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什麼味。”
她猛地捂住鼻子。空氣中一股膩人的血腥味傳來。
她心中不禁被恐慌所淹沒。她緊張地拽着手心,心道,莫非是這附近的野獸捕食了?
她興奮地跑到了一棵大樹下,這裡的竹筍很大,也十分粗壯,夠她吃好幾餐了。
便在此時,那股濃郁又沖鼻的血腥味又飄入她的鼻翼。她死命嗅了幾口。
在四周掃視着,一邊抱着竹筍謹慎的打量着。驀地,她在那棵大樹下看到一條腿。
“啊”得尖叫一聲,她趕緊拋下了竹筍。連連後退了幾步,她時不時回頭打量。
這才發現那條腿竟然是一動不動的。
她心方安了一半。便纔敢慢慢上前了幾步,不過幾十米的距離,她因內心不停地鬥爭走了近五分鐘。
“這是個男人?”她低呼一聲。走近把男人臉上溼漉漉的黑髮撇開,見他五官深刻,銳利異常,俊逸非凡,讓她一眼看去心中竟微微怔了一下。
真的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了。她一顆心“砰砰”跳動的快極了。
趁着男人還有氣。秦瑤趕緊打了電話告知了王大媽,讓人幫忙拖了回去。
這個男人白色的襯衫被割破,甚至還髒兮兮的。但是,秦瑤感覺的出來,這衣服價值不菲。
“這個男人,是從哪裡來的,瑤瑤?”王大媽的兒子從門口進來,見秦瑤盯着那個病怏怏的男人猛看,不禁有些不悅起來。
秦瑤是村裡有名的一朵花。只是秦瑤美麗又聰明,在她父母還沒過的時候,家中極爲富有。
想她一個出國留學的博士,怎麼可能是他可以覬覦的對象,他雖有心卻無力啊。
好不容易等到秦瑤如今飄零至此,說不定他會有機會。哪裡知道秦瑤仍舊對他愛搭不理清高至極。
這不,竟還帶了個男人回來,究竟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心有怨氣,也只敢嘴上抱怨抱怨,別的話卻是不敢多說的。
“嗯。”
秦瑤的心明顯不放在王水濱的身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瑤也忘了自己給這個男人換了多少次水,男人終於幽幽轉醒。
……
男人正是從飛機上掉落下來的時辰。
上了飛機之後,時辰仍舊不願關機,還未說兩句話。C市天空忽然風雲變化,一道閃電直直衝飛機的方向劈下來。
時辰那時便覺得全身無力,暈了過去,失去了意識。只覺得渾身鈍痛。
等他醒來的時候,感覺腦子一片空白。他甚至忘了自己之前打電話究竟是要給誰打電話的。
“哎哎哎,你醒了!”秦瑤再去打水的時候,便見男人已經坐起了身體。不禁驚呼一聲。
聒噪。
時辰皺了皺眉頭,他看了一眼秦瑤。長相還算清秀,但一身的打扮極爲土氣,他打量了自己伸出的環境。
他躺在一張木板牀上,底下硬邦邦的。窗簾上也全是發黴的痕跡,但是總體來說,這個屋子還是挺乾淨的。
他撇了秦瑤一眼:“你是誰,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秦瑤
聽他語氣不好,自己也不爽了,“要不是我救你,你就要被山谷裡的野獸給吃掉了,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她不悅地將毛巾遞到了時辰手中。時辰沒想到一個鄉下的姑娘脾氣還這麼大。
聽秦瑤的語氣,是她救了他?
他只覺得頭疼欲裂。爲何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感覺到眼前有十分熟悉的影像不斷浮現出來。有記憶的碎片一晃而過,但那些碎片太過細碎,又一晃而過,他難以捕捉。
“你怎麼了,頭很疼嗎?”秦瑤也不跟他逗嘴先,便扶着他的身體躺下,隨後才一邊說道,“你是不知道,那時候你渾身是血的躺在山谷裡,我還以爲你死了。”
時辰聽着秦瑤說話。越發地,他感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他腦海裡空無一物。
秦瑤知道他失憶了後也不敢刺激他。只能儘量給足這個男人休息的時間。
……
圖笙從警察局出來。她雖然萬分不捨卻也不是這個時候,一直將車停在樹下的沈雅涵滿心焦急地等待着。
驀地瞥見圖笙從大門口出來,她才鬆了口氣。
便見圖笙走了過來,待上了車後,她不敢多做停留,先往別墅方向開過去,到了別墅,她這才急急問了其中的情況。
“爺爺說,那人,他也不認識。”圖笙無力倒在沙發上。
那時她好不容易能見老爺子一次,敘舊用了些時間,她便不敢拖着說話。
直擊重點後。圖老爺子卻一無所知,他不知道怎麼才能洗刷自己的冤屈。
對方很狡猾,只是想要將他狠狠打倒在地永無翻身之日。
究竟是這麼心狠。越是這麼想,圖笙深覺自己面對了一個無底洞,深不見底。
她懷疑自己很可能找不到一點線索,這種認知讓她覺得痛苦不堪。
再一次,她看到了自身的軟弱。
“事情還未水落石出,我們不能自己先消沉起來。”沈雅涵如此說時,神情嚴肅至極。
此時,她是圖笙的主心骨,若是她倒下了,圖笙還能靠着誰呢?
