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都不知道,聶瑤剛纔看到他爲了救她,把她護在身下的畫面心裡有多感動,看到齊言受傷,心有多疼。
可是齊言呢?
他都說了什麼?
他讓她滾!
聶瑤一點一點的掰開陸末堔的手。
陸末堔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嘴脣動了動,終是忍不住出了聲:“難道你還想讓一個瘋子承認自己是個瘋子嗎?”
纖細的身子微微一顫,聶瑤停下了腳步。
陸末堔抿着脣,低聲道:“他從小就是這樣,像個帝王一樣活的高高在上,高傲的不許任何人觸碰他至高無上的威嚴。可後來他病了,你能想得到一個站在最頂端的男人最後被人當成瘋子一樣看待,心有多寒嗎?”
“或許,你不知道,可我很清楚。”陸末堔擡起頭,湛黑的眸子看向聶瑤:“他是個對感情有嚴重潔癖的人,他不允許自己所愛的人思想上和身體上有一丁點背叛。”
“他和正常人不一樣,你懂我的意思嗎?”
最後一句話是從心中發出的嘆息,同樣,陸末堔也很無奈。
看到聶瑤不說話,他又道:“或許你覺得齊言欠你的更多,可在我看來,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以前,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他從來都不會使用暴力,更不會傷害自己身邊的人。若不是太在意,若不是太害怕失去,他也不會如此過激。”
歸根究底,齊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跟聶瑤脫不了關係。
陸末堔這麼說,是讓聶瑤對齊言負責。
聶瑤也聽出陸末堔話中的意思,低着頭,緊咬着脣瓣:“我不會背叛他,但是我更加不會跟一個完全不相信我的人在一起。我們都需要時間沉澱一下,如果齊言只是因爲他的病纔對我有這麼深的依賴,那我絕對不會留下來。”
陸末堔有些詫異:“爲什麼這麼說?”
聶瑤勾着脣角,清澈的眸子對上陸末堔的雙眼,視線相撞,笑的有些淒涼:“你能保證他病好了之後不會再次拋棄我嗎?”
“我也是人,我膽子小,我也會受傷也會心疼,他如果只是依賴我而不是愛我,會讓我害怕。”
陸末堔蹙着眉,英俊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詫異於聶瑤會想的那麼深。
他是個醫生,清楚的知道齊言對聶瑤的依賴和癡狂來自於什麼。
可有一天齊言的病好了呢?
這一切陸末堔都沒有想過。
聶瑤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終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沒有人願意爲一段沒有未來的感情付出太多。
雖然聶瑤很清楚,在江城以至於整個帝國,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齊言的牀,想要得到他的垂憐。
有時候,哪怕是齊言無意識中的一個眼神也能讓對方滿足的要死。
但是她跟別人不一樣,她很貪心,她和齊言一樣,也不喜歡自己的人被外人染指。
可唯一不同的是,齊言能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留在他身邊。
可若是有一天齊言不要她了呢?而她又愛齊言愛的無法自拔了呢?難道也要學着齊言一樣把他綁在身邊?
可齊言是誰?
他是這個帝國的王!
誰有本事強迫他做自己不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