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墨噙着迷人的笑,瀟灑地走出了酒店。單手插在口袋裡,邊走邊輕鬆玩轉車鑰匙。走到一輛法拉利跑車敞篷跑車前,單手一撐,瀟灑地跳進駕駛座,揚長而去。
右手懶懶地掌握方向盤,左手按下藍牙,“凌,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少爺!您這個週末在京都有個重要活動。”
“又是京都,無聊!”
“這次說不定有美女合作,而且是新人!”
“是嗎?那我還真有點期待。謝了!”他揚脣一笑,方向盤大幅度調轉,直奔機場。
路邊,幾個身材火辣,卻衣着清純的女人正抱着籌款箱向路人籌款。
歐墨俗張地吹了聲口哨,停在了一個36D的美女身邊。她眼中掠過一抹驚豔,雙頰緋紅。“歐先生,您……願意爲失學兒童捐獻一點愛心嗎?”
“要多少?”
“數額由您決定。無論多少,都是一份愛心。”
“是嗎?”歐墨婆娑着下顎,邪氣地朝她招招手,湊近她耳旁道:“你上車,我才知道值得捐多少?”他邪肆地掃了眼她的美胸,意味很明顯。
“這……”女人咬咬下脣,只猶豫片刻,就上了他的車。
歐墨揚脣一笑,要命地自負,更要命地性感,迷得女人暈頭轉向。她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麼事,只覺得自己身在雲端,像在做夢一樣。
歐墨,全世界女人爲之瘋狂的男人,竟然就坐在旁邊,對她微笑。她的心跳就要超負荷了,呼吸困難。
儘管她極力保持鎮定,但歐墨仍能一眼看穿她對自己的癡迷。
女人這種眼神,他見的太多了,她們總是天真地以爲,能成爲他的最後一個。殊不知,任何女人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和她們交往,只是出於生理需要,一時即興。
他不相信愛,更不屑言愛。性不過是寂寞時兩具身體彼此依存,既然如此,他挑女人只用看身材和長相就夠了。其他的,一點都不重要。她們看中他的身份和錢,他要的是。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太平洋的另一端。
城市的頂樓。窗外是整座繁華的城市,華燈璀璨,紙醉金迷。
黑色辦公桌延伸出低調的奢華,整間辦公室以黑白爲主,空氣裡充滿了冷靜與睿智,但也冰冷得令人心悸,彷彿一個毫無生命的冰冷牢籠。
這樣的環境,莫少凌早已習慣。他喜歡安靜,需要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因爲實在有太多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去處理。久而久之,他也變得不苟言笑,低沉內斂,如同一個二十四小時不停運作的機器。
秘書敲門進來,取走了一大疊文件。關門前,忍不住輕聲提醒。“總裁,已經很晚了。”
莫少凌沒有回答,點燃了根菸,優雅地吞吐。幽藍色煙霧微薰,他眯起雙眼,一雙深藍色瞳孔更加深邃。許久,他熄了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俯視整座城市。
玻斯窗投射出他的倒影,一襲奢華的範思哲手工西服凸顯出他挺修長挺拔的身材,渾身散發着高貴與冷傲。他的氣質,無不彰顯出他尊貴的身份,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莫少凌喜歡站在城市的頂端俯視一切。也許……是因爲寂寞,城市的繁華在他看來不過是掩蓋醜惡和腐朽的面紗,這令他覺得世界上孤單的不只是他一個。
當然,他不需要這種多餘的情緒。他要的,是成功。
自從那個人離開他之後,他就向自己發誓,他會有一番驚人的成就,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
他要讓她後悔,後悔看走了眼,後悔因爲這些他唾手可得的東西而拋棄他,傷害他!
“嘀——總裁,返京都的機票已經訂好了。接任Antia總裁的晚宴定在下個星期。”
莫少凌望着窗外微出神,漸漸沉澱出一股冷毅。
京都。他終究還是要回那裡。這樣也好,他要讓她親眼看到,他是如何取得今天的成就。
前兩輪面試進行得很成功,第三輪喬斯依舊以出色的表現,贏得了面試官的一致青睞。R經理滿意地點點頭,讚賞有加。
“喬小姐,你無論從學歷,還是臨場反應,都非常出彩。我們公司正需要你這樣的新鮮血液,歡迎你加入!”
“公司有意着重培養你這樣的年輕人,需要經常在不同國家歷練。你的簡歷上寫着未婚,又剛從美國回來,這方面,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喬斯低頭,咬脣,“我希望能留在國內工作,不想有太大變動。”
“爲什麼?”年輕人,尤其是設計師,不都喜歡在各國開拓,尋找更多靈感嗎?
“因爲……”抓住包包的手越來越緊,喬斯深吸了口氣。暗下決心,擡頭迎上他們的目光。“我有個四歲的孩子,我準備把他接回京都。”
面試官臉上都掠過一抹驚異,完全沒有料到眼前這個年僅23歲的女生竟然是四歲孩子的媽媽。而且,還是未婚。她看着乖巧溫順,沒想到行爲這麼前衛。
他們互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開口道:“喬小姐,雖然我們不清楚你的情況,但未婚生子這種事……始終……呃,我們不希望在公司造成不良影響,引得其他人效仿。因此,如果你想在Antia任職,有孩子這件事,必須保密。你也不希望被流言蜚語困擾吧?”
