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戈忽然開口,陸博雅有些好奇。她對沈戈並不熟悉,但沈戈是白諾諾帶來的人,白諾諾跟自己相交莫逆,那她帶來的人自然可以相信。
不等陸博雅問,白諾諾就主動拉着沈戈的胳膊問:“沈戈,聽起來你好像跟這個燕華清很熟,能不能跟我說說他的事情?”
從剛纔沈戈的口氣來看,他一定認識燕華清,甚至對他非常熟悉。再加上沈戈和淳于離早就認識,那他很可能知道淳于離和燕華清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戈瞄了一眼陸博雅,知道白諾諾是替陸博雅問的。他輕輕一笑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淳于離讓燕華清吃了幾個小虧而已。”
陸博雅聽到沈戈說的這麼輕描淡寫,心中有些放鬆。可是轉念一想不對,要是真像沈戈說的這麼輕鬆,燕華清和淳于離怎麼會吵的不可開交?
想到這裡,陸博雅看着沈戈問:“是嗎?怪不得剛纔燕華清一見淳于離就那麼高興。不過你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仔細給我說一下嗎?”
白諾諾沒有親眼看到燕華清跟淳于離吵的多麼激烈,而且沈戈還是她男朋友,她自然不會懷疑沈戈的話。可是剛纔白諾諾親眼看到燕華清跟淳于離吵的面紅耳赤,顯然兩個人之前的事情不像沈戈說的那麼簡單。
聽到陸博雅想知道詳情,沈戈看了她一眼,輕笑着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淳于離那時候剛剛接掌淳于集團,整個公司剛剛開始起步。”
這段歷史白諾諾知道,也給陸博雅說過。當時淳于公司因爲家族內部人員爭權奪利,已經有了鉅額虧損,這種局面直到淳于離接掌公司之後猜得到扭轉。
陸博雅輕輕點頭,看着白諾諾說:“這些事情我聽諾諾給我講過。不過這跟燕華清有什麼關係呢?當時好像沒有燕華清什麼事吧?”
在白諾諾的故事中,淳于離很快就扭轉了淳于集團的局面,至於用的是什麼方法,白諾諾並沒有詳細給陸博雅說過。
見到陸博雅有些疑惑,沈戈輕笑着說:“怎麼會沒有燕華清什麼事?他纔是真正的配角,如果不是他的話,淳于離怎麼會那麼快就掌握淳于集團?”
這下連白諾諾都驚訝了。她認識淳于離的時候,淳于集團已經成爲了一方霸主,至於淳于離之前的事情,她也只是道聽途說,沒有真正去調查過。
於是白諾諾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跟燕華清有關係的話,那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呢?”
要是燕華清真的跟淳于公司有糾葛的話,燕氏集團早就跟淳于集團爭鋒相對了,怎麼還會忍到今天,在宋家的宴會上發作?
看着白諾諾好奇的目光,沈戈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說:“當時淳于離剛剛接掌公司,燕華清卻帶着燕氏集團一部分精銳來本地開拓市場,當時沒有人看好淳于離。都以爲只要過段時間,淳于集團必然會成爲誰也不會記得的名字。”
陸博雅想想剛纔沈戈說的話,輕輕點頭說:“淳于集團內憂外患,燕華清帶來的卻是精兵強將,沒有人看號淳于集團是很正常的事情。”
從沈戈的話來看,當時雙方的實力差距太
大,更何況淳于離新官上任,連市場規矩都沒有摸清,又怎麼能跟有燕氏集團撐腰的燕華清鬥?
聽到陸博雅也站在燕華清一邊,沈戈笑着說:“沒錯,當時沒人看好淳于離。要知道,燕華清那時候已經是小有聲名,原本他以爲這一次能夠手到擒來,根本費不了多大功夫。卻沒想到,碰上淳于離這麼一枚釘子。”
既然淳于集團後來變得那麼強大,顯然當初那一仗他並沒有輸。只是陸博雅想不出來,到底用什麼辦法才能讓淳于集團轉敗爲勝。
跟陸博雅有同樣疑問的還有白諾諾,她輕輕搖頭說:“不可能,按照當時的情況,淳于離輸定了,難道他得到了什麼人的幫助?”
也只有這個說法才能勉強解釋淳于集團爲什麼會贏。只要背後找一個夠硬的靠山,自然能將燕氏集團伸進來的手給斬斷。
沒想到沈戈搖搖頭說:“淳于離沒有得到任何幫助。當時他將淳于集團所有的市場放棄,只保留勉強夠公司存活的一點份額。當時燕氏集團和燕華清,還有所有旁觀者都以爲,燕氏集團贏定了,淳于集團覆滅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聽到這裡,陸博雅不由得爲淳于離擔心起來,儘管她知道淳于離沒事,但是心中還是抑制不住這種想法的蔓延。
白諾諾聽到淳于離處於這麼危險的境地,她不由得緊張地問:“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淳于離到底是怎麼贏的?”
