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阿姨。”
聽到白童惜的招呼聲,慕秋雨笑聲一頓,偏頭朝她看來:“童童!你這一天都跑到哪裡去了?剛纔打你的電話,你也沒接!”
“剛纔可能是因爲我在路上,所以沒有聽見手機鈴聲,抱歉,讓你擔心了。”白童惜瞎說完,眼睛瞟向了另一個人。
“哦對了對了,你快看看!是誰回來了?”
慕秋雨說話間,白蘇眼底的笑意悄然褪去,換上了白童惜所熟悉的敵意。
慕秋雨的視線,在白童惜和白蘇身上轉了一圈後,落回到白蘇身上:“蘇蘇,你還愣着幹什麼?”
白蘇嘴皮子蠕動了兩下,細不可聞的叫道:“……姐。”
聽到白蘇破天荒的喊她“姐”,白童惜不由的輕揚眉梢,看來慕秋雨已經事先調教過她了。
“嗯”了一聲算是迴應,白童惜落座後,接過傭人送上來的水,用着閒聊一般的口吻問道:“白蘇,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白蘇示威性的一昂下巴:“這裡是我家,我想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吧?”
慕秋雨怕她們說沒兩句,又像以前一樣吵起來,趕緊衝白蘇說道:“你姐姐是看你大晚上的一個人回來,擔心你不安全而已。”
白蘇努了努嘴:“別說我了,她還不是一樣,剛離婚就打扮得花枝招展,三更半夜的纔回家,誰知道她都幹了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蘇蘇!”慕秋雨皺着眉頭,訓道:“你是不是一回來,就要弄得全家上下都不痛快?”
“媽——!”
白蘇剛想反駁,就聽見白童惜說道:“白蘇,我之所以問你爲什麼在這個時間點回來,是因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明天是週一,你應該要待在學校上課的吧?”
“是啊蘇蘇,”只顧着高興的慕秋雨,在白童惜的提醒下,猛然想起:“你怎麼週六不回來,反倒是快週一的時候回來了?”
白蘇沒好氣的說:“媽,你以爲我想啊,還不是因爲南城前兩天連降暴雨,我坐不了飛機,只能改乘高鐵回來,這中間可耽誤了我不少時間呢。”
“哦,是嗎?”白童惜放下空了一半的水杯,猜測道:“該不會是你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所以纔不分時間的跑回家裡來避難的吧?”
“你胡說,我纔沒有!”白蘇瞪了她一眼,轉頭衝慕秋雨告狀:“媽,她冤枉我!”
慕秋雨立場堅定:“蘇蘇,你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聞言,白蘇氣憤難當道:“媽!連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好!既然你們都懷疑我是帶着麻煩回家的!那我走好了!”
“蘇蘇!”見白蘇拎起腳邊的行李,站起來就要走,慕秋雨趕緊上前將她攔住。
白蘇瞥開眼睛,彷彿很有氣節的樣子:“你還攔着我幹什麼?反正我在這個家中,本身就是個不受歡迎的存在,你還是讓我走得遠遠的好了!”
聞言,慕秋雨眸光一痛,哽咽起來:“蘇蘇,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這樣說,知不知道媽的心會有多痛?”
白蘇賭氣道:“心痛?哼,看我看來,你的心中,早就只剩下白童惜一個女兒了,我又算得了什麼?”
慕秋雨氣一滯,淚水泛上眼眶,看上去好不可憐。
白童惜見慕秋雨傷心,不由眉頭緊擰:“夠了白蘇!我被你說花枝招展,偷雞摸狗的時候,都沒像你這樣要死要活的,問你一句是不是在外惹禍了怎麼了?慕阿姨說到底還不是關心你!你怎麼去了學校之後,腦子還是不開竅呢?”
白蘇梗着脖子說:“誰要你假好心了?明明害我跟我媽吵架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ok!”白童惜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算我多管閒事,走的不該是你,是我纔對。”
語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樓梯口而去。
“童童!”慕秋雨急着想要去拉回白童惜。
白蘇卻趁機一把抱住慕秋雨的胳膊,換上一副撒嬌的口吻:“媽,你別喊她了!我們剛纔說到哪了?”
慕秋雨嘆了口氣,側眸看她:“蘇蘇,你不應該這樣無理取鬧的,你姐姐最近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白蘇卻像是沒有聽到般的徑自說道:“哦對了!我剛說到學校裡有好多男生追我呢!媽,你難道都不打算關心一下,你女兒的感情生活嗎?”
二樓走廊。
聽到不久之後,樓下再度響起的交談聲,白童惜撐在欄杆上的雙臂,不禁變得有些僵硬。
她在這一刻無比渴望,如果她的親生母親還活在人世,那該有多好……
翌日清晨八點,白家。
白童惜、慕秋雨、白蘇三人吃完早餐後,只見白童惜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和西裝外套,接着衝慕秋雨說道:“慕阿姨,我去公司了。”
慕秋雨慈愛的說道:“路上開車小心吶。”
“知道了。”白童惜點了點頭。
從用餐直至離開,她跟白蘇都沒有任何交集。
白童惜一走,白蘇緊跟着道:“媽,我吃飽了,也準備出門了。”
慕秋雨不禁問道:“你要去哪啊?”
“我約朋友四處走走逛逛,買買衣服,看看電影什麼的。”白蘇眸光閃爍的說。
慕秋雨嗔道:“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跟我一起去見見你爸爸呢。”
嘴角笑意微不可見的一僵,白蘇忍不住試探道:“對了媽,說到爸,他身體好點了嗎?有沒有開口說話的可能?”
慕秋雨對此搖了搖頭。
白蘇暗自鬆了一口氣後,站起來道:“媽,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朋友都約好了,等改天再跟你去看爸爸吧,先不跟你說嘍,我趕時間~”
建輝地產。
白童惜辦公的時候,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話筒,放在耳邊輕“喂”一聲:“是我,有什麼事嗎?”
對方說道:“白董,我是財務部的,是這樣的,今天一早有一筆鉅額款項匯入了我們公司的銀行賬戶中,總計1個億。”
1個億?
白童惜想到了唯一一個可能,那就是喬司宴開始從兜裡掏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