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吳曼麗上了蘇寧的車。
她的眉眼處露出抱歉的神色,“對不起,我晚了。”
蘇寧的面上露出不耐心的表情,“怎麼會這麼久啊?”
“哦……是我求了他們很久,他們才放我進去,然後我的手鍊又一不小心的遺失了,所以找回手鍊又花了些時間。蘇寧,你等了很久吧,實在是……對不起。”吳曼麗
蘇寧已經對這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嶺的地方失去了耐心,她說道:“算了,我們趕緊離開這地方吧。”
“嗯,好的。”吳曼麗依舊是微笑着的,但她的眼眸卻是在蘇寧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諷刺的目光。
李晨軒……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但是想必如果真的落到了那男人的手裡,一定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吳曼麗的眼眸這才露出深意的目光,她可以確定的是,李慧兒和王淑雲的家族在一夜之間被連根給拔除掉了,事先連一點風聲都沒有,這件事情一定是和那男人脫不了關係。
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人絕對不會是等閒之輩。
他到底是誰……
吳曼麗的嘴角處露出笑容,但她相信她和他這麼的有緣分,終有一天她一定會知道他是誰,更會得到他。
至於那個賤人,她根本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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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安珏抱着昏迷的安若,直到上了車以後,他將女人放在一旁,沒有再抱着。
只他的心臟卻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疼痛過!
開什麼玩笑!
他的心竟然這個女人……如此玩弄!
龍安珏看着安若白嫩卻又如此脆弱的脖子,他的手指動了,從安若的還帶着淚痕的眼角處一直滑落。
女人的眼睛,鼻子,臉頰,嘴脣,還有脖子……
此時此刻,他的手掌如此貼合在安若的脖子上,明明是兩種膚色,卻在此時顯得那樣的融合。
這個……放肆又大膽的女人!
倘若是,她真的是背叛!
膽敢背叛……
龍安珏的眼眸裡露出陰冷和憤怒的目光,只他的手剛剛一用力,安若的眉頭就立刻皺了起來。
於是,他就像是觸電一般,甚至是這種奇特的電流感覺直接到達了他的心臟處,是一種從來都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會有的心軟。
而他的手立刻就停住了,再也沒有捨得用力,隻手仍然是貼合在女人的脆弱的脖子上。
龍安珏的眼眸看着更加的深沉,只恨不得一套吞噬掉這個女人。
放肆!
如此放肆的女人!
龍安珏的手掌仍然流着鮮血。
他看着安若的臉上,脖子上,手指上有着細小的劃傷。
龍安珏偏過頭去,不去看安若。
他的手緊緊握成一團,但是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究還是有了動作。
男人重新的將這個女人抱在懷裡,從車內必備的醫藥箱裡拿出了藥膏和創口貼。
他的手拿着藥膏,正在給安若塗抹着
司機只敢從鏡子看着少爺。
少爺太沉默了,沉默得任何人都不敢去打破和打擾了。
但此時,只有龍安珏自己心裡清楚,在其他人面前再惡毒,再冰冷和殘忍的心,卻在這柔弱的女人面前唯一特別。
龍安珏將最後的創口貼貼在安
若的手指後,久久的看着她,卻直到到達了醫院,仍然沒有將她放下,脫離他的胸膛。
安若正躺在治療室裡接收檢查。
跟隨在龍安珏身旁的保鏢有眼色的向旁邊的醫生低聲說道:“請給少爺也處理傷口。”
可以說,不止是保鏢們,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哪裡會看不見龍安珏的手掌血肉模糊。
更甚者,龍安珏現在只穿着簡單的襯衫,他的西裝原本是披在安若的身上,而現在就放在安若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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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透着這襯衫,所有的人都可以看見,他的背部上的襯衫已經被血給浸潤紅了。
凡是熟悉這一個月以來,在龍安珏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自然是明白這是意味着什麼。
他背部在那次劇烈爆炸事件中,是撕裂狀的傷口,大面積燒傷。
現在看來,雖然經過了一個月的修養,但是就在他不顧他們的“勸說”仍然親自下山,捆綁繩索,背部的傷口又復發了。
但是,龍安珏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更是對於他自己的傷口絲毫都不在意,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是眼眸太深深沉了,都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心思。
所以,龍安珏沒有說話,他們這些在場的人自然也都是不敢發話。
直到他的眼眸看着安若,只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煙。”
原本這些跟隨在一旁保鏢們一愣,目前一直都是負責貼身,都快當貼身管家使,具有多功能使用性質的薛霖還在寺廟裡處理後續的事情,而他們咋一聽少爺開口,都因爲不熟悉而沒有反映過來。
什麼?
煙?