沈戈輕輕地握住了白諾諾的手,看着淳于離的方向說:“直到半個月後,淳于離集結淳于集團僅有的一點資金,在一天之內橫掃所有市場份額,燕氏集團的投入血本無歸。不僅如此,淳于離還根據燕氏集團合同條款上的漏洞,狠狠地從他們那裡榨出一筆錢來。”
儘管沈戈說的非常簡單,但是陸博雅和白諾諾都對做生意很瞭解,知道要做到這一點非得有驚人的毅力和敏銳的洞察力不可。只要卻一樣,淳于集團就絕對是個破產的下場。想到這裡,陸博雅倒是對淳于離有了幾分佩服。
聽到淳于離最終反敗爲勝,白諾諾興奮地說:“幹得漂亮!真是沒想到,淳于離竟然也有這種鋌而走險的時候。”
淳于集團的強大幾乎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不過人們都只看到了淳于集團和淳于離人前的風光,至於人後他們流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淚,沒有人關心。
陸博雅看着白諾諾興奮的樣子嘴角微微上勾,她眨眨眼睛說:“如果光是這樣的話,燕華清不至於跟淳于離鬧的這麼不可開交吧?”
剛纔陸博雅看到燕華清和淳于離爭吵的樣子,要真只是一次失敗就能讓兩人鬧成這樣,那這兩個人的心胸也實在是太小了。
沈戈輕輕點頭,繼續說:“當然不止這樣。燕華清輸給淳于離後,曾經私下放話說,總有一天要踏平淳于集團,讓淳于家的女人都成爲他的玩物。”
這話聽得陸博雅直皺眉頭。前半句還好,畢竟燕華清想要報仇誰都可以理解。只是後半句實在有點過了,更何況,陸博雅也是個女人。
不過陸博雅並沒有說來,反倒是白諾諾藏不住花,她氣呼呼地說:“這個燕華清太不是東西了吧?商場上擊敗對手可以理解,怎
麼還能牽連家人呢?”
沈戈看着白諾諾義憤填膺的樣子,輕輕拍拍她的手,繼續說:“這些話並沒有真實的證據,到底是不是燕華清說的,誰也不知道。不過,當時淳于離沒管那麼多。”
對於剛剛掌權的淳于離來說,這些話無疑是對他剛剛豎立的權威的挑釁,如果不做出最強硬的回答,恐怕公司上下剛剛凝聚的人心立刻就散了。
這一點陸博雅看的很清楚,她的博雅公司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有亨利國際集團三期工程的支持,恐怕博雅公司早就散了。所以陸博雅十分想知道淳于離當時是怎麼做的,“淳于離是怎麼應付這種情況的?”
沈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陸博雅,輕聲說:“淳于離派人找到燕華清的行蹤,在他跟一衆朋友開心的時候,帶着四個保鏢直接闖了進去,將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交給燕華清。”
聽到這裡,陸博雅有些驚異地說:“將匕首交給燕華清?淳于離怎麼會這麼做?他難道不是帶着人去威脅燕華清的嗎?”
在陸博雅的理解中,淳于離既然帶着人找到了燕華清,那自然是給他個警告,讓他不要動自己的家人。怎麼淳于離是反着來的?
聽到陸博雅的疑問,沈戈輕輕一笑,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而是繼續說:“當時淳于離將匕首放在燕華清的手中,並且將匕首直對着自己的心臟,冷冷地對燕華清說,你不是想對淳于家的人動手嗎?來,我給你這個機會,動手吧。”
想想當時的情景,陸博雅對淳于離的敬佩之心不由得又濃重了一點。這樣授人以柄的膽量,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當時燕華清嚇呆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沈戈臉上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說:“淳于離連着吼了好幾聲,最後燕華清竟然被嚇哭了。然後淳于離就帶着人走了,燕華清也從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在這裡出現過。”
陸博雅聽到燕華清竟然被嚇哭了,心中頓時明白他爲什麼會跟淳于離吵的那麼厲害。對於燕華清來說,只有將淳于離徹底踩在腳下,才能洗刷當年淳于離將他嚇哭的屈辱。
想到這裡,陸博雅不由得輕輕點頭說:“怪不得兩個人就跟生死仇人一樣,照你這麼說,他們兩個不是生死仇人,也差不多了。”
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被人嚇哭都是一種恥辱。更何況是燕華清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如果他不能將淳于離打敗,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再擡頭做人了。陸博雅這時恍然大悟,怪不得燕華清會出現在這裡,恐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在這時,原本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的白諾諾忽然衝陸博雅擠眉弄眼,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她說;而沈戈的臉上則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陸博雅轉頭一看,只見淳于離跟燕華清竟然同時走了過來。陸博雅不由得微微皺眉,不明白他們又想幹什麼。燕華清走到近前,喘了幾口氣後對陸博雅說:“陸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而一邊的淳于離也同時開口說:“小雅,跟我跳支舞吧!”
看到這一幕,陸博雅不禁有些頭疼。很顯然,他們兩個剛纔並沒有吵出個結果,反而又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準備用自己決出勝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