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她踏進雜誌社之後,她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同事們對她的到來都又驚又喜,紛紛涌了上來跟她問好,只是在她的目光一掃之下,發現還是少了一個人。
是馮哲……
她想起晉原後來的調查結果,深深的嘆氣,心想着不管容瀟現在對他的感情有沒有放心下,等會一定要告訴她真相。
同事們圍着她噓長問短,她之前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向外傳,只是說自己一直生病,而到了年會的時候卻又喝醉酒了,同事們並沒有懷疑,畢竟都知道她有那麼一個好男友,沒人會懷疑她出軌。
只是衆人在夾雜着熱情之外又帶着些不同尋常的神色,讓她看了有點詫異,最後還是容瀟偷偷的把她拉到一邊說:“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她摸不着頭腦的問。
容瀟奇怪的看着她:“我們的段主編辭職的事情啊。”
“不是吧?我怎麼不知道?”她變了神色。
容瀟也很奇怪,這麼大的事情身爲股東之一的喬思沐不應該不知道啊,怎麼回事?
倒是她自己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臉色鐵青:“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
容瀟一向很乖巧,聽了她的話後雖然不解,但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她則走進了自己許久沒踏進的辦公室,坐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打開電腦,而是打了晉原的電話。
晉原的聲音響起:“寶貝,你在做什麼?”
她壓低了聲音,怒氣衝衝的問:“段啓瑞的突然離職是不是你做的?”
晉原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反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不聲不響的讓人不敢說一個字的離開?”認識他越久就越是爲他的一些手段而心驚,基於馮哲的前車之鑑,她一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他。
“謝謝誇獎。”
晉原的心情似乎不錯,低沉而性感的笑聲傳到她的耳朵裡,讓她的臉情不自禁的紅了一下:“你少左右而言他,快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晉原收斂了笑意:“你以爲你那天晚上出的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什麼意思?”她的心一緊。
“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你以爲馮哲的回來是誰批准的,又是誰安排的那杯加料的酒?就憑湛夕月一個人?她有那麼大的能耐將手伸進已經離職的公司裡?”
“你是說……段啓瑞也……”她呼吸急促起來,口中雖然還有疑問,但是心裡漸漸地相信了。
在那個晚上她從頭到尾都沒見到段啓瑞,這不合常理,身爲雜誌社的上級,他自始至終沒露面這不像話,而且讓馮哲回來參加年會這種事情也不像是他平時會做出來的行爲。
那麼,他真的和湛夕月勾結了?那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好處?不外乎錢和權,再不然他被湛夕月抓住了把柄,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冒着這樣得罪我的危險去算計你?”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卻一聲聲的撞擊到她的心裡。
她不禁咬緊了下脣,她認識段啓瑞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自然也對他的一些秉性有所瞭解,鼠目寸光,好貪小便宜,耳根軟,這些都是他的缺點,所以犯下什麼大錯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她一直以爲段啓瑞雖然糊塗,但是也還沒糊塗到家,應該知道自己對於雜誌社的重要性,所以她一直都有恃無恐,以爲就算他蠢笨也不會做出算計自己的事情,結果事實狠狠的打了她的臉,就差那麼一點,要不是馮哲臨時收手,她還真的會被……
想到這裡她內心的一股怨氣衝了上來,難道段啓瑞她不明白一個女人遇上這樣的事情會是多麼害怕?他就這麼一點都不顧他們這麼長時間的同事情誼?
晉原在那邊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猜想她氣得不輕,不免有點後悔把這件事這麼快就說過她聽,就放柔了聲音說:“我已經讓他乖乖的離開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放心吧。”
事實上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讓他離開,只是晉原不想將自己的血腥手段給喬思沐知道而已,現在聽到了她的聲音,知道她心裡難受,就更加堅定了要找他算賬的決心。
喬思沐早就明白了人心的可怕,但是她也怎麼都想不通人會變成這樣,她心裡很鬱悶,匆匆地跟晉原說了幾句話後就掛上了電話。
她看了眼段啓瑞的辦公室,知道他還在裡面收拾,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一股氣,讓她站起身打開門,來到段啓瑞的門外敲敲門,然後不等他說話就闖了進去。
段啓瑞臉色陰鬱,卻沒像她想象中的那樣收拾自己的東西,而是照樣坐在辦公桌後面思索着什麼,見到她推門進來,臉上先是現出一點心虛,然後大聲說:“你怎麼連敲門都不會?”
喬思沐反手關上門,看着他一眼不發,一開始他還理直氣壯的瞪着她,後來見她的眼神太過銳利,不禁將自己的頭給轉了過去,聲音放軟了:“你想做什麼?”
喬思沐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明白晉原的心思,不想讓這個隨時有可能陷害自己的人呆在她身邊,所以她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跟他接觸。
可是,她心裡悶着一口氣,怎麼都想來問問他一個爲什麼。
她慢慢的走上前,雙手撐在桌子上,雙眼緊緊地盯着他:“爲什麼?”
他不自在的把目光移開:“什麼爲什麼?你問的話我聽不懂。”
喬思沐就算來之前心裡還有些疑慮,到了現在看到他心虛的樣子心裡也就更明白了,那天晚上她遇上的事情果然跟他有關係。
她深深的看着他,直到最後他心虛的低下頭,這纔開口:“我自認爲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