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溪看着哀求着他的女人,“你就這樣的想要保住孩子嗎?你沒有聽見醫生說嗎?即使我答應你,他最終能夠存活下來的機率也太小了,而你更是會被他……所連累,即使是這樣你還是一定要堅持嗎?”
安若的眼淚沒有停止過,她點頭,“不是連累……是我的命,是我的希望。我就想要保護他。”
“那麼……”司云溪看着女人已經憔悴虛弱的模樣,她的額頭處的頭髮都因爲不斷冒出來的汗水而浸溼了。
她真的在他面前……虛弱得好像是在下一秒就會離開一樣,這樣的女人讓他又恨她的倔強和唯獨對他的絕情,但是卻更無法割捨他對她的心痛。
於是司云溪低下了頭,他蹲下了身體,這樣的話安若的視線是和他的視線是平齊的,也更讓安若將他眼眸裡的已經因爲壓抑不住,而在此時全部都聚集起來,爆發起來的情感全部都展現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此時輕輕的拉住了安若的手,他的手掌那樣的炙熱,而安若的手因爲疼痛是冰冷的。
然而,他的手掌溫度卻正在透過安若的皮膚傳給她。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將這個溫度透過皮肉,透過她的血管,然後一直都傳遞到她的心臟處。
“如果我說……我要你,我要你跟我走,我要你陪在我的身邊,那麼……你也願意嗎?只是爲了讓我救他?”
其實,只是爲了他現在想要霸佔她,想要將她留下,想要在她的心中留下屬於他的位置。
“我們……一起來賭。”
他的眼眸不再是壓抑性的平靜,而是直接毫無遮掩的暴露出他的掠奪式的吞噬欲,望。
安若深深的看着司云溪,她的嘴角處露出了一種弧度,其中的意味是司云溪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似悲涼,似絕望卻又在忍着。
她閉上了眼眸,迴避了司云溪的目光。
司云溪的心裡一痛,而再接下來他果然是聽見了她輕聲的“允諾”。
“好。”
他本是知道的,她一定會同意的,只要是在這個時機……
他更知道,安若是不情願的。
司云溪的手摸上了她的頭,輕輕的,彷彿安若是急極其容易破碎一般,是他心中的寶貝。
即使這樣卑鄙,這樣的霸佔,但他就是如此的想要得到這個女人!
他和龍安珏果然是太相似了,同樣的霸道,只是一個壓抑,一個張揚外溢罷了!
當初龍安珏不也是通過強行的將她留在他的身邊,這才一步一步的吞噬掉這個女人的心嗎?
那麼他也可以!
哪怕就這樣的將她的身體囚在他的身邊,那麼也是他心中最深,最固執的執念。
現在安若是他的了。
醫生震驚的看着這兩人。
但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從治療室外走進來的是她醫院的院長。
他的頭上滲着汗,恭恭敬敬的站在司云溪的面前,“少爺……抱歉,很抱歉……我來晚了。”
然而司云溪並沒有將目光從安若的身上移開哪怕是半寸。
此時,安若才睜開眼睛。
她的手指緊緊的抓住那牀單,而她的另外一隻
手依舊是被司云溪給握住在手心裡。
司云溪看着安若眼眸裡的目光就知道她也在等待着他的答覆。
於是就在這治療室內,所有的人就只聽見男人清澈,卻又透着像是初春裡剛剛那融化的冰一般的質感聲音,“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她的孩子。”
“是。”
在這時,安若的手從司云溪的手心裡抽離開來,然後撫摸上了她的腹部,因爲她的孩子現在就在這裡面。
不怕啊,媽媽在…… щшш ★ttκā n ★C 〇
媽媽會很努力的保護你的。
司云溪的手裡是一空,手掌彷彿還殘留着這女人的觸感和溫度,絲絲所纏繞着的是他的心臟,更如同他的心可以僅僅只是因爲她的哪怕一點小小的細節就足以影響得到!
