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拳頭,一把拽住顧思涵的胳膊,眼中的憤怒和質問不言而喻。
對於霍晨來說,顧思涵今天的約見不過是離別前的一聚而已。畢竟,回來這麼久,她從來都不曾真正說過什麼,做過什麼,甚至於很多時候都在逃避。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思涵才察覺到他想歪了,擡起頭目光迎過去脫口而出:“我是想問你,是真的還想要我嗎?”
霍晨扼住她各種的手就鬆了一鬆。
似乎沒有聽太清楚她說什麼。
眉頭也跟着微微一皺。
“你是真的還想要我嗎?”顧思涵看着她,走出這一步似乎這一瞬間就海闊天空了。整個世界都跟着明亮了起來,膽子也更大了幾分,朝着霍晨靠近問道:“霍晨,你還真的還打算要我嗎?不是因爲愧疚,不是因爲孩子,只是單純的因爲你還愛我,還想要我!是這樣嗎?”
顧思涵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一天會說出這麼讓自己面紅耳赤的話來。
可是說出這些話,她的心裡卻格外的輕鬆和雀躍。
她的眸子在閃爍,在顫抖,在期望着等待回答。
霍晨,你是真的打算還是隻要我一個人嗎?
只要你回答,或者只是點頭,對而而言就足夠了。
可是霍晨卻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她,那雙深沉的眸子越發的讓人看不懂。他伸手拽住顧思涵的手,拉着她就轉身腳步飛快的上車,然後將她塞進了車裡。
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路瘋狂的開車。
顧思涵心跳快的不行,看着飛速的車速心裡卻不覺得害怕,也不知道霍晨現在到底是要做什麼。
是拒絕嗎?
她的心裡沒有底,只能一步步的看着他到底要做什麼。
十幾分鍾後,霍晨就把車開到了自己的私宅裡,下了車又瘋狂的將顧思涵從車上拉下來;依舊還是什麼話都沒有,只是一腳踹開門,瘋狂的將她扔到牀上。
粗重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顧思涵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有些被驚到了。她用力的呼吸着,胸口跟着心跳起伏,怔怔的看着霍晨。
霍晨的動作忽然一停,看着她的無動於衷眼眸中一股怒氣就驟然而起。他鬆開手,就準備轉身離開。
“別。”顧思涵從身後抱住他,溫熱的體溫傳遞過去,是她晶瑩的淚水瞬間滑落:“別走。我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你現在這樣是不打算要我了嗎?還是說……。”
“顧思涵!”
霍晨回頭重重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彼此就只有赤誠相見:“你這個蠢女人,到現在了還問這樣的問題。”
“我不問。”
顧思涵抿着脣,深吸一口氣就整個人擁抱了過去
一瞬間,霍晨心裡的那根線瞬間就蹦了。
熟悉的溫度燃燒着他體內的每一根神經,讓他連最後一絲的理智都沒有了。
似乎是打算用這一個下午的時間將過去這五年來所失去的,全部都彌補回來。
直到天色暗沉,顧思涵從他的懷中醒過來,全身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紅着
臉,依偎在霍晨的懷裡,不敢隨便亂動;
房間裡,安靜的出奇。
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份從未有過的美好在蔓延。
顧思涵沉默不語,這一次次的放縱似乎是將這些年積壓在心裡的猶豫全部都驅散開了。
她有點懊惱自己,爲什麼要糾結這麼多年,不肯放手。
明明,放開是那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和決定。
忽然之間,一個溫柔的吻就落了下來,在她的額頭上。
“醒了?”霍晨終於沉沉的開口,他不得不說話。
因爲害怕在這樣一個姿勢擁抱下去,他今天是真的沒有一點精力去做其他事情了。
顧思涵點點頭,算是一種回答。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見人,想起自己的衝動和熱情,就覺得滿臉通紅。
唔,應該不會被看輕吧?
“餓了嗎?”霍晨看她不說話,忍不住有些發笑。這個場面好熟悉,五年了,她的性子還是這樣,每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就會害羞臉紅,然後覺得沒臉見人。
“沒有!”顧思涵趕緊搖頭,誤會了他的意思。
霍晨揉了揉她的腦袋:“我是問你肚子餓了沒有,你想到哪裡去了?”
