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郭月清之外,其餘一干人等盡數是看戲模式,看來白童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得人心!
見孟沛遠一雙鳳眸死死睨着她,那眼神太強大,白童惜都快hold不住了。
短暫的怔忡後,孟知先笑了,一掃先前怒髮衝冠的暴躁!
他原本一直以爲,白童惜駕馭不住他這個二兒子,所以纔會被頻頻踢爆孟沛遠和其她女子有染的緋聞。
可如今見白童惜當衆甩了孟沛遠一巴掌,孟沛遠這小霸王還出奇的沒有還手,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可見林暖說的不無道理,白童惜的確御夫有術!
那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另一邊,白童惜不再跟孟沛遠大眼瞪小眼,而是回眸衝嘴角莫名噙着笑意的孟知先說道:“爸,對不起!”
孟知先一楞,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沙發上的孟沛遠陰森森的說道:“白童惜,我不需要你代我道歉!”
白童惜小臉一偏,眼中透出不屑之色:“你錯了,這句‘對不起’我不是代你說的,是代我自己說的!”
如果她對自己,對腹中的孩子還有對建輝地產再狠一點,她肯定把陸思璇回北城糾纏孟沛遠一事和盤托出!
但是,她終究還是……辦不到!
緊了緊粉拳,白童惜心中對孟知先有愧,這個不是父親但卻恰似父親的男人,一直交託信任於她,可惜這一次,她唯有辜負了。
而也得虧有了白童惜這一巴掌,孟知先竟沒有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只因在孟知先想來,白童惜連孟沛遠都搞得定,那對付那些膚淺的女人就更不在話下了!
晚十點。
孟家停車場。
“biu”一聲解開車鎖的男人,不急着掀開車門,而是眯眼看向後面跟來的白童惜。
她的步履輕盈,踩在地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果不是那揮下的一巴掌還歷歷在目,孟沛遠都要把她當成幽靈了。
擡目,見孟沛遠不動聲色的盯着她,白童惜前進的腳步不知爲何竟也停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她不知道他們這樣面對面的站了多久。
直到她怠慢了一整天的胃部開始絞痛,白童惜眉心一揪,下意識的張嘴想要和孟沛遠說話,卻見他神色輕嘲的依靠在車旁,並回了她一個“看你還撐得了多久”的眼神。
見此,白童惜硬是忍下那份不適,倔強的和他對視着!可謂敵不動,我不動!
十點半的時候,白童惜的臉頰開始微微發白。
十一點的時候,白童惜的額頭開始有細汗泌出,腿肚子也開始發軟。
不同於孟沛遠倚在蘭博基尼車身的閒適,白童惜完全是拿自己的兩條腿支撐着,但這可是血肉之軀,會疼會酸會不舒服的!
但只要孟沛遠沒變更姿勢,她也就硬扛着沒有變更姿勢,就像電影中高手們的對決般,誰先動,誰就輸。
將白童惜時不時顰眉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孟沛遠呵笑道:“不是挺能耐的嗎?沒想到你也是人,也會感覺到身體上的疼呀?”
“……”白童惜。
從孟宅踏出,失去孟知先庇護的那一刻,白童惜就知道她的壞日子要來了,只是她沒料到孟沛遠是用這種方式,報復她扇了他一耳光的仇!
他沒碰她,更沒打她,卻用這種對峙的方式,叫她不得不接招!
見她的身體差不多已經累到極致,卻還要和他賭這口氣,孟沛遠怒極反笑:“你很喜歡站着是嗎?那你就在這裡慢慢站着好了……“
言落,在白童惜倔強但卻微微錯愕的注視下,他擡腳邁入車廂,開着車從她面前揚長而去。
走了也好……
不同於前幾回的心灰意冷,白童惜竟覺得如釋重負。
當孟沛遠的跑車消失在眼際後,她馬上蹲下身來,用雙臂環住了自己的雙腿。
兩隻腳都痠疼得厲害,白童惜乾脆改蹲爲坐,反正孟家的停車場鋪着的是大理石,每天定時都會有人來清掃,她根本一點都感覺不到髒。
“童惜……童惜……”
朦朦朧朧中,白童惜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
她費力的撩起眼皮一看,就見她的身前蹲着一個大美女,這個大美人她認識,姓林,她的大嫂。
抱着膝蓋,近日越發削瘦的下巴枕在手背上,白童惜一臉呆樣的衝林暖笑:“大嫂呀……你怎麼出現在我……夢裡了?”
林暖旁邊的男人似是笑了下,低醇的嗓音十分好聽:“弟媳睡糊塗了。”
白童惜的眼神隨着那把聲音飄啊飄,飄到一半的時候,她漸漸清醒了!
在認清自己所處的境地後,白童惜羞愧難當的問:“大嫂……我在停車場睡着了?”
場景一轉,白童惜被孟景珩夫婦撿回了家中。
她是又餓又困又心煩,林暖心善,見她餓得怏怏的,趕緊給她下了一大碗麪條。
沙發上,白童惜接過林暖遞來的碗和筷子,心底暖烘烘的說:“大嫂,謝謝你!”
林暖笑着摸了摸白童惜柔順的頭髮:“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其實林暖很想給白童惜起一爐竈,但這樣太耗費時間了,還不如下個面方便。
白童惜一邊張着小嘴“呼呼”的吹着麪條,一邊笑吟吟的說:“大嫂,你煮的麪條香極了!”
林暖一樂:“看你這小嘴甜的!”這還沒吃呢,就先誇上了!
白童惜一邊吸着呼涼的麪條,一邊含糊不清的問:“對了,南南他們呢?”
“這會都12點了,早就睡了。”林暖說。
白童惜瞭然的“哦”了聲,繼續埋頭吃麪條。
見她餓得連吃相都顧不上,林暖輕輕搖了搖頭,一半擔心一半縱容的對她說:“你慢點吃,不夠鍋裡還有。”
“唔唔……蟹蟹大嫂!”白童惜是個懂禮貌的好孩紙,狼吞虎嚥之餘,不忘向“恩人”道謝。
林暖笑了笑:“已經很晚了,今晚就在我和你大哥這休息吧?”
白童惜胡吞海塞的筷子一頓,有些委屈的問:“可以嗎?”
林暖感覺得到,此刻從白童惜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憂傷勁,是面前這碗香噴噴的麪條平復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