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一大早就託人送過來的,醫生說這幾天消化不好要多喝點酸奶,剛想着讓你給我買呢,我女婿就心有靈犀的給我送過來了,真是貼心啊,言言啊,你可要好好珍惜啊。”蘇母囉嗦道。
蘇黎櫟默默的低下了頭,她還以爲那水果撈是VIP病房的福利,沒想到竟然是他親手做的,還給母親也做了一份,頓時覺得跟晚上的他有些矛