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猶如尖錐狠狠的紮在聶瑤的心頭,她慌亂的擡起頭,難以置信的看着陸末堔:“不會的,齊言不會這麼對小寶的。”
陸末堔笑得有些嘲弄,“齊言一天在家的時間有多長?小寶一個人在家的時間又有多長?想要弄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簡直太簡單了。”
陸末堔的話不免讓聶瑤想起安雨柔,雖說安雨柔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可她的城府聶瑤是見識過的。
仔細想想,安雨柔已經有好些天沒出現了吧。
而這些天,安雨柔又在做些什麼?
安雨柔和齊言有着一層非同尋常的關係,倘若她不在,齊言也許會和安雨柔在一起吧。
安雨柔是安如雪的姐姐,怎麼會看得慣別人家的孩子,搞不好真的會像陸末堔說的一樣虐待小寶。
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辦……
陸末堔看她糾結的模樣也不逼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賭一回,如果成功了,孩子還是你的,如果你要一直拖下去,後果你想清楚了。”
起身,悄悄掩上門。
齊言看到陸末堔走出來激動的抓住他的手腕:“她說什麼了?”
“阿言,她纔剛知道自己患了病,打擊很大,你不要逼她,給她自己好好想一想,強迫得來的妥協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你比我更清楚。”拍了拍齊言的肩膀,“能幫的我都已經幫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當局者迷,關心則亂,這八個字說的就是現在的聶瑤和齊言。
陸末堔走後,齊言遣退了所有傭人,道廚房煮了一碗銀耳湯端進了房。
走到陽臺上,看到聶瑤一動不動的靠着牆,神色有些恍惚,齊言將她拉入懷中。
他的懷抱沒有之前的剛硬和冷冽,他的氣息並未摻雜着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溫柔的讓人心醉,溫柔的讓人沉醉。
淒冷的風吹打在聶瑤身上,她冷得微微顫抖,下意識的往齊言懷中鑽了鑽。
齊言低頭,看着懷中瑟瑟發抖的小女人,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緊。
頭一回放低了姿態,和聶瑤一樣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靠着牆,緊緊的抱着垂着腦袋一直髮抖的聶瑤,才發現她是那麼的脆弱。
齊言忽然發現是他過激了,他不應該那麼逼她的。
溫柔的撫摸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爲她順着頭髮。沒一會兒齊言的手上就纏滿了脫髮,他有些心疼,越發用力的將聶瑤摟入懷中。
“瑤瑤,我不逼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低沉的聲音透着幾分無奈和他的妥協。
懷中的女人沒有回答,可齊言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抱着自己的手加深了幾分力道。
他有些欣喜,小心翼翼的捧起貼在懷中的小臉,才發現上邊溢滿了淚痕。
一擦拭着她眼角的淚,可不管齊言怎麼努力都擦不幹。
齊言有些嫌棄的道:“好了,別哭了,本來就長的醜,這麼一哭就更加不能看了。”
“我沒讓你看我。”一直不吭聲的聶瑤終於回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