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童惜從營業員拿來的備選中,選了件純黑色面料,墨綠色領子的英式襯衫,一股腦的塞進孟沛遠懷中:“高端黑配鴨屎綠,跟孟先生的形象絕配,不買它買誰?”
孟沛遠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怎麼不知道孟太太還是個段子手呢?
週一,泰安集團。
白童惜在員工餐廳用過午飯後,約了一個人到就近的輕酒吧聊天。
座位上,詩藍有些不自在的挽了下耳邊的頭髮,不知爲何,現在在面對白童惜的時候,她總有種說不出的緊張:“白主管,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白童惜放下嘴邊的橙汁,優雅道:“詩藍,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想和我公平競爭孟沛遠?”
詩藍有些慌了神:“是……是啊。”
“但前提是,孟沛遠還沒有結婚。”白童惜的聲音不溫不火,卻讓詩藍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詩藍終於明白自己那份拘謹從何而來,只因白童惜此時的身份不僅僅是她的上司,更重要的是,她是孟家的正宮娘娘,這個地位,幾乎不可撼動。
詩藍的眸光黯淡下去:“白主管,我清楚自己跟孟總的雲泥之別……”
“你清楚最好。”白童惜很乾脆的接口:“孟沛遠現在是有婦之夫,長輩們也對我們的婚姻寄予厚望,你肖想他之前,最好試着設想下我公公婆婆會不會同意。”
說到最後,白童惜的眼色越發凌厲起來,經過昨晚的思前想後,有些事情就得快刀斬亂麻,別等到詩藍真的搞出個孕身,到時孟白兩家的長輩不得通通炸了!
雖然婆婆郭月清向來瞧她不順眼,但郭月清這人愛慕虛榮慣了,是絕對不可能放任孟沛遠和管家的女兒勾三搭四的。
詩藍被白童惜的氣勢壓得腰都直不起來,她痛苦的喘了口氣:“白主管,你請放心,我是喜歡孟總,但他如今已婚,我便會把這份喜歡埋在心底。”
白童惜嚴肅的強調:“我希望你能再加個期限,是‘永遠’把這份喜歡埋在心底。”
詩藍像個失敗者般垂下腦袋,弱不可聞的擠出個“我會的……”
言盡於此,白童惜不再廢話,掏錢把桌上的飲料錢付了,獨留下眼底掠過一抹精芒的詩藍。
半響,詩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柔柔弱弱的啜泣道:“學長……”
還是那間輕酒吧,還是那個兩人座,不同的是,坐在詩藍對面的人換成了孟沛遠。
孟沛遠被詩藍我見猶憐的淚眼瞅得莫名:“發生什麼事了?”
詩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將自己的手機推到孟沛遠面前,按下了具有“錄音”功能的播放鍵。
頃刻,半個小時前白童惜和詩藍的對話完整無缺的落入孟沛遠耳內。
過程中,詩藍偶爾掀眸看向孟沛遠,卻見他臉上沒有半分情緒。
詩藍暗自着急,她特地在來時的路上留了一手,錄下她和白童惜的對話,就爲了等待這一刻孟沛遠的爆發!
結束後,在詩藍期待的小眼神中,孟沛遠兀自笑了笑:“有什麼不對的嗎?”
詩藍呆住,她想不到孟沛遠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調節了下忐忑的情緒,詩藍佯裝善意道:“學長,我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告知你一聲,白主管似乎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說好聽點是誤會,說難聽點可就是懷疑了,以孟沛遠心高氣傲的性格,能受得了白童惜在背後打壓情敵嗎?
073孟先生買衛生巾
詩藍認爲不能,孟沛遠和白童惜的婚姻一看就是有貓膩,稍加挑撥一下,孟沛遠不得更厭惡白童惜?
可孟沛遠卻把手機推回給她,淡淡的說:“白童惜是我的太太,她約束我的私生活是分內之事。”
詩藍這一刻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覺得自己就是這對夫妻之間的一個跳樑小醜,表演了半天,結果兩人默契的告訴她:“你礙着我們了。”
孟沛遠見詩藍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擡起表看了眼時間:“我待會兒還有個會,先走了。”
孟沛遠的腳步聲消失不見後,詩藍失意的捂住臉悶哭出聲,即使在錄音裡聽到了她的表白,他也能僞裝成聽不到、聽不懂的樣子,嘴裡只有他的“孟太太”!
傍晚,銷售部。
孟沛遠的秘書親自到三樓對白童惜說:“白主管,孟總讓你下班的時候,陪他一起去應酬客戶。”
“我?”白童惜指指自己,很詫異的問:“你確定?”
點點頭,秘書開玩笑道:“白主管深得孟總器重,我現在抱大腿可還來得及?”
白童惜馬屁趕緊拍回去:“公司誰不知道,你這位首席秘書纔是孟總的左膀右臂?趕緊的,腿毛借我一根,帶我飛。”
下班後,白童惜搭上孟沛遠的順風車,兩人一同前往景泰園。
聽說這位合作商是個從l國來的僑商,信佛,喜吃素,故而孟沛遠事先聯繫上景泰園,這裡環境清雅,廚房裡提供的也全是素食,想必這位僑商會喜歡。
走過錯落別緻的迴廊,秘書不在,白童惜只能接手替大老闆開門的活兒。
孟沛遠似乎沒想到白童惜會幫他開門,兩人的手一前一後的握在門把上。
面面相覷,白童惜下意識的想把手收回,卻被孟沛遠的大掌更用力的握住。
她微惱:“你幹什麼?”
摸夠了,他輕輕一笑,鬆了力道,讓她能順利脫手,接着,孟沛遠自個兒擰開門把,推門而入。
白童惜注視着他的背影,撓了撓頭,孟沛遠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啊?
飯桌上,僑商已經先到一步,白童惜把門掩上的時候,孟沛遠正在和對方客套。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站在僑商左側的是一名年輕女子,她的氣質清婉,臉上化着淡妝,看向孟沛遠的眼神很熟絡,像是一早就認識。
席間,僑商談着談着就把話題拉到女兒身上:“賢侄,聽說你高中三年跟小云是同班同學,怎麼今日老同學見面,你們反倒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