可是……少爺不是已經是戒了很長時間的煙,都很久都沒有抽了。
只他們還是慌亂的從口袋裡面拿出煙盒,又緊接着趕緊一起拿出煙條。
不過他們的煙可都是一般,自然是不是什麼高等貨。
而此時,他們這些人卻不知道這一幕落在一旁的等待待命的醫生和護士眼裡是有多麼的詭異。
你見過,一羣身穿黑色正裝,臉上可都是十足的酷冷範兒的人們,卻是在此時此刻,動作整齊劃一的恭敬拿着煙,彎腰遞向另外一個男人,人手都一隻煙的那一種。
而龍安珏的眼神都沒有撇向旁一煙,隨手的拿了一隻,就含在嘴裡。
不等他發話,就有人給他點上了火。
在這醫院裡,對象是龍安珏,因此還有誰敢說這裡是醫院,禁菸的。
龍安珏的手裡抽着煙,但只抽了一口,胃部就像是翻騰一般,噁心。
這種可笑的身體反應無異於是和剛剛抽菸的毛頭小子一般。
龍安珏自嘲着,他這是有多長時間沒抽了,纔會有這種反映。
明明在他的腦袋裡沒有這女人的記憶之前,他根本就不是這種模樣。
然而他現在的心和腦袋就像是要爆掉一般,煩躁得似乎是有上千萬的蟲蟻在啃食着他的心,因此他纔想要用煙來緩解。
但卻偏偏沒用!
“……奶糖。”
在場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少爺要奶糖?
還是其中一個保鏢,手都顫巍巍的,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盒奶糖。
這個原本是他買來回家後哄自家小兒子的,但是現在他拿了出現,遞向了少爺的面前。
“少爺,這個是……奶糖……”
全場氣息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然而他們卻在接下來震驚的看到這面無表情,一身高貴冷冽卻難以讓人接近的男人,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剝着一顆又一顆的奶糖,然後抵到嘴裡。
這一幕要是發生在其他普通人,哪怕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身上都會覺得詭異,更別提是少爺了。
但是他們確定他們現在所看到的,不是他們集體眼瞎。
堂堂帝少一直都沉默着,卻是一顆又一顆的吃着奶糖。
此時,龍安珏的舌尖是甜的,但是心卻是苦澀得他就彷彿是上癮一般,明明是自找的,卻還是不斷的往嘴裡吃着奶糖。
眼看着,地上都堆積了一堆的奶糖紙,但男人卻靠着牆壁,他的眼眸看着安若,嘴裡喊着奶糖。
無處發泄的壓力和憤怒,都擠壓在這沉默之中。
而只有現在這樣,看起來才能夠讓他還在忍。
直到薛霖從寺廟裡處理收尾事件後,來到了這醫院。
然,他的臉上卻是佈滿了沉重和不安的神色。
他恭敬的向龍安珏行禮,但是他的手卻是在顫抖着。
“少爺,他活了,不會死。”
龍安珏的眼眸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他是誰……他和安若……有什麼關係?”
薛霖終究是閉上了眼眸,少爺還是提到了這個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他可以隱瞞下去的,而是明擺着少爺一定會追究到底。
這是第一次,一向是恭敬,做事老練,又精明的薛霖沒有立刻回覆,而是猶豫了幾分鐘。
他的手緊緊握成了一團,正因爲他太清楚了,這後果會是什麼,以至於他心驚膽顫得絕對不想將這事情在少爺面前撕裂開來。
龍安珏的眼眸狠戾的看着薛霖,即使他不說話,卻仍然能夠讓人感受到來自他的威壓和冷酷。
而薛霖睜開了眼眸,手抖個不停,卻還是從口袋裡面拿出了已經錄製好了視頻的手機。
“回少爺,查清楚了……是李家的李晨軒……寺廟裡的主持是……是以前被李家稱道病重而亡的李家夫人,也就是李晨軒的親生母親。每年……每……他都會去看望靜心主持……而今年……是……一個月……都……都在寺廟裡住着。”
龍安珏看着這手機裡開始播放的視頻,那裡面出現的兩個在相擁的男女,女人手裡拿着的紫色雛菊花如此的刺眼……
他的手緊緊握成一團,任憑着血肉模糊的傷口更流出鮮血,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地上的糖紙上。
在場的氛圍是死一般的沉默。
而這個時候,一直都在給安若檢查身體的醫生拿着檢查結果,不知道真實情況的他只想着趕緊的彙報。
他恭敬的彎腰,對龍安珏說道:“少爺……檢查結果出來了,是……這位小姐……懷孕了,已經有一個月了,5周……但是——”
只還沒有等醫生說完,所有的人都震驚的看着那手機被狠狠的摔落在地上,任憑破碎不堪。
薛霖將頭低得更低了,他簡直無法喘息過來。
坐實的私情,還有竟然懷孕了,偏偏時間又是那樣的太緊湊了,就是在少爺剛剛出差的這段時間,太緊湊了,巧合得簡直是讓事情糟糕得無法控制了。
手機被帝少狠狠摔在地上時的響聲就像是一個信號,是一個無法控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