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別過臉,想要掙脫開男人的觸碰,卻被他狠狠的攥住整個下巴。
她避無可避,對上齊言的雙眼,道:“齊言,我知道你情況不好可我還是留在你身邊,不是逼迫,而是自願,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每天都要面對一個隨時有可能因爲一點小事發瘋發狂的男人,過着驚心膽顫的日子,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喜歡……”
嘶……
她的話還沒說完,緊捏着她下顎的手兀自轉移了方向,狠狠的掐住那雪白漂亮的玉脖。
捕捉到了聶瑤口中的字眼,閃爍着熊熊火焰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頰,男人憤怒的吼道:“誰告訴你的!”
“你說什麼……”
“誰告訴你關於我的事情的?”他再次出聲:“陸末堔?還是葛叔?或者是別人?”
聶瑤怔了怔,才知道齊言說的是他有病的那件事。
囁嚅的脣角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因爲她不知道齊言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態,不知道會不會因爲自己的一兩句話而激怒齊言。
這個男人,現在就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
她不說話,卻更加證實了齊言的猜想。
鉗制住她咽喉的手愈收愈緊,力道大的恨不得要把她的脖子掐斷一樣,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語從男人冰冷的脣中溢出:“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聶瑤痛苦的抱住他的手,想要掰開,卻完全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紅着眼睛看着齊言,沙啞的聲音帶着哭腔:“齊言……你鬆手……疼……”
“我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齊言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憤怒的吼了起來。
聶瑤嚇壞了,猛地縮了縮身子,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是那次在海邊,我溺水的那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葛叔告訴我的……”
溺水
葛叔……
漆黑的眸子越來越冷,眼前的人兒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野兔,委屈而又害怕的蜷縮在地上。
看到她這幅模樣,齊言忽然笑了,爽朗的笑聲好聽的宛如天籟。
待笑聲戛然而止的時候,他眼神淒厲了許多:“你就是因爲這個纔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離我對不對!”
聶瑤猛地搖搖頭:“不是的,齊言,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難道你不是?”
聶瑤聞言,胸口就好似被刀狠狠的扎過一樣。
毫無畏懼的對上齊言的雙眼,道:“我承認當初知道你有病的時候心裡暗爽過也怨恨過,可這根本不是我要離開你的理由。如果你足夠對我好,能讓我心安,我就不會走,是你一次又一次讓我心寒,這怪誰?都怪你!”
“老子沒有病,你也別爲你放蕩的性子找藉口!你纔是瘋子!”
聶瑤的話徹底激怒了齊言,猛地推開身前的女人。
毫無防備的聶瑤撞上了身後的置物架,誰知老宅內的東西年久失修,搖搖晃晃的置物架被聶瑤這麼一撞,猛地顫了一下,然後倒了下來。
聶瑤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想要逃,卻爲時已晚。
她雙手護着頭,眼睜睜的看着上百斤中的置物架朝她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