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被當場抓住了,是來自倭國的恐怖組織份子,而龍義臻竟然也是名單上要被暗殺的人。
警方還想要探出些什麼信息,這個兇手便是當場咬舌自盡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龍義臻再次重重地跌倒在了酒店的沙發上,沒想到,自己竟然上了倭國恐怖組織的黑名單。
一旦上了黑名單,那麼一次不成功就會有第二次,第二次不成功,就會有第三次,永不停歇。
“凱爾文,或許我們該回去了。”維多利亞擔憂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現在只有快點返回美利那纔是最安全的。
“子妃那孩子還沒醒嗎?”龍義臻問。
“還沒,一個月了,這孩子沒有了生命危險,可也一直沒有醒來。”相比於一個月前,維多利亞變得深沉了許多,“龍一個月來,也幾乎是天天睡在了醫院。”
聞言,龍義臻嘆了口氣。
“我們老啦,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己操心吧,準備下,明天就回國吧。”
*
白色的牀單,白色的窗簾,黑色的背影。
“我想起了好多事情,可是感覺好遙遠。分不清是夢境的,還是現實的。你說,我們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認識呢?”
龍千佑握着林子妃蒼白冰涼的手輕輕的低語着。
“看到你中彈的一刻,我感覺流失的就好像是自己的靈魂。或許,我早已經愛你愛得深入骨髓,深入到了靈魂。”
“你不知道吧。這一個月內,我說完了我今生所有的話,因爲聽人說,昏迷中的人能聽到別人的講話,可是如果你真的聽到了,怎麼忍心任性的睡那麼久,不知道太陽已經好幾次曬你屁股了嗎?”
“你放心吧,小寒真的長大了,他細心照顧着阿娜卡,現在兩人已經一起讀幼兒園了。你有個好兒子,哦不,我們有個好兒子,也有個好女兒。”
“……”
蒼白無力的話不知說了多少,龍千佑不知道自己竟然能有這麼多的話想對林子妃說,看着安靜的不會再害羞也不會再反駁的她,他就感覺心被掏空了一般。
將自己的頭深埋進了林子妃的懷裡,有一種叫做眼淚的東西在眼裡醞釀,豆大的,渾濁的。
“你哭了?我可是要看不起你的。”
淡淡的,空靈的聲音傳來,那種久違的怦然心動,龍千佑懲罰似的掠奪了林子妃的雙脣,滿滿的思念,滿滿的霸道,滿滿的害怕又帶着滿滿的驚喜。
直到林子妃都要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了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一點,看着她紅腫的脣笑了。
“早知道,我就繼續睡一會兒了。”林子妃表示抗議。
“你敢!”被她這麼一說,龍千佑再次俯身攫住了她的脣,只不過這一次猶如撥開雲霧的暖光,江南上的小舟,極盡溫柔。
這一次,林子妃大膽的迴應了他,感受到懷中女人的迴應,讓龍千佑更加的沉迷了,大手突然掀開了被子,傾身上前。
感受到傳來的火熱的氣息,林子妃的身體一僵,可是龍千佑卻無所察覺的繼續將自己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涌向林子妃的瓊鼻,她慌了,不自覺的用出了真氣,將龍千佑竟是硬生生推了出去撞在了牆上。
“不,不好意思,不小心勁大了些。”林子妃悻悻的看着龍千佑噴火的眼神解釋。
這個該死的女人!
*
林子妃出院了,宋博仁也終於是一掃一個月以來的哀傷,包下了一個酒店慶祝林子妃的康復。
已經是初冬時節,晚間的風更似刀割,南方的溼冷從來都不會反饋在溫度上,卻讓人更願意去享受北方的冬天。
即便那裡是零下十度的天氣,都要比南方的來的溫暖。
龍千佑摟着林子妃,確切的說,自她出院以來,他感覺自己一刻都離不開她,即便是在林小寒和阿娜卡面前,他們還是依偎着。
龍芊芊看着臉蛋一片霞紅的林子妃無禁忌的笑了起來,還時不時的跟着身邊的男孩聊着悄悄話。
林子妃見過這個男孩,就是龍芊芊一直心儀的蕭明,不過這次見到蕭明,已經不像第一次那般看似是個輕佻不穩重的男孩了。
他剪短了他的頭髮,染成了黑色,去掉了耳釘,就連衣服也不再是以前那種垮垮的流裡流氣的牛仔了。
但是就是這樣,林子妃反而覺得他看過去更陽光。
不過後來還是在問了龍芊芊之後,才知道蕭明的變化還是拜龍千佑所賜。
那一天,龍芊芊第一次帶蕭明見她的哥哥,那時的蕭明脫掉了賽車服之後就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因而龍千佑決定帶他參加晚宴。
而且,直接告訴他,這個是屬於黑社會的晚宴,讓他做好準備。
年輕的小夥子心裡,有的時候並不羨慕那些商業的成功人士,反而更期盼自己能成爲黑道里的大哥,因而這一次的晚宴就是龍千佑要查理·孫準備的。
全都是曦皇門的人。
他們穿的乾淨簡潔,都是統一的板寸頭,正經的T恤,只有曦皇門中有些名號的大哥傳了身黑色的西裝。
蕭明站在其中,感覺自己變成了另類,那個時候的他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而回去的第二天,龍芊芊便是見到了這樣的蕭明。
“蕭明這人還不錯,其實那次也算是考驗,如果他沒有那麼喜歡芊芊,也不會做這種改變。”
這是龍千佑給林子妃的答案。
想來也是,他們外人看着簡單,可是讓一個人徹底改變以往的生活習慣,哪是這麼容易的。
這樣一想,林子妃也替芊芊感到高興,自己喜歡的人也深愛着自己,這是一件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
“你爸媽回去了?”吃得差不多,送小寒和阿娜卡先進了家門,林子妃折了回來到路口處問龍千佑。
“嗯,他們回去了,美利比這裡安全點。”龍千佑背對着燈光,暗沉的臉色卻擋不住眼裡的喜悅,“他們已經同意了。”
林子妃笑了笑沒有作聲,這可是用自己的性命換來的,她還能說什麼呢?
