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麒殷紅的嘴脣一挑:“所以,這纔是你叫我下來的目的,你想要通過我的嘴,撬開左原的秘密。”
這傢伙也太機警了吧?!
白童惜聲明:“你別誤會,我是看你跟左原好像之前就認識的樣子,所以纔想着向你打聽一下他。”
溫麒此時正抓着白童惜辦公桌上的小飾物,拋上拋下:“打聽到了又如何?建輝一天沒把圖紙設計出來,政府的撥款就一日不會下來,以建輝如今的財政實力,也就只能找左原這種冤大頭合作了。”
“那可沒準,北城的建材商多的是。”
“可北城最近不是盛傳有人在大肆收購建材嗎?你怎麼跟那人爭僅剩不多的資源?”
白童惜睨了他一眼:“你這是多久以前的消息了?那個大肆收購北城建材的人如今已經自食惡果,這兩天還在電視新聞裡循環道歉呢。”
“什麼?”溫麒一怔之下,半空落下來的小飾物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嘶!那個人是鄭一強?!”
“嗯,因爲建輝和他的公司存在着競爭關係,所以他才使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不過這個人如今已成爲過去式……”
溫麒放下揉腦袋的手:“鄭一強成爲過去式,不代表他會把收購的建材再吐出來,如果我是他的話,現在肯定恨你恨得牙癢癢,就算把建材放在倉庫裡生鏽,也絕對不會拿出來便宜你和建輝。
故而,北城的建材目前必定還處於供小於求的狀態,你還是得花大價錢!聽我的話,乖乖跟左原合作吧,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你很信任他?”
“我不是信任他,我信任的是……”聲音一頓,溫麒衝她壞笑:“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就永遠不會簽下跟左原的合同。”
溫麒注視着她漂亮且認真的面孔,有些無奈的顰了下眉頭:“真倔,明明我是爲你好……”
可就是這份與她柔弱形象不符的倔,才勾得人慾罷不能。
頓了頓,他再度開口:“左原沒問題,他帶來的合同也沒問題,話我就說到這了,信不信由你。”
白童惜倚靠在辦公椅上,定定的說:“我信。”
溫麒發出一聲嗤笑:“你剛纔還說不信任他!”
“對,我是不信任他,但我信任你,你曾救建輝地產於危難,我也不是沒良心的人,你已獲取了我足夠多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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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麒心口一跳,竟是有些說不出的騷動。
左原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給白童惜的感覺就是,帥氣,慵懶。
此時,他正沒骨頭似的坐在她的對面。
而他的小助理正在給他……按摩。
白童惜見怪不怪的說:“左先生,好久不見,我還以爲你回去了呢。”
左原的小助理自覺接話:“我家先生一直在等東區項目的消息,知道白董順利拿下工程後,馬上就來賀喜你了!”
“多謝。”
“那麼白董,”左原懶洋洋的開口:“關於我們兩家合作的事?”
白童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險些忘了,左先生的合同一直在我這裡保管着。”
這女人何止是險些忘了,根本就是忘了吧……
虧得他在酒店裡一等再等,知道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左原纔不情不願的扭出了酒店,來到了建輝。
“都這麼長時間了,白董怎麼樣都應該考慮好了吧?我的建材物美價廉,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考慮好了,合同我已簽名蓋章。”白童惜把放在手側的文件夾朝對面一推,說:“左先生看看有沒有問題。”
左原見白童惜這麼爽快,不由挑眉:“嗯?這次不懷疑我的險惡用心了?”
白童惜公式化的笑了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都說了……只是忘了左先生的合同在我這裡而已。”
“……”
小助理適時的說:“白董,合作愉快!”之後,轉爲輕聲:“左先生,快跟白董握手啊!”
“啊。”左原伸出手臂,和已然遞過來的小手輕輕一握,說道:“以後有需要的建材隨時給我電話,無須客氣。”
“絕不客氣。”白童惜回道。
左原和他家的小助理告辭後,白童惜拿起留在她桌上的那份合同,用手珍視的摸上一摸後,將它和東區項目的合同一同鎖進了保險櫃中。
不管左原是否如溫麒所說,值得建輝信賴,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溫麒現在和她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一旦左原提供的建材出現任何質量方面的問題,溫麒理想中的豐功偉業將會盡數塌方,相信他不會做出這種得不償失的事。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白童惜拿起一看,眉心一冷,但還是選擇了接聽。
“中午一起吃頓飯。”
“我沒空。”
“我有空。”
“孟沛遠,你有空那你就去找跟你一樣有空的人,我說了現在沒空!”
“你現在沒空不要緊,中午有空就行了。”
“……中午我也沒空!”
對面頓了頓,隨即沉聲道:“行,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掛了!”
白童惜雖然掐掉了電話,但心裡卻得不到平靜。
郭月清昨晚不是鬧到情緒崩潰了嗎?孟沛遠還爲此生了好大的氣,怎麼今天就說要一起吃飯了?
八成是鴻門宴!那她就更不能答應了!
沉澱了下心情,白童惜接着辦公。
久久……
叩叩叩——
“請進。”
門打開,露出一張白童惜意想不到的臉。
是孟沛遠!
她眼底寒芒一閃:“你是怎麼進來的?安心呢!”
孟沛遠從容的走進辦公室,說:“我想來見你,誰敢攔?”
白童惜毫不猶豫的拿起話筒,按下了座機上的“保安鍵”。
孟沛遠卻閃電般的按住她的手,將她的話筒一下子按回到原座。
白童惜即將打出的“求救電話”,就這樣夭折了。
白童惜一把甩開他的大掌,咬牙:“你這是做什麼?”
孟沛遠壓迫性的坐在了她的辦公桌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她:“我還沒問你做什麼呢?怎麼,你是預備打電話,叫人把我趕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