是,其實你在意我們曾經在一起過?所以你嫌棄了她,不要她了?”
辭煦哲不語,大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蘋果,已經削了一半皮的蘋果被捏出幾個深深的五指印。
辭澤煬看向眸子閃爍着的辭澤煬,挑了挑眉,看來他剛纔說的對了一部分,不過,興許辭煦哲現在正因爲他的話而狂喜着呢,雖然他沒有說出來,但他的激動的神情他卻看得一清二楚,也絕對不會弄錯。
想到這,他冷笑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他勾起了一個吊兒郎當的笑,“要不要說說你的那個老婆?難道真的病得不輕了?不過,好像她不是什麼好女人吧?不然又怎麼會把兩個老頭子都給得罪了?”
聽到辭澤煬的話,想起安若說過的話,辭煦哲身上不可擦覺的豎起了防備,不過眸色依舊淡然,“以後你和我老婆會有機會見面的,至於小若是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來關心,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和小玟的關係就好了,今天的事我就當沒聽到過,我也不想再次聽到!”
“呵呵,說得很是好聽啊,不過,爲什麼無論我怎麼聽,都覺得你是在維護我的未婚妻呢?”辭澤煬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既然你都沒將我剛纔的話聽進去的話,那我也告訴你,我和楊玟的事也輪不到你來說教,而且,現在楊玟是你的未來大嫂,小玟小玟的,你不覺得你叫得太過親熱了嗎?我的好弟弟?!”
辭煦哲不語,眸子卻是蘊含着濤濤的怒火,但沒有發作出來,將手中已經破爛不堪的蘋果扔進垃圾桶裡,冷冷的瞥了一眼他的大哥,“現在很晚了,是時候睡覺了。”
說完,辭澤煬還沒開口,他就起身將手邊的檯燈給熄滅了,然後緩緩的踱步,到沙發上坐下。
辭擇煬藉着明亮白希的月光,向他看過去,抿緊了薄脣,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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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安若迷迷糊糊的醒來。
掙開雙眸,瞟向沒有拉上窗簾的窗外,窗外的雲朵被染成了一朵朵嬌豔欲滴的紅霞。
她不是自然醒,她是被一陣不明顯的水聲給吵醒的,她朝着浴室的方向看去,那裡已經關上了門,她知道辭煦哲正在洗澡,而她也知道,他昨天晚上*未歸。
他昨天說他有急事出去一趟,卻未曾跟她說過是什麼事情。
安若擡眸瞄了眼這個佈置頗爲陌生的房間,近些年來,可能是因爲七年前的那件事,她對陌生的環境都會有一些抵抗,都會惴惴不安,所以,當她幾年前買房搬家的時候,她也讓傅侑和劉心也搬過去跟她一起住一段時間,當她完全的適應了那個環境,她才緩緩的放鬆了心頭隱藏到骨子裡的驚恐。
可能是早就瞭解到耀星良辰的治安很好,所以當她領着兒子搬過來這段時間裡,雖然辭煦哲不在,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這麼害怕,很快的就習慣了。
昨天晚上,她腦子裡不禁的回想起了很多事情,她雖很難睡着,但在睡夢間,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不安,想到這,她心裡也十分驚訝,頓時咬住下脣,心情開始變得低落,怔怔的瞄向浴室的方向。
不久,浴室裡的水聲已經漸漸的停了下來,玻璃門被推開,辭煦哲的頭髮還滴着水,腰間圍着一條浴巾,大手正拿着一條白色的毛巾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擦着溼噠噠的頭髮,見她目不轉睛,雙眼呆滯的看着他,不由得挑挑眉,勾脣淺笑,“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我吵到你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精緻的男性臉孔,好看得毫無瑕疵,安若張着小嘴,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眼前沒有她不甘示弱的怒吼,也沒有渾身的刺,只有迷惘而錯愕的迷糊眼神,辭煦哲看着也不禁的一陣失神,繼而,脣畔的笑意漸漸擴大,*無眠的嗓音有些沙啞,卻還是不忘調侃她,“辭太太,滿意你看到的嗎?還是還有哪裡是不滿意的?”
安若這纔回過神來,別過小臉不看他,小臉因窘迫和害羞,紅撲撲的,卻還是不甘示弱的回嘴道,“我只是在發呆而已,又不是在看你,又不是沒看過男性的身體,能差的到哪裡去?”
“嗯?”辭煦哲危險的眯起了眼眸,頓住了擦頭髮的動作,探究的擡起她精美的下巴,滿眼的探究,不過,想起小傢伙,他眸子凝了下,抿出不語。
確實,她孩子都有了,又怎麼會沒看過什麼男性的軀體?只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她語氣中那滿滿的習以爲常,而且他也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話。
安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凜然的戾氣,身子不禁的縮了縮,想到她現在怎麼也是爲人妻子的,無論他們之間是怎樣的關係,但他們也是夫妻,他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想到這,她頭皮發麻,撓撓頭,垂着腦袋解釋道,“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一名醫生,做手術什麼的,一般都需要脫衣服的,所以…….你知道的……”
辭煦哲頓時挑挑眉,才知道自己是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不過,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就是了,“過來幫我吹頭髮。”
“啊?”安若擰着眉看着伸到她眼前的大手,想起她現在好歹也是辭太太,她也就接了過來,只是他太高了,她卻要舉起手來伸到他的頭頂,安若瞄了眼合上眸子假寐的辭煦哲,瞥見他眼底的黑眼眶,雖然他已經沐浴,但也能看得出來他臉上的憔悴,應該是昨晚沒睡。
想到自己昨晚睡姿非常不優雅的佔據了人家的*位,而他卻因處理事情根本沒得睡,心裡頓時萬分歉意,自*上站起來,彎着腰,替他吹頭髮。
房間裡只有吹風機的聲音,雖然吵,但卻反襯了清晨的早上的寧靜。
“安若。”他忽然間,扭頭轉向她,淡淡的開口,“你相信我嗎?相信我曾經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安若一頓,頓時不明所指。
因爲他對她說過的話,說過的承諾不少,她不知道他具體指什麼,而她心裡最大的疑問則是他爲什麼忽然間問她這個問題,一般而言,一個男人會這麼問一個女人這個問題,就說明出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或者是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因爲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沒必要這麼跟她說,既然他會這麼說,除了攤牌就是在跟她提前打預防針,只是她心裡卻忽然萌生了一股不快,因爲無論是哪一樣,她都不高興。
安若不語,辭煦哲凝眸深深的迎上她的視線,伸手將她手中的吹風機放到一邊的櫃子旁邊,“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對楊玟的出現的想法。”
安若頓了下,迴應他的視線,頓時覺得他眸中的暗流對她而言太過沉重,她自覺的心裡有些抗拒,她揚起脣角乾笑着,“幹嘛一大早就跟我說這些啊?是想跟我表白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辭太太!你給我認真點兒!”安若不適時的乾笑,除了破壞氣氛,而她眼中還有逃避的傾向,他不喜歡她在他面前還這樣強裝着自己,僞裝着自己,“如果我要你選擇其一的話,你會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