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當場嚎叫一聲,大力推開夏冰,而後軟倒在地。
夏冰一個趔趄之後迅速站穩,冷哼一聲,慢慢走到那人旁邊,面無表情地聽着那人躺在地上哼聲不止,血流了一地,昏暗的光線下仍顯觸目驚心。
忽然,她眯起雙眼,冷漠地舉起手中的瑞士軍刀,“這是你自找的!”話音未落,刀身便在男人驚恐的目光中狠狠的刺下去!
男人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不遠處有個山溝,夏冰思索片刻,果斷將人拖着扔了下去,又自行找了一處水源的地方,將刀身清洗乾淨。
夏冰不喜歡惹麻煩,但當麻煩來找她的時候,她也不會後退躲避,她也更不喜歡給自己留麻煩,不管是不是會在以後造成影響,她都不喜歡,她寧願將那些尚在萌芽狀態的麻煩們一個一個都掐斷,不讓他們有機會成長。
做完一系列事情之後,夏冰按原路返回。
只是沒想到會在半路碰見穆景天。
“你怎麼出來了?”
穆景天看看天色,然後說:“這麼晚還不回來,我以爲你出事了。”
夏冰就笑了笑,沒說話。
穆景天忽然對着空氣聞了聞,眉頭皺起,看向夏冰,“有血腥味。”
夏冰低着頭還是笑,點點頭承認道:“對,我是出事了。”
穆景天猛一把抓住夏冰,目光凌厲:“是誰?”
夏冰挑着眉頭看着他,沒有感情地對他說:“穆景天,我剛纔殺了個人。”
穆景天眸子裡像是醞釀了一場巨大風暴,可他卻什麼都沒有問,只是一把將夏冰扯過來,抱進了懷裡,“有我在,不用怕。”
夏冰的臉抵在穆景天的胸口,聞言低聲笑了,她說:“穆景天,誰告訴你我害怕了?”
於是穆景天就將人摟的愈發的緊,他由衷的說:“非常好,這纔是我穆景天的女人。”
夏冰“呸”了一聲,“穆景天,你真不要臉!”
穆景天就從善如流地說:“臉都已經給了你了,我還要它幹什麼?”
“我自己有,我可不要你的。”
穆景天也難得的笑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回嘴,讓穆景天十分受用,他真心覺得這一趟來的特別值,能跟夏冰有這樣形式的相處,他覺得之前所遭受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麼,即便那是他總裁生涯中從來沒有過的野外體驗。
他不知道兩人再回到都市中後會不會仍然保持這樣的關係,這女人極其善變,此刻也有可能是在和他周旋,因爲這裡只有他倆可以用語言溝通,她跟他搞好關係,也許僅僅是因爲無聊。
不過,若是在他們回去之後她膽敢翻臉不認人,那麼他也不會再吝惜自己的手段,既然想玩,那麼他穆景天就陪她玩,她就算是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他也勢必要將其馴服!
“穆景天?”
“什麼?”
“我發現你不瘸腿兒了!”
“……我本來就不瘸!”
“那,既然這樣,我打算回去了。”
穆景天覺得時間過的有點快,
他明明在山中沒有呆多久,然而夏冰卻告訴他,差不多已經快一個月了。
她的手機早就沒電了,給單反準備的幾個備用電池都已經耗盡了電量,夏冰算日子只能靠手寫,每天劃一筆,至今爲止,已經有五十多筆了。
“穆景天,你要是想在這裡當野人就當,我要回去投身花花世界了!”
穆景天當然是不允許的。
於是第二天早上夏冰剛剛起牀,就聽見外面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她一個呵欠纔打了半個就被強制性的憋了回去,回頭去問穆景天,後者給了她一個得意洋洋的笑。
“外面是什麼?”夏冰只需要看穆景天一眼,就可以明白外面搞出來的事情肯定跟他有關。
穆景天將自己穿戴整齊,而後氣定神閒地說:“走,帶你回你的花花世界。”
夏冰:“……”將信將疑地跑到外面,不多會又急匆匆跑回來,不敢相信地看着穆景天,“穆景天,你……”
穆景天朝她做了個鼓勵的眼神。
於是夏冰繼續說:“你調來了直升機?”
穆景天說:“或者更確切地說,我調來的是我們穆家的直升機。”
“可是你怎麼做到的?這裡沒電沒網的……”
穆景天擡頭看看天,輕飄飄地提醒:“衛星……”
夏冰恍然大悟。
兩個孩子在外面跳的老高,就企圖把直升機給拽下來,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東西,當下好奇的很,村長也從屋子中走出來,莫名其妙地看着天。
不一會,就聽見兩個孩子嗷嗷直喊,那意思可能是“下來了下來了”,又興奮地跑到夏冰那裡,雙眼亮亮的看着他們兩個。
夏冰無奈地看了眼穆景天,埋怨他:“就你有錢!”
