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他是偏執狂
是啊,她就算逃學,也和他沒有關係,可是他卻偏偏那麼在意。因爲他知道,她的曠課,是爲了去找蒼遙。
楚律沉默着,只是定定地盯着白悅然。白悅然抽-動-着手腕,可是楚律卻依然拽得緊緊的。
此時,學生們都已經回到了教室中,走廊上空蕩蕩的,一眼望去,整個走廊上,只有他們兩人。
“放手,我不想這兩個字再說第三遍。”白悅然冷冷地道。
楚律緊抿了一下脣,望着她的眼神中,有着矛盾、掙扎……最後化成了一種渴望,“如果我說,希望你別去找蒼遙呢?”
“不可能。”她靜靜地看着他,沒有猶豫地拒絕道。
他眼中的渴望在變得破碎,脣角揚起着一抹自嘲的笑意,“你還是這麼得重視他,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他是會不惜付出一切來保護我的。”她回道。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付出一切來保護你呢?!”話,就這樣脫口而出。是的,他也會用盡一切的來保護她的!
就算是和她分手了,可是這幾年,他的訓練卻從未停下來過,那是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事情——他依然希望着有一天,他可以真正地保護到她!
白悅然有些震驚地看着楚律,她以爲他該是討厭她的,可是他最近的這些舉動,卻簡直像是在對她說,他還在喜歡着她!
“楚律,我們已經分手了。”白悅然開口道。
“所以現在我已經沒資格要求什麼了嗎?”他聲音沙啞地道,眼中閃過着痛苦的神色。分手這兩個字,就像是鋒利的鋼針,狠狠地刺痛着他的耳膜。
是啊,在他14歲生日的那晚,他和她分手了,而且分手,還是由他提出來的。記不清多少次在夢中驚醒,醒來後,就像瘋了似的,把她送給他的圍巾和巧克力,死死的摟在懷中。彷彿只有這樣,纔可以撫平心中那種無措的空落。
像是不想讓她看到他此刻臉上的痛苦,他彎下腰,把臉壓在了她的肩膀上,“然然,別去找蒼遙。”
她的小名,他已經兩年多沒有喊了,如今喊出來,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就算再怎麼掙扎,就算不想承認,就算把他的自尊高傲再一次地踩在腳下,他卻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妥協,想要順從自己真正的心意。
“楚律,我想要去找遙。”她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着。
他的身子因爲這一句話,變得僵直,她擡起另一隻手,把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把自己的手抽離了他的手指,然後轉身朝着走廊盡頭的樓梯奔去。
他還維持着之前的姿勢,低着頭,怔怔地看着自己的雙手,然後狠狠地拽成了拳狀。她到底要從他身邊離開幾次纔夠呢?!
還是說,當年的分手,已經註定了一切?!
————
當白悅然找到蒼遙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在校園僻靜的角落處,地上和牆上濺着鮮血,一個滿臉鮮血的男人躺在地上,四肢的關節呈着不自然的扭曲狀,顯然是骨折了。而蒼遙,上半身的校服敞開着,衣服上、臉上都濺着鮮血,他右手的手指正抓着男人的頭,左手則不斷打着對方。
男人在痛苦的哀嚎着,只是似乎因爲被打得太厲害,就連哀嚎的聲音,都小得可憐。
白悅然從未見過蒼遙這個樣子,他的身上彷彿像是被染上了一層禁-色,渾身充滿着戾氣,而眼神,是一種可怕的冰冷。那殷紅的鮮血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是如此的刺目。
他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只是一個勁兒地在毆打着那個男人,甚至連她出現在他旁邊都渾然未覺。
白悅然看得出,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那個男人恐怕會死的!
“遙!”她喊道。
可是蒼遙卻像是依舊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根本聽不到她的喊聲。
此時此刻,蒼遙滿腦子只有着一個念頭——不可以讓這個男人去傷害小-姐。他可以忍受這個男人對他進行最大的侮辱,卻不可以去忍受這個男人有傷害小-姐分毫的可能性。
他要保護小-姐的!
從十歲那年起,這就變成了他存在的意義。只要可以保護她的話,他不在乎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殺人犯也好,坐牢也好,都無所謂了,他只想要那個說着喜歡他,會拉着他的手一起入睡,會陪着他玩遊戲,會在他做噩夢的時候輕輕拍着他脊背的小-姐平安無事。
只要殺了這個男人!
只要殺了……
驀地,彷彿有一種熟悉的觸感包圍着他,這份觸感,讓他是如此的眷戀。
神智,終於開始漸漸地清醒了起來,會給予他這種感覺的人,全世界中,只有一個人而已。
“別再打下去了,遙!”那熟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那是……她的聲音!
他所有的動作,都像是停擺住了似的,只是怔怔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顏。她的雙手抱住了他,她的脣一張一合,似在說着什麼,她的氣息,繚繞着他的全身。
“小……姐。”他喃喃着,不敢置信她的出現。
“是我。”白悅然道,“別再打下去了,難道你想要殺了他嗎?”
他的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聲音就像是機械似的溢出着,“嗯,我想殺了他呢。”只要殺了這個男人的話,小-姐就會平安無事的。
白悅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卻知道,她必須要阻止!莫名的,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如果這個時候不拉住他的話,如果這個時候放任他繼續下去的話,那麼也許眼前的這個人,會徹底的因此而改變。
她用力地抱住了他,把他的頭壓在了自己的頸邊,“遙,聽我說,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都有我!”
簡短的一句話,卻像是有着無比的說服力。她本就是讓人仰望的存在,會讓人想要情不自禁地去聽從她的每一句話。
頰邊,全都是她的溫度,那麼地溫暖,又是那麼地令人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