“……”喬斯猶豫不決。小恆是她的心肝寶貝,她不想隱瞞他的存在。可成爲Antia的設計師是她多年的夢,如今這個夢即將實現,難道要眼睜睜放棄這個機會?
不!絕不可以!沒有任何事能阻擋她追求夢想。
眼下,她必須先抓住這個機會。至於小恆,以後再想辦法!
……
走出Antia,喬斯回望氣派恢弘的公司大樓,嘴角揚起自信的笑。
爸爸,您看到了嗎?我終於成爲設計師了。我一定會將您的夢想延續下去,您在天堂,也可以安心了!
走了沒多遠,喬斯接到了卓婉的電話,她向她簡單地複述了一下面試的過程,然後詢問她是否有按時吃藥。
“媽咪……”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甜得像蜜糖,喬斯開心地笑起來。“是誰呀?是不是我的寶貝小恆呀?”
“嗯!是小恆。媽咪,親!”
喬斯響亮地“啵”了聲,“親!小恆真乖!”
“媽咪,你什麼時候回來?小恆想你了。”
一句話,讓喬斯疼得心都要碎了,眼眶也漲得通紅,哽咽道:“嗯!媽咪也想你。”分開半個月,她沒有一天晚上不在想她的寶貝。
“小恆見不到媽咪,只有一個人玩……”
喬斯更心疼了,對兒子的思念如洪水般襲來,不禁潸然淚下。她忙擦了把,努力讓自己微笑。“小恆乖,媽咪很快就去接小恆,等着媽咪!”
掛了電話,喬斯滿腦子只想着如何提早將小恆接回身邊,冷不妨突然駛出一輛跑車。
她嚇得定在原地,以爲必死無疑。幸好車子及時來了個大幅度調轉,只是從她身邊擦過,但她還是被強大的風力颳倒,包包從手裡飛了出去。
喬斯的後腦勺撞在了地上,一陣天旋地轉。膝蓋也擦破了,鮮血直流。
“喂,沒事吧?”一句不鹹不淡的詢問在頭頂響起,夾雜着不耐煩的情緒。如同在問一隻狗一隻貓,“你死了沒?”
她差點被他撞死,他就是這種語氣?喬斯惱怒起來,瞪向肇事者。哪隻他比她想象的還要高出許多,整個將她籠罩在自己高大的陰影裡。
強烈的逆光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黑色太陽鏡和右耳閃閃發光的水藍色耳鑽。下巴勾出優美的弧線,如花瓣一般,莫名讓她一陣心悸。
他實在高得駭人,喬斯唯有努力仰高腦袋,不在氣勢上輸給他。但顯然,眼前的男人氣場非常強大,強大到足以讓人在他面前失語。連盛怒中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猛咽口水。
見她死死盯着自己,歐墨只當又撞上了個花癡,涼涼一笑。“看樣子是沒事了,下次走路看着點。”說着就要走人。
喬斯這才反應過來,着急着想站起來,但動不了,只能嘴上急急地嚷嚷。“你給我站住!撞了人就想走?”
“我沒有撞你,是你自己沒看路,OK?”歐墨更不耐煩了。這件事上,他並沒有錯,不需要負責。事實上,如果不是他車技了得,她早就被撞飛了,哪還有命朝他叫囂。
如果她是個美女,或許他會“好心”送她去醫院。可誰叫她是個老土的四眼妹,他多看一眼都嫌倒胃口,哪有那個美國時間搭理她。
瞧瞧他說的是什麼話,明明是他開着跑車橫衝直撞,還好像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喬斯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囂張的人種!
看他人模人樣的,卻是個不顧別人死活的冷血混蛋!就算她沒有大礙,至少也要關心一下,問她是否需要去醫院吧!可他是什麼態度!
偏偏她越是生氣,越失語,一個勁“你”了半天,卻“你”不出後半句。
“我什麼我?沒話說了?那我走了!”
“不許走!”喬斯急了,索性直接撲了上去,八爪魚般死纏着他。其實她也不是想讓他做什麼補償,但就是不甘心這麼放他這麼囂張地離開。至少、至少他得道個歉吧!
“喂……你放手……放手……”歐墨怎麼都甩不開這塊牛皮糖,都快瘋了。他是出了名的潔癖狂,怎能允許一個血淋淋的醜女抱着自己,更何況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要是被記者拍到,他一世英名就毀了。
“叫你放手,聽到沒有!放開——你這個變態的女人!”
“就不放!除非你道歉!”喬斯是那種平時很溫順,但擰起來比誰都倔強的人。卯足了勁抱緊他,兩條腿死死纏在他身上。
“你在幹什麼——”一個腳踏十公分高跟鞋的女人氣急敗壞地下了車,重重推開喬斯,轉頭卻嬌滴滴地問歐墨。“darling,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