旁邊的灌木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林子妃和龍千佑略有警覺:“什麼人在那?”
一顆不大的柏樹之後走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見他走近兩人才發現是夏炎彬。
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聽說你出院了想着來看看,見你們在說話,就沒過來打擾。”
三人之間的氣氛實屬怪異,龍千佑看到他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是牽過了林子妃的小手,似是在無言地宣示自己和林子妃的關係,夏炎彬自是看到了,但只是淡淡一笑神色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在一起,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如今,他只是欣慰林子妃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卻沒有太大的失落感。
“我很好,謝謝你。”林子妃緊了緊手似是有些緊張,看着神色有些尷尬黯然的夏炎彬,她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好殘忍。
“喜酒的時候別忘記邀請我。”
“那是自然,就怕你太忙,抽不得空。”
笑別之後,林子妃看着夏炎彬離去的背影,在燈光下被拉的越來越長,似有一種惆悵。
“怎麼?捨不得?”龍千佑看着林子妃的憂愁神色略有不滿。
“還真的有點。”林子妃看着他略帶調皮地一笑,可是笑容還僵在臉上的時候,一聲沉悶的聲音破空而來,清晰地傳入了林子妃的耳朵。
“不好。”
“怎麼了?”
看見林子妃撒腿就跑,龍千佑一驚,隨後他似乎也是聽到了什麼噗哧的聲音,很沉悶。
狙擊槍是消音過的,但是劃破空氣和樹葉的聲音還是清晰地被林子妃捕捉在內,她朝着夏炎彬離開的方向快速跑了過去,然而還是不及子彈的快。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抹嬌小的黑色身影快速躍起,帶着夏炎彬在草地上連滾了幾圈之後,便是利索地起身,看了一眼子彈射來的方向,追了過去。
林子妃來到夏炎彬身旁,確認他無大礙只是手臂中了槍之外,便也是追了出去。
一切都發生地太突然,當龍千佑趕到的時候,林子妃和黑衣人的身影早已不見,只有夏炎彬冒着冷汗捂着手臂。
“怎麼回事?”沒有及時瞭解狀況的龍千佑只能先問夏炎彬這個當事人。
“那個方向,你快過去,子妃追出去了,沒準會出事。”
夏炎彬忍着劇痛給龍千佑指出方向,而在他追出去之後,自己也咬着牙站了起來扯了塊布給自己胡亂包紮了一下,然後緊跟了過去。
黑暗的小林子,只有遠處的路燈投照着微弱的光芒,黑衣蒙面的身影很快就追上了前面一個腳步匆匆並拿着狹長箱子的人,手起刀落,只留下了脖頸上一抹血紅。
聽到後面的動靜,他蹙眉回頭看了一眼,倉促地收起自己的刀一個閃身便是沒入了黑暗之中,不見蹤影。
林子妃看到了那抹黑影逃離,就要跟去的時候卻是發現了地上的屍體,黛眉一蹙似是不解。
“還活着?”
林子妃蹲下身仔細地看着那人,嘴脣微微蠕動,似乎是要說些什麼。
“叛,叛徒。”
然後便是斷氣了。
林子妃的眼神看向那抹黑影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而就在這時,龍千佑也是趕了過來。
“死了?”
“不是我。”
林子妃依舊在思考着什麼,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遺漏了,可又想不起來,而這個時候,傷患者夏炎彬竟然也是來了。
“你不去醫院,跟來幹嘛?”林子妃嗔怒。
“我,我不放心你。”夏炎彬支吾着回答,然後便是被林子妃推攮着進入了醫院,而旁邊一直跟着面色越來越黑的龍千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