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的手一顫。
秦越像是對自己後腦上的威脅一無所覺似的,眼睛一閉,濃長的睫毛蓋不住眼窩下的青黑,透出濃濃的疲憊味道,剛說完,竟然就睡死過去。
聽着秦越的呼吸聲,許安然的手頹然的放下,再也劈不下去了。
睡着的秦越是無害的,這樣看起來甚至有點可憐兮兮的,許安然默默嘆一口氣,算了。
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被秦越給抱得緊緊的,秦越雖然睡着了,但是力氣不小,勒的許安然有點喘不上氣來。
她動一動,秦越就勒的緊幾分,嘗試了幾次,她就完全動不了了。
儘管是睡着了,但是秦越的強勢作風卻一點沒變。
難道就這樣跟秦越躺在牀上?
許安然是不願意的。
她現在對秦越的感情,說不上來,她自己都有些理不清楚,但是她不喜歡這樣不明不白的糾纏,跟秦越要是這樣大半天的呆在房間裡不出去,指不定讓別人怎麼誤會呢。
許安然想了想,將麻醉針拿出來,給秦越紮了進去。
睡夢中的秦越沒有半分抵抗,麻醉藥是顧燕回特製的,見效很快,不一會許安然就從秦越的禁錮裡掙脫出來,然後沒好氣的將一條被子丟在秦越身上,整理了下衣服,走了出去。
她沒注意到的是,門關上的那一刻,原本躺在牀上應該睡熟了的秦越,眼皮動了動。
羅一一直守在門外,像是忠犬,見許安然出來,臉上的表情有點擔憂。
“許小姐。”羅一恭敬的喊了一聲。
“羅一,有些事既然一開始選擇了隱瞞,那麼現在,也沒有再公開的必要了,你覺得呢?”許安然意有所指的說。
羅一詫異的擡頭看了許安然一眼,沒有說什麼,又低下頭,對許安然的提議,沒拒絕也沒反對。
大少那麼聰明,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只不過是早晚而已!
邵東聽說養老院出事,所以趕過來看看,正巧看到許安然從房間裡
出來,羅一站在她門口的那一幕,遠遠的,他聽不到許安然跟羅一說了什麼,但是從表情上判斷,應該不是什麼太愉快的話題,他玩味的勾了勾嘴角。
再看向許安然關上的那間房門的時候,眸色深了深。
“安然。”開口打招呼的時候,邵東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笑臉,他走到許安然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許安然,“人好好的,看起來吃虧的不是你。”
“你也聽到消息了?”許安然鬱悶,“這年頭瘋子可真多。我大概天生的就是招黑體質。”
她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結果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遺留問題竟然跑出來給她添堵。
真是不能小瞧了女人的小心眼,喬慧玲這些年是不是紮了小人天天拿針戳她泄憤?
不過那個女人,過了這麼多年,依舊不長腦子就是了!
要是在四年前,她或許還會顧忌養老院,不想惹麻煩,讓她們鬧一鬧就息事寧人,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那個許安然了,就算是沒有秦越插手撐腰,要解決喬慧玲跟孫雨桐這樣的麻煩,她也絕對不會手軟的。
扣住孫雨桐手腕的那一刻,她就試出那個女人的脈象根本沒有懷孕,想要嫁禍她,這手段簡直太粗糙了。
“誰讓你好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嫉妒恨,這很正常。”邵東看許安然這幅模樣,忍不住笑着說,“樹大招風,習慣就好了。”
“唉!總有刁民想害本殿下!”許安然無奈的聳聳肩,自我解嘲。
“看來是真的沒事。”邵東被許安然的俏皮話逗得大笑。
“一起吃飯?”邵東像是沒看到羅一似的,邀請許安然。
“又想宰我?”許安然想起上次那頓飯,有點肉疼。
雖然她現在有錢了,不在乎一頓飯,但是沒必要那麼奢侈吧。
“我記得某個女人說,要請我吃很多頓的,怎麼,才請了一次,就想賴賬了?”邵東開始翻舊賬,“這麼對我這個生死之交,也太沒良心了吧?”
“得,我錯了!去哪吃?走吧!”許安然無
奈的說。
“我帶你去了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得帶好錢。”邵東得意的大笑。
許安然無語的跟上邵東腳步。
羅一眼睜睜的看着許安然上了邵東的車,然後又看着那輛車慢慢的開出他的視線,他卻不敢上前去阻止。
許安然跟邵東才一離開,房門就拉開了,秦越站在門口,臉色有點沉。
許安然那點麻藥對他來說根本不起作用,想當年,他藥效更厲害的都試過了,他不過就是想要知道許安然將他給弄倒,會做什麼而已。
誰知道這個無情的女人,一出門就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還跟別的男人跑了!
“大少……”羅一見秦越臉色不濟,請示的喊了一聲。
“嗯。”秦越鼻子裡發出一個音節。
羅一等了半天,沒見秦越有什麼動靜,問道:“大少,要不要讓人跟着許小姐?”
“不需要!”秦越說完,又折回房間,關上門,躺倒牀上去。
分開這些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顧燕回,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麼?
邵東沒有帶許安然去那家貴死人的私人會所,反而將車子開去大學城,在他們學校旁的一家小火鍋店停下了。
“下車吧。”邵東下車,拉開車門,說道。
“不會吧?就在這裡吃?”許安然看了一眼,“你其實不用給我省錢的,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她倒是不挑剔這個地方的環境衛生,可是她現在的身份,真的不大合適出現在這裡。
萬一要是被粉絲認出來,想要脫身還要浪費一番力氣。
“今天就在這裡吃,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有個小單間給我們。”邵東知道許安然擔心什麼,解釋道。
許安然看了看邵東,跟着下了車。
心想,邵東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周到,什麼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家小火鍋店,許安然上學的時候經常來吃,那時候大多是跟林夢結伴,現在再過來,心裡竟然有種時過境遷的荒涼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