她還不能放棄。圖笙正沉入了絕望的深潭中時,忽地她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哪位?”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皺了皺眉,不知何人會在此時打電話過來。
“圖笙,真的是你……”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時期的聲音,很明顯時期異常激動。
“時期,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
圖笙倍感詫異,最爲主要的是時期爲何會打電話過來。
難不成是時期聽說了美國之事?
“圖笙……你知道嗎,哥的事。”時期鼓足勇氣,聲音亦是斷斷續續的。
圖笙一顆心霎時間被吊起來。她舔了舔乾燥的雙脣,低聲問她:“關於時辰的什麼事?”
昨日,她便給時辰打了電話。一個接着一個地打,時辰一開始說了幾句話,忽然間掛斷。
她無時辰的消息,隨後便接到了時辰失蹤的消息。
時期是從時家別墅中偷溜出來的,她在原地躊躇不定,將上午律師說的話翻來覆去思量了
幾遍,後來還是決定找圖笙商量。
此時,她去四處調查圖笙的新電話號碼時,才發現圖家的事。
這令她感覺到震驚不已。圖家出事,哥又跟着失蹤,這兩件事接連發生。
時期不喜歡將事情想複雜。卻在此次感覺到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了,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她眼前揭開神秘面紗。
究竟此事身後的黑幕是什麼?
“哥失蹤了……如今哥他遲遲不回來,警方懷疑他死了。”說着這句話的時期亦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儘管警方這麼說,難道你也相信他們的鬼話嗎?”圖笙怒意上涌,她猛地從沙發上撐起上半身。
“我不是這個意思。”時期語氣中已然帶上了幾分哭腔。
沈雅涵本是在一邊凝神聽着,便見圖笙驀地激動起來,她慌忙拉住圖笙。
“這個時候冷靜點,你別無理取鬧。”
沈雅涵語氣隱隱含着警告的意思。
圖笙眼眶發紅看了一眼沈雅涵,她情緒接近崩潰的邊緣,她嚎啕哭了:“雅涵……我能怎麼辦,他們說時辰死了,我和他經歷了那麼多,你說他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她捂住脣,電話另一邊的時期聽了,眼淚也不禁漱漱落下:“圖笙……我們都不能哭”她緊咬着牙道,“接下來,你要認真聽我說的話。”
圖笙強行止住自己的情緒,只覺得更爲難受。而聽到了時期的話時,眼中被震驚充滿。
旋即,淚水再也遏制不住地從她眼中飆出來。
那個男人,竟然給她留了遺產!
沈雅涵在一邊看着乾着急,等及圖笙一掛電話,她才輕聲詢問:“怎麼了?”
圖笙這纔將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如今,她最爲擔心的還是時辰的情況,追機的事情纔出來。
她便完全爲之震驚。C市的警察找了一天一夜,尋到了幾具墜機者的屍體,其中並無時辰。
她心中又是期待時辰是那個倖存者,又害怕時辰說不定落入河中去了。
沈雅涵沉吟一句:“你說遺產?”她自然也爲時辰的事情感到悲傷,但燃眉之急的事情是遺產。
其實,時辰將遺產留給圖笙,並不意外,只是如今圖笙手頭還有一件需要處理的事,脫身不得。若是此時圖笙跑回市,說不定……
說不定這是一個陰謀啊。
沈雅涵霍然起身,她制止道:“圖笙,三思而後行。你別被感情衝昏了頭腦,你再仔細想想。”
圖笙聞言微怔,她嘆息一句。見沈雅涵如此緊張,她也不由地坐下來靜想。
如此想來,此事頗有些蹊蹺。她和時辰的事情一前一後發生,未免太過巧合,如今她好不容易在美國隱藏了身份。
忽然間,遺產的紛爭又出現了。說不定,是想要將她給誘惑回去。
難不成時期再跟她撒謊?
不,不會,她與時期交情甚厚,時期不會欺騙她,究竟是誰,要針對她和時辰,並且還想將她置於死地?
“難道是……”她忽然想起一人,猛地起身,與沈雅涵不謀而合地對視一眼,“難不成是本田飛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