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稍微有些緩和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陸博雅眉頭微皺,不知道是誰這麼不懂禮貌,竟然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讓人下不來臺的話。
剛剛有些笑容的燕華清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他剛跟陸博雅解釋清楚,自己並不是刻意針對陸博雅,只是不想讓家長包辦婚姻而已。可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不給自己面子,剛纔的那些話甚至有些羞辱自己的意思在其中。
燕華清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隨後皮笑肉不笑地轉身,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膽子,竟然敢當衆掃自己的面子。等他轉過頭來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着的人,他不由得有些驚愕地說:“淳于離,竟然是你!”
順着燕華清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淳于離端着半杯香檳,臉上帶着一絲冷笑看着燕華清。從他不屑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剛纔的話絕對是他說的。
只是讓陸博雅感覺有些奇怪的是,燕華清原本只是有些怒氣,但是看到淳于離後,他臉上卻閃過一絲怨恨的神色。
見到燕華清滿臉的怨毒,淳于離冷笑着走了過來,站在燕華清身前說:“沒錯,就是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膽子回來。”
這下陸博雅更加肯定,淳于離跟燕華清兩個人以前肯定認識,甚至還有不小的過節。不然的話,兩個人不會一見面就跟紅了眼的鬥雞一樣。
一邊的遲天成見到淳于離走過來,皺眉說:“淳于離,這裡可是宋家的宴會,還當着陸小姐的面,你可不要太放肆了。”
看起來遲天成好像不怕淳于離,但是隻要細細琢磨一下他這番話就能明白,他其實心中也害怕,只不過是色厲內荏,還能說幾句狠話。
淳于離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遲天成,笑着說:“我當然知道這是宋家,也知道當着陸小姐的面。”說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陸博雅,接着冷冷地對燕華清說:“所以我才說你不自量力,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小雅也會看得上你?”
這下陸博雅才明白過來,原本淳于離發這麼大的火,只不過是因爲燕華清竟然把陸博雅拒之門外,所以他纔會這麼惱怒。
在淳于離的注視下,燕華清慢慢冷靜下來,他的目光在淳于離和陸博雅身上轉了幾圈,隨後恍然大悟說:“原來是這樣,看來是陸小姐根本看不上你,所以你纔會發這麼大火吧!”
宋家拒絕淳于離接走陸博雅的要求並不是什麼秘密,現在燕華清將這件事跟眼前的場景一聯繫頓時明白過來,很明顯是郎有情妾無意,而自己又剛剛拒絕了宋老爺子的好意,所以淳于離心裡不平衡,所以纔會有這麼大的火氣。
見到燕華清頃刻之間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淳于離並沒有否認,只是冷哼一聲說:“真是沒想到,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倒是比以前聰明瞭一點。”
雖然這句話是在誇燕華清,但是淳于離的口氣和表情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燕華清以前就是個笨蛋,就算現在變聰明瞭,也強不到哪去。
燕華清臉上的怒色一閃而過,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冷笑地看着淳于離說:“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我只知道,今天晚上老爺子讓我跟陸小姐見面,也就是說陸小姐有可能會成爲我的老
婆,可是你卻只能在一邊眼睜睜地看着!”
儘管燕華清只是觀察了一會,但是結合之前他收集的消息來看,淳于離顯然對陸博雅舊情難忘,要是自己能把陸博雅收入房中,那淳于離就永遠不可能在自己面前擡得起頭!
看着淳于離的神情難看至極,燕華清有些囂張地說:“淳于離你放心,我跟陸小姐結婚的那天,一定會給你留個最好的位置!”
說完燕華清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他還是第一次當着淳于離的面前,狠狠的羞辱他!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見到燕華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淳于離冷笑着說:“你還跟以前一樣愛說大話,別忘了,你以前從來沒有贏過我。這次也不會例外。”說着淳于離上前一步,雙目緊緊地盯着燕華清說:“陸博雅只會是我的女人。”
儘管知道這裡是宋家的地方,淳于離不敢亂來。但是那一步帶來的壓力卻像山一樣沉重,壓的燕華清有些喘不過氣來。
站在一邊的陸博雅見到淳于離和燕華清兩個人將自己也牽扯了進去,不由得皺眉說:“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自己解決就好,不要把我也牽扯進去。”說完,陸博雅看着淳于離有些冷漠地說:“我是誰的女人只能我自己決定,我愛嫁給誰就嫁給誰,別人管不着!”
