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微微抽動了兩下,而後,不動聲色地掩飾了下來,對肖策露出了一抹稍顯疏離的表情,笑道:
“這麼巧?”
“巧嗎?”
肖策勾脣,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喬伊曼看似平靜的笑顏,道:
“我剛纔怎麼聽到你跟阿臣說,你要去找我?”
直接地切入了正題,讓喬伊曼嘴角的笑容順勢一僵,目光有些閃躲地避開了肖策犀利的眼神,心虛地解釋道:
“我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事,就不去找你了。”
隨口的一個解釋,極度不走心,卻惹得肖策有些急了。
雙手將喬伊曼避開的身子轉了過來,正對着自己,嚴肅道:
“喬伊曼,你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才能相信,我根本不在乎你能不能走路,你爲什麼要一再地避開我?”
他的問題,引得喬伊曼的臉色稍稍變了幾分,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只聽肖策繼續道:“況且,你現在不是能走路了麼,你還在顧慮什麼?!”
他逼問她,從小就跟她在一起,多少年了?他不想去計較這個時間,他只想告訴她,這麼多年,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
就算她殘了,廢了,他都不會在乎,爲什麼他說得這麼清楚,她還是要回避?
喬伊曼一聲不吭地任由他質問着,只是那臉色,比起一開始,難看地有些嚇人。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着,卻倔強地不讓它在肖策面前流下,只是垂着腦袋,不聲不吭。
“你說啊,喬伊曼,你到底在顧慮什麼?!”
他急了,忍了四年,一直忍到她可以走路了,以爲她放開心地去接受她,甚至買了戒指向她求婚,卻沒有想到,她對他的迴避態度還是一如既往。
看着喬伊曼依然不語,他苦笑出聲:“剛纔,我還以爲你真心想找我,看來,你只是想給你表哥找個藉口去找路遲遲,是嗎?”
他笑問,喬伊曼的眼簾微微動了一下,濃密的睫毛有些微顫,她抿着脣,依然不語。
阿策說得沒錯,她就是想表哥去找路遲遲,這麼多年了,表哥爲了她而揹負的歉意也夠多了,她不希望他一直爲了她而不去正視自己對路遲遲的感情。
“喬伊曼,我再問最後一次,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我?”
他氣得恨不得將這個笨女人給掐死。
如此直接的問題,犀利得逼得喬伊曼連連後退,終於,清澈的目光擡眼,看着肖策,久久,才吐出了三個字——
“不願意!”
一剎那,緊張而期待的心,因爲喬伊曼這句回答而落入冰冷的谷底。
肖策同樣看着喬伊曼,認真而嚴肅的表情,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好,很好。”
他笑着點了點頭,燈光下,俊逸的臉龐頓時冷下了幾分,勾脣,看着喬伊曼,道:
“你終於跟我說了這句話了。”
“沒錯,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真話,是你非要逼我的。”
喬伊曼擡眼,佯裝漠然地直視着肖策一臉苦澀的俊顏,強迫自己狠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