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了嗎?
她全身嚇得冰冷,牙齒幾乎都要嚇得打戰,緊緊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不讓自己發出尖叫,有心想回頭,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僵硬的厲害,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來。
來人走到她身邊停了一下,她握緊自己的手心。
來人彎下腰,伸出手似乎要撕開她的衣服,她猛地一擡頭,眼中閃着堅定的光芒,手一揚,一抹寒光在燈光下閃現,對準來人的脖子狠狠地刺了下去。
來人很快發現不對,驚了一下躲開,卻還是遲了一步,手臂上被深深的劃了個口子,血如泉涌。
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現在是最佳的機會卻被她給浪費了,相信只要來人一喊叫,就會有數不清的人衝了進來,等待她的將是被人肆意玩弄的命運……
但是很奇怪的,就在她絕望的等待着殘酷的命運到來的時候,來人卻只發出了悶哼聲,卻沒有叫人,而且還叫了一聲:“沐沐……”
聲音很熟悉,她一下子驚呆了趕緊回頭看去,發現來人居然是她很久沒見過的陽啓,立即詫異的脫口而出:“怎麼是你?”
陽啓比以前瘦了不少,神色稍微帶着些憔悴,見她說話大驚,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噓別說話,我是來帶你走的。”
喬思沐被他捂住嘴,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陽啓被她看得有些狼狽,低聲說:“你別說話,現在湛夕月帶着的那個人馬上要來,她爲了拍他的馬屁去機場接人了,我們趁這個機會馬上走,但是現在外面有好幾個看守,所以你不能說話,懂了嗎?”
她連連點頭,卻又忍不住看了眼被她劃傷的手臂,眼中全是愧疚,原來陽啓是來救她的,卻被自己弄傷了。
陽啓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匆匆找了塊布條將傷口包了一下,然後左右看了看,帶着她進了浴室。
喬思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浴室裡密不透風,要怎麼才能逃出去?
陽啓卻是胸有成竹,他看了眼不解的喬思沐,忽然一腳踩上了大理石做成的洗手檯,然後站直身體,手一擡就碰上了那個透氣窗。
喬思沐的眼睛猛地睜大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讓她從那個透氣窗鑽出去,可是那個也太小了點。
陽啓也不知道怎麼弄的,雙手在透氣窗的周圍轉了幾下,忽然整個透氣窗就被打開了,露出一個直徑大約三十釐米的空洞出來。
他輕輕地把手上的透氣窗給放在一邊,然後跳下來輕聲說:“你去試試能不能鑽出去。”
喬思沐看着那個窄小的透氣窗有些困難的吸氣,那個直徑也太小了點,雖然她的身材一直是纖細型的,但是也不一定能鑽出去。
她看了陽啓一眼,心裡明白這一定是自己的最後一個機會,於是默默的不發一言,單手撐住洗手檯,學着他剛纔的樣子踩上洗手檯,伸手去夠那個天窗。
可是她的身材太矮小了一點,不管怎麼伸手,總是差上那麼一點。
陽啓在下面滿頭大汗的鼓勵她:“再試試……”
喬思沐抿着脣,用力的踮起腳尖,手臂伸到了極限去夠天窗的邊緣,仍舊是差了一點。
她一陣泄氣,正準備收回手臂,卻從腳下傳來一陣大力,讓她幾乎在瞬間騰空而起,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天窗邊緣。
她低頭看去,陽啓抱着她的腳朝自己艱難的笑了笑。
她的心一顫,脣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又覺得現在不是時候,只有深吸一口氣,雙臂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漸漸往上升高,而陽啓則在下方努力的將她整個人往上送。
她纖纖弱質,之前每天最多也只是做做瑜伽而已,到了這個時候單憑自己雙臂的力量顯然是很艱難的,幸好下面有個陽啓在幫忙,於是儘管進展比較慢,但依然到了最後能達到目地,順利的將大半手臂攀住窗外的邊緣,然後整個人就漸漸的能借力了。
喬思沐心裡輕輕鬆了口氣,知道現在是自己逃脫的唯一機會,再難也絕對不能浪費,於是整個人盡力吸氣,也許是她的骨架還真是小,居然並不怎麼難的就鑽了出去。
當她的雙腳輕輕地踩在屋檐上的時候,這才大大的喘了口氣,回過身來低頭看過去,見陽啓也跟着踩上了洗手檯,他的身材比她要高上不少,所以能輕而易舉的攀上天窗。
想來他鑽出來會比自己要輕易的多,她在心裡暗暗的想着。
可讓喬思沐意外的時候,陽啓踩上來之後,並沒有跟她一樣鑽出來,而是又拿起那扇透氣窗照樣裝了回去,三兩下就安好了。
她驚訝的做着脣形問:“你不跟我一起?
他看懂了她的意思,微笑着搖搖頭,指了指房門方向,然後朝她做了個“等我”的口型,再跳了下去。
而在這個時候,她分明能聽到房門外已經有人在快速的走向這裡,眼看着要進房間了。
喬思沐剛剛鬆懈下來的神經再一次的繃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整個身體撲在冰涼的屋頂上,不禁打了個寒戰。
此時她還穿着單薄的禮服,自然抵禦不過夜半的寒風,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硬撐下去。
見房間外的人即將要進來,很快就會發現自己不在房間裡,她不禁心急如焚,不停的用眼神示意陽啓快走,可他卻跟毫不在意一樣,慢悠悠的把她離開的痕跡一一清除。
腳步聲在房門外停下,眼看着接下來就是要打開門,她心跳如雷,而陽啓則站在浴室的正中間,看着房門的方向。
萬籟靜寂中,她覺得自己的氣都快緊張的喘不過氣來了,要真是有人進房間發現她已經逃走,就會有很大的可能性被重新抓回去,她想到湛夕月所說的一切,不禁又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她用力握住手中的那跟尖銳的鐵絲,心裡暗暗發誓,要真被抓住了,她寧願自殺也不會乖乖地做別人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