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甜搖搖頭,“你……在調查白勍?”
陸令山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
秦思甜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盡,“你沒否認。”
陸令山觀察着她的神色,雖然秦思甜的表情看上去並不是很好,但是也算不上很差。
確定她沒生氣,陸令山纔開口解釋。
“易南天對白勍的態度你看到了,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秦思甜對易老的事情沒那麼瞭解,她能感覺到易老對白勍有些不同,但是不知道他一切舉動背後的含義。
陸令山拍拍她的頭,“白勍跟易老的夫人長得很像。”
秦思甜沒反應過來,“然後呢?”
天底下真的像的人多了,就算易老關注白勍……
秦思甜突然瞪大眼睛。
陸令山微微點頭,“易老這次回來找自己多年前就杳無音信的小女兒,三四十年了,誰知道那個孩子長什麼樣子。他以去世的妻子長相爲標準,看到了白勍。”
秦思甜抿抿嘴脣,“那……她是嗎?”
陸令山搖搖頭,“沒有證據證明她是。”
秦思甜鬆了口氣。
“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她不是。”
秦思甜又咬住了嘴脣。
陸令山拉着她的手,“你怎麼知道我在調查她的?”
“我剛纔上去掃描合同給杜海之發過去,開郵箱的時候,剛好你的郵箱裡來了一封信郵件……”
“我調查白勍的資料發過來了?”
秦思甜點點頭,又是欲言又止。
陸令山本來打算上樓去看一下合同的,看見她這樣,一下又停住了,“怎麼?”
“你有沒有覺得,我跟白勍很像?”
陸令山一頓,看着她,許久沒有說話。
秦思甜看他不說話,心裡越發慌了起來,“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我覺得我們兩個好像……挺像的。”
陸令山嘆了口氣,“郵箱裡有什麼?照片?”
現在的秦思甜和現在的白勍,雖然有些相像,但是絕對不會讓人看見了就多想。
她突然這麼問,尤其又說是看到了自己的郵箱……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秦思甜怯生生的點點頭,“抱歉,我……”
“沒什麼,”陸令山親親她的額頭,“我沒想瞞着你,就是覺得在查清楚之前告訴你,會讓你傷心。”
秦思甜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狼狽慘淡,“我不傷心的。”
她嘴上這麼說着,臉上卻有些僵硬,表情難看的要死。
陸令山乾脆起身,拉着她的往樓上走。
“既然你看過了,我也不會瞞着你。上樓陪我看看吧,等我看完了,你要是還有什麼疑惑就問我,我告訴你。”
秦思甜攥着他的手指,不自覺用力了一些。
陸令山感覺到她的緊張,乾脆抽出手來,與她五指相交,“別怕。”
聽見他這麼說,秦思甜心裡踏實了一些,“我不是害怕。”
“嗯,你不害怕。”
“我真的不怕,”秦思甜怕他誤會,趕緊拉着他停住,看着他的眼睛,“知道秦闊海是我生父的時候,我就已經難過過了。我當時甚至想,會不會慕華就是我的生母。”
“你也說過,不管他們對我好還是對我壞,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以後有你。這些話套在秦闊海的身上管用,套在其他人的身上一樣管用。”
陸令山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用食指蹭了蹭她的眼尾,“不哭?”
秦思甜吸吸鼻子,瞪他一眼,“不哭!”
陸令山笑笑,這才拉着她繼續往上走。
“易南天懷疑白勍是他的女兒,我確實懷疑白勍是你的生母。但是白勍大學期間的事情隱藏的很好,想要調查出來有些難度。所以我才找了偵探社,讓那邊的人幫我找。”
秦思甜眉頭一簇,“需要動用到偵探?”
“嗯,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侯成玉做了手腳,但是時代久遠,那時候不是電子辦公,想要查到資料很麻煩。”
“廢了很大的功夫嗎?”
“還好,總歸不是我親自動手。”
兩個人一邊說着一邊進了書房,陸令山看見整理好的桌面,輕笑了一聲,“還知道僞裝一下。”
秦思甜咳嗽一聲,“好了……”
如果不是她心神不寧,她肯定不會主動說的。
畢竟她可是連郵件都給重新設置成未讀了……
陸令山沒再笑她,直接拉着她坐在旁邊,自己打開電腦,看了一遍郵件。
秦思甜跟着他又重新看了一遍,看着上面與自己七八分相似的白勍,心裡五味雜陳。
陸令山看了照片,基本就能確定了。
而且上面關於白勍上學時候的資料也整理了出來,只要陸令山有心,再讓人按照上面所謂同學們的聯絡方式去找就行。
即使幾十年過去有許多變化,但是相信只要耐心查,總能查到。
陸令山看了一下白勍的出生年齡,再想一下秦思甜的年紀,還有候斯人的年齡……
“怎麼了,你皺眉做什麼?”
陸令山搖搖頭,“沒事。”
“怎麼就沒事了?有事你也不告訴我。”
“好了好了,”陸令山笑笑,“我不是不告訴你,就是想起一點事情……”
“什麼事?”
“白勍雖然隱藏了自己的大學經歷,但是卻沒有修改年齡。按照她的出生年月來看,她應該是在二十歲生了你。你知道自己被遺棄的時候多大嗎?”
秦思甜想想,“不知道,但是看照片上的樣子,我那會兒應該有兩三歲吧?”
“那也就是說,二十二三歲的時候她離開了你,跟侯成玉在一起。”陸令山的表情微妙了幾分,“她是怎麼騙過侯成玉,又是怎麼瞞過大家的?”
大學的資料還可以利用當時信息不暢封存起來,但是大家的記憶呢?
她跟秦闊海在一起生活了至少兩三年,然而侯成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聲稱是大學畢業就戀愛結婚……
“你的意思是……”
“她應該是腳踩兩條船,一直到現在都沒被發現。不,或許只有侯成玉沒有發現?”
秦思甜吃驚極了,“怎麼可能?”
陸令山笑笑,“放在別人身上不可能,放在白勍身上……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