穆景天就不要臉地說:“這樣方便些,畢竟我腿腳不便。”
夏冰看着他已經好的差不都的腿,目光隨着他到了外面,一段路走下來根本沒什麼大事,若他自己不說出來,其他人是絕對不會看出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的。
而且他的山路走的也挺順的,前些天跟她走了那麼長的一段,她自己都累的夠嗆,但看穆景天卻是什麼大事都沒有。
腿腳不便?蒙誰呢?
“走吧。”
夏冰一路睡回來,可下了飛機剛要跑,手就被人從身後拖拽住,夏冰面上閃過一絲不耐,卻是轉瞬即逝,回頭笑顏如花地對穆景天說:“景天,你放開人家嘛……”聲音酥軟,慢慢滲進骨髓。
穆景天嘴角一抽,驀地鬆開了手。
他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被夏冰立即鑽了空子,機場人羣衆多,她如游魚一般在其中穿梭,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韋德盡職盡責的又重新出現在了穆景天身邊,他循着BOSS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小聲問:“總裁,要不要我現在派人去把夏小姐追回來?”
穆景天搖搖頭,忽的緩緩笑開,他說:“不用,她又跑不遠,幹嘛要追?”
韋德聞言,不由在心中哀嚎,老闆啊,現在是走不遠,一會要真走遠了,你可不要
再讓我去查了!
又看了看穆景天,小心翼翼地低聲問:“老闆,聽說你受傷了?”
穆景天斜睨了他一眼,“韋德,我不是讓你忘了這件事嗎?”
韋德想說BOSS您並沒有這麼說過,而後又立馬恍然大悟,趕緊就着臺階下來,“是啊是啊,我這不是給忘了嗎!”
夏冰出了機場後打了輛出租車,在車上借了司機師傅的充電器給自己的手機充上電,甫一開機,她就將電話打到了呂姐那裡。
她都自己憋了一個多月了,這件事必須要找呂姐討個說法來。
呂姐不知道在幹什麼,好半天才接電話,而且還沒有看來電顯,電話接通後第一句話竟然是“喂,哪位?”
於是夏冰就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我是哪位?呂姐!”
呂姐那邊明顯愣住,半天反應過來,“夏冰?是夏冰嗎?天哪你可終於知道給姐姐打電話了!一個多月啊,你失聯了整整一個多月啊!我還以爲你……”
“還以爲我怎樣?以爲我死了是不是?”
“怎麼會?夏冰,你這樣說,姐姐就不高興了,你可是我經營的唯一一個藝人,我不關心你我關心誰去?”呂姐的語氣也有些不好,本來能接到夏冰的電話覺得挺高興的,可對方不知道又抽的哪門子風,陰陽怪氣的,就算她夏冰是富家大小姐,那她也不是她家奴隸不是?
夏冰冷冷一笑,“呵呵,難得呂姐還記得我是你經營的‘唯一’一個藝人,”她特意把那兩個字咬的特別清楚,就是要提醒她,“那麼呂姐在收穆景天的錢的時候,還記不記得這個唯一?”
然而呂姐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莫名其妙地問道:“夏冰,那件事不是已經在你走之前就翻篇兒了嗎?爲什麼你現在又提起來?”
夏冰耐心告磐,“呂姐,你在這跟我裝糊塗呢是吧?”
“夏冰,這件事你必須和我說明白,畢竟我們以後還要繼續合作,這麼不清不楚的,對我們都不好。”
夏冰呵呵地笑出聲,她說:“好,那我就直說,是誰在我走之後將我的行蹤透露給穆景天的?又是誰跟我保證說,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去哪的?你說,是誰?穆景天給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就把我去哪告訴了他,那是不是說,以後他把公司還給你,但條件是要我作爲交換,你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夏冰連珠炮似的連聲質問,讓呂姐尷尬的啞口無言,剛纔的理直氣壯現在全都跑回來啪啪大臉,聲音巨響。
不一會,呂姐討好般的笑了笑,對夏冰說:“夏冰,我這不也是出於安全考慮,纔會告訴他的嗎?我向你保證,我根本不是因爲那百分之十,真的,你去了那麼閉塞的地方,身邊沒有人陪着,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呢?你說讓我們這些在外面的人怎麼辦?”
夏冰似乎有些累,她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皺眉聽完呂姐的無理辯三分後,她疲憊地掛斷電話。
說實話,明明知道呂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還是不願與她真的撕破臉皮,呂姐是她人生中的一個特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