陸博雅對燕華清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她對淳于離同樣也沒有好感。從陸博雅出院以來,淳于離就不斷想要將自己據爲己有,這讓陸博雅十分討厭他。
聽到陸博雅開口,而且還站在自己這一邊,燕華清心頭忽然輕鬆許多,他鼓足勇氣跟淳于離對視說:“淳于離你別以爲橫行霸道那一套會一直有用,我現在已經不怕你了。”
燕華清嘴裡雖然說這不怕。但是他閃閃爍爍的眼神,還有勉強站立的雙腿都在告訴別人,剛纔的話只不過是強撐着說出來的。
淳于離看到燕華清竟然敢還嘴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他淡淡地說:“看來你出去這幾年,把以前的事情都給忘光了。我該給你好好的提個醒了!”
對於淳于離和燕華清以前的事情,陸博雅知道的並不多。不過看他們兩個血海深仇一樣的眼神就知道,這兩個人的仇肯定小不了。
聽到淳于離提起以前的事情,燕華清臉上一紅,隨即臉紅脖子粗地對淳于離說:“給我提個醒?我看你還是先把自己管好吧!”
淳于集團因爲李德偉的刻意打壓,再加上蘇曉盈分走了淳于離一般的財產,所以現在業務萎縮到一個歷史最低點,很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見到燕華清用淳于集團威脅自己,淳于離滿不在乎地說:“既然我能把淳于集團拉起來,那就能帶它走出困境。你以爲,我是你這種碰到困難就哭鼻子的小孩?”
看着淳于離跟燕華清兩人爭吵,陸博雅不禁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商人很少直接撕破臉面,畢竟和氣才能生財。所以一般人就算有些過節也是暗地裡算計,明面上都會給點面子。他們兩個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陸博雅看了一眼旁邊的遲天成,輕聲問:“遲先生,你知不知道他們兩個以前的事情?我怎麼感覺他們兩個好像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一樣。”
只要看到兩人現在針鋒相對的樣子,不要說陸博雅,就算是普通人都能看出來,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非常大的過節。
遲天成的臉上浮現出一陣爲難之色,隨後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清楚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只是聽說淳于離以前囂張跋扈,經常欺負華清。”
看看淳于離臉上冷漠的笑容,陸博雅心中倒是有些相信遲天成說的囂張跋扈了。只是遲天成語焉不詳,事情好像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淳于離跟燕華清越吵越厲害,幸好這是在客廳的邊角。要是在客廳裡面的話,現在圍觀的人肯定是一羣一羣的。
就在這是,陸博雅忽然看到了白諾諾,她看看正在吵架的淳于離和燕華清,對遲天成輕輕點頭說:“我去那邊招呼朋友,先失陪了。”
遲天成心中知道陸博雅這是找藉口離開,只是他沒有理由阻止。最後只能無奈地點點頭,任由陸博雅向客廳裡面走去。
來到客廳中心,白諾諾拉着一個男人滿臉笑容的對陸博雅說:“小雅,你記不記得他了?”
那個那人看起來跟白諾諾是份般配,陸博雅看他有些眼熟,但是卻始終記不起他的名字。最後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轉頭向白諾諾看去。
見到陸博雅竟然真的不認識自己,那男子有些吃驚地說:“小雅,你真的失憶了?連我都不記得了,我是沈戈啊!”
聽到這個名字,陸博雅有些茫然地搖搖頭。她是感覺面前這個男人有些熟悉,但是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要說記得他了。
看着沈戈有些焦急的神情,陸博雅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這個不會也是自己的男朋友吧?
幸好白諾諾給陸博雅解了圍,她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沈戈說:“怎麼樣?我就說小雅肯定不記得你了。小雅,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男朋友,你們以前也認識的。”
陸博雅聽到沈戈是白諾諾的男朋友,心裡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幸好不是自己的男朋友,有一個淳于離已經夠頭疼了,要是再來一個,自己還是繼續昏迷吧。
沈戈擡頭向陸博雅剛纔站的地方看看,隨後有些不確定地說:“那邊的人是不是淳于離?他怎麼會跟別的人在一起聊的那麼開心?”
因爲離得距離太遠,沈戈只能看清楚淳于離正在跟人交談,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在說什麼。只以爲淳于離是碰到生意夥伴,正在閒聊天呢。
聽到沈戈想把淳于離叫過來,陸博雅不由得說:“別管他們了。淳于離遇到一個老朋友,聊的正開心呢!”說着陸博雅看着白諾諾問:“諾諾,你知道燕華清嗎?”
剛纔遲天成顯然隱瞞了很多事情,陸博雅心中有些不放心,所以纔想要找白諾諾問問。
白諾諾聽到這個名字,皺着眉搖搖頭說:“我只知道他是燕可章的孫子,至於別的東西我就不太清楚了。”
燕氏集團並不是本地的集團,白家雖然產業不小,但白諾諾一直都不管這些事情。所以對燕氏集團並不是很熟悉,更不用說燕華清了。
倒是一邊的沈戈輕聲說:“淳于離碰到燕華清了?這小子竟然還有膽子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