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惜沉吟了下:“湯叔叔,關於方案,我這兩天倒是構思了一個,只是……”
“別隻是了,白董有主意直說便是!”聽得出來,湯靖還挺急。
白童惜於是就不繞圈子了,開始發表自己淺薄的真知灼見:“環保局的人說,咱們公司的員工餐廳排放的食物殘渣過剩,但其實我們並沒有,可c河又的的確確漂浮了很多髒東西,所以,我想那些陷害咱們公司的人,一定是趁着神不知鬼不覺,偷偷運了大量食物廢渣倒進了c河!”
“所以,白董是想……”
“我想調派一些人埋伏在c河河岸,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帶着可疑的東西出現在c河,c河河流流量大,每天都處於高速運轉的新陳代謝中,那些陷害我們的人想維持現在髒亂的假象,就必須定時定量往c河投放食物殘渣,只要我們找人看住c河,想必不難揪出這幕後的始作俑者!”
“好好好!”湯靖十分滿意白童惜的方案,只是有一點他不太放心:“白董,都說打草驚蛇,這件事我們不僅要秘密進行,還要做到一擊即中!一是不能被對方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二是不能抓錯人,所以我們調派的那些人,首先要深得我們的信任,而且還要有相當的抓捕能力,目前,我這裡沒有好的人選。”
白童惜眼中精光一閃:“我倒是有!”
“哦?”湯靖激動的問:“誰?”
“警察!”白童惜做聲。
聞言,湯靖苦笑一聲:“沒想到白董居然是想找警察來幫忙,你就不怕陷害我們的人事前跟警方有過勾結嗎?雖說可能性不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白童惜自信道:“湯叔叔,我清楚你的意思,只是我所說的這名警察,是孟沛遠的親大哥孟景珩!他的人品如果不可信的話,我就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選了。”
“孟景珩!”湯靖在對面一拍額頭:“看來我真是老糊塗了,孟警官確實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我剛纔怎麼就沒想到呢!”
白童惜微微一笑:“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聯繫他,湯叔叔,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湯靖的聲音聽上去很興奮:“沒有了!我只是沒想到,白董這次能如此獨立的思考出解決方案,我、我感到很欣慰啊!”
白童惜聽得有些高興,又有些小難過:“湯叔叔,一直以來多虧你這麼幫我,如果公司沒有你在,我早就舉手投降了,今天的成長,也是多虧了你昨日的培養。”
寬慰完湯靖後,白童惜掛斷了電話,又一刻未歇的打通了孟景珩的電話。
“弟妹?”孟景珩磁性的嗓音中暈染着淡淡的驚訝,似是沒想到白童惜會有主動聯繫他的一天。
白童惜也不含糊,張嘴就道:“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在孟景珩的允許下,白童惜一五一十的把環保局找上門來所爲何事,還有她跟湯靖懷疑建輝地產是被陷害的事說了出來。
最後,她直言道:“大哥,你能借我一些你的人手嗎?潛伏、抓賊這種事,沒有人比你們警察更專業了!”
孟景珩靜默了下:“弟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吧,具體要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白童惜很想說“今晚”,但又覺得這樣說太不客氣了,於是裝模作樣的提了句:“大哥什麼時候有空,都行的。”
孟景珩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笑得白童惜老臉一紅。
但她不是害羞,而是臊的慌,她認爲孟景珩一定是看穿了她的小把戲,才笑的。
下一秒,只聽孟景珩說道:“那就今晚吧。”
聞言,巨大的驚喜瞬間將白童惜湮沒,她感恩戴德的說:“大哥,你真是個大好人!從我嫁進孟家到現在,你和大嫂幫了我好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好了!”
她在夜店被人誣陷藏毒被抓,是孟景珩把她從看守所裡撈出來的,還有她被孟沛遠拋棄在孟家的停車場,也是孟景珩和林暖好心將她收留……
白童惜雖然明面上不說,但心裡卻對這對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嫂頗多感激。
如今又聽孟景珩將她的事當成是自己的事那樣緊急處理,更叫她心裡暖乎乎的。
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孟景珩和孟沛遠是不是親兄弟,爲什麼一個正直熱枕,一個卻六親不認……
白童惜出神間,只聽孟景珩說道:“弟妹,你要真想報答我,不如答應我一件事情。”
“大哥請講!”白童惜毫不猶豫的接口。
這個時候,就算孟景珩要她騎豬圍着北城繞三圈,她也願意!
孟景珩只說:“回家吧。”
白童惜俏臉一僵,匆忙間,只能裝傻道:“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現在就在自己家啊。”
只是這個家,叫做“白家”。
孟景珩悠悠的說:“你跟沛遠分居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弟妹,聽大哥一句勸,香域水岸纔是你真正的家。”
白童惜沒問孟景珩是怎麼知道的,這天底下就沒有孟家人不知道的事!
“大哥,不瞞你說,我……”白童惜紅脣囁嚅了下,正有一肚子苦水要倒,孟景珩接下來一句話就把她給噎住了。
“我不管你們夫妻倆發生了什麼矛盾,我只是單純的想要跟你交換條件,我爲建輝地產出警,做爲報答,你回到沛遠身邊,當然了,就算你不答應,我仍然會爲建輝地產出警,我不勉強你,你考慮一下。”
白童惜聽得嘴角一抽,她能說孟景珩這招以退爲進更加讓她無法拒絕嗎?
孟景珩多次幫她,還從未計較過回報,如今只提出一個讓她回家的要求,她如果拒絕了,那還是人嗎?
耳邊,是壁鐘滴滴答答的聲音,無言的催促她快點做出決定。
白童惜沉重的說道:“我可以回去,但我不是爲了孟沛遠,我是爲了報答大哥的恩德才回去的,而且,我無法保證,之後會不會再離開。”
樊修之事一日不解決,她和孟沛遠便一日無法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