“我等你。”他說出的是這個三個字。
但是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說他等她熬過這一關,更是在說他會在她留在他的身邊以後的日子裡等着她,一直等着她接受他融入她的心裡去。
安若的心顫抖着,她的手摸着肚子,而最終在她連同推車牀一起要被推去到手術室的時候,她開口說道:“對不起……”
她說過了,她真的說過了……
她不會愛上他,她不會對他有除了朋友之外的感情。
而司云溪站在已經被關閉了門的手術室外,他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嘴角處露出苦澀的弧度,他明白安若的意思。
只是現在他要她是屬於他的。
隨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手機,在很長時間盯着那個電話號碼後,他的手是顫抖的,目光是痛苦的,然而最終他還是按下了這個號碼。
只聽着手機那一段傳來冷硬的聲音,“……云溪,你主動找電話給我,一定……是有事吧。”
沒錯。
不然的話,他絕對是不會去主動聯繫這個號碼的主人的,也就是他的父親。
司云溪冷聲,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波動,“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那麼這件事一定很不簡單,讓你主動來找上我不說,你竟然還來求我……”司徒然明白他的兒子倔強和驕傲的個性。
司云溪的眼眸裡閃爍着異樣的目光,但是很快就一閃而過了,動搖只是一瞬間,現在他已經是決定不顧一切了。
“是。”
“你說吧。”司徒然嘆息着,他哪裡會不知道這孩子是明明知道,只要是自己能夠做得到的話,那麼一定會答應他,就只因爲……自己虧欠了他。
將他和妻子都扔下,然後一個人以假死的方式消失了這麼多年,讓司云溪一個人十幾年來承擔起來種種的壓力,甚至還是被龍安珏那個傢伙欺辱!
只一想到這裡,即使哪怕是再讓他重新做一回選擇,他也同樣會做出相同的選擇,他不後悔!
司家的人骨子裡是冷血的,是嗜血的,即使再壓抑,再僞裝卻還是無法掩藏本性。
“我希望你能……讓一個人死。”
“龍安珏?”
司云溪的嘴角處露出弧度,“不!不是讓他死……而是讓他生不如死!我要讓他……以爲那個女人死了,徹徹底底的離開了他。”
在這幾個月以來,他哪裡會沒有聽到從龍安珏那邊傳過來的風聲。
傳聞,龍安珏已經是瘋癲了,爲了尋找到安若他幾乎是將那河水都給掏空了。
龍安珏一直都固執而瘋狂的認爲着安若還活着,她不可能從他的身邊消失。
那麼現在呢?
龍安珏最致命的弱點他從來都知道。
龍安珏會怎麼樣的痛苦,那種方式會讓他更痛?
因此,現在他就要讓龍安珏清清楚楚的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滋味,這就是他將龍安珏送下地獄之前的報復。
“什麼意思?”
“我要給他佈一個局,但是我知道僅僅是憑我現在的實力,我沒有那麼大的把握能夠騙過他。因此,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司云溪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很清楚父親現在迴歸,即使是父親仍然還在隱藏着,隱藏在這黑暗裡,但是父親絕對是變得足以強大了,纔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而現在,他需要藉助父親的力量來給龍安珏最痛苦,也是最挖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一擊。
而就在這走廊裡空無一人,僅僅只隔着一道手術室門的那一邊的安若已經被麻醉了,正在進行手術,而她迷迷糊糊的,什麼都沒有聽見。
司云溪將他的計劃說給了司徒然聽。
只司徒然沉默了很久後,他說道:“……只是因爲要報復龍安珏嗎?”
司云溪的心一顫抖,他的手握住手機的力氣更重了,臉上一直的習慣性僞裝平靜也出現了裂痕。
但是好在,手機的那端人根本就看不見他此時的異樣。
司云溪冷笑着,只說道:“你以爲呢?我只是想要親自看看……龍安珏是怎麼樣的痛苦,生不如死的!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場現在是由我們來做觀衆,看着他痛苦的戲,不是嗎?”
司徒然的嘴角處露出了弧度,“好,我答應你。”
只在電話被掛斷後,司云溪的眼眸看着這仍然是緊閉着的手術門,他的手仍然是緊緊的握住手機。
僅僅只是爲了報復龍安珏嗎?
不……當然不是僅僅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實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再讓龍安珏將安若給搶走了。
安若現在是屬於他的!
在龍安珏認爲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安若的時候,對於他自己來說,擁有安若纔是最具有保障的。
因此,這纔是最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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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霖已經是不忍心看着少爺憔悴得……幾乎是沒有人形的模樣。
這幾個月以來,少爺除了生病昏迷以外,沒有合過眼!
這就是鐵打的身體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消耗啊。
只是他勸不動,也不敢勸。
小姐對於少爺來說,就是少爺的命,而現在少爺更是將自己的魂都給丟了一般。
除了他,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曾經狂傲冷傲的帝少。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的響了起來。
電話的那端傳來屬下的聲音,“先生……找……找到……小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