唔,顧思涵往他的懷裡蹭了蹭,瞬間臉就更紅了。
“別動。”霍晨被這麼一蹭,好不容易下去的感覺又上來了:“不然,我們今天誰都不能好好休息。既然不餓,那就和我說說這幾年來你的所有的故事吧!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要聽。”
顧思涵就真的不敢亂動了,可是還是擡頭去看霍晨:“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小柔和小白都被你綁到江城了,我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有,當然有。”
霍晨回答的特別肯定:“他們說的和你說的不一樣,我要親口聽你說。我想知道這些年,我都錯過了你生命中多少重要的時刻!以後,每一天都補回來!”
“好。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顧思涵點點頭,眼睛就一酸。
以後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再也不要去想那些該死的過去,回不去的曾經。
明明你纔是我的未來啊。
故事很長,顧思涵 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每一個在西雙版納的回憶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都是那麼的珍貴。因爲這些曾經,所有才會更加懂得此時此刻的相聚是多麼的彌足珍貴,多麼的不捨得再次捨棄。
霍晨一直都在聽,安靜的沒有插話。
在她情到深處傷心動容的時候,給她一個深深的擁吻。在她害怕落寞不能自已的時候將整個懷抱都贈與她。
心裡也跟着默默的自責,自責自己做的還不夠多不夠好;自責自己沒有排查到每一個她有可能去的地方。
如果當時想到了葉柔和白晨,也或許不會在遲到五年那麼久。
“以後不準在胡思亂想,乖乖的在我身邊。”霍晨低頭吻她,交織成融:“也不要問什麼該死的爲什麼,沒有爲什麼,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如
果非得要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你叫顧思涵,這個世界唯一讓我深愛的女人。也許,從第一次見面,當你從電梯外面衝進來,跌跌撞撞的落入我的懷中開始;你就已經吃定我了。”
顧思涵被吻的有些不能呼吸,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可心裡卻一點都不拒絕。
她腦海中只記得那句話:從第一次見面那個擁抱開始,你就已經吃定我了。
開是霍晨,如果我早知道我吃定了你,我一定牢牢的抓住你的心,不讓任何人碰觸。
幸好,現在一切都還爲時不晚。
牧原的電話打來的很不是時候,霍晨接電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粗重。顧思涵想去搶電話,可是她根本夠不着。
“恩,沒時間。”也不知道牧原說了什麼,霍晨的回答直截了當:“對,忙着呢!念兒在你那裡,我們很放心。”
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繼續辦正事。
可憐牧原嘴角抽搐的看着一屋子的人,因爲他的手機開的擴音器啊!屋子裡上上下下的人全部都聽見了,嚇得杜婷伸手捂住自家女兒的耳朵,生怕被教壞了。
然而,念兒一個人站在那邊,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問道:“牧叔叔,我爹地在忙什麼,聽上去好像很累的樣子!”
“額,你爹地在健身!”牧原想了老半天終於才湊出這麼一個勉強的答案來:“恩,正在健身。所以我們還是先別去打擾他了。”
杜婷暗暗的一腳踹過去:你敢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嗎?
牧原嘿嘿一笑:沒事沒事,反正孩子也不懂這些的。
“念兒,帶姍姍去一邊玩好不好?”杜婷將牧姍推過去,讓兩個孩子到一邊玩去。然後才自己動了動,還是沒有太大的力氣。
牧原趕緊過去,扶着她在沙發上坐好:“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傷口還痛?”
“沒有,我很好。”杜婷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有點感慨,涵涵終於敢走出這一步了。我一直以爲,她還是會選擇離開的……我很高興她能留下來。可是霍雅……。”
“這個不用你操心。”牧原將一杯熱水遞過去:“我想晨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他們選擇是小別勝新婚,今天晚上就讓念兒在我們家睡吧,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好好聚聚。”
杜婷點點頭,依偎在牧原的身邊,擡頭輕輕的吻了過去:“牧原,謝謝你帶給我一切謝謝你的包容。我很高興當年涵涵把我推向你,否則世界這麼大,此時此刻的我都不知道身在何方。也許嫁了人,生了孩子,和所有人一樣忙忙碌碌的爲了生活而打拼,就那麼的波瀾無驚走完一生。所以牧原,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也許有時候我很任性,很胡鬧,可是你要相信我是因爲愛你而害怕失去你。”
“我懂,我知道。”牧原溫柔的吻了吻杜婷的眉眼,將她牢牢的攬入懷中。畫面溫馨而美好。
可是霍傢俬宅,霍晨的表情就很緊繃而且無奈,簡直就是生無可戀。
只有顧思涵一個從浴室探出半個頭來,微微一笑:“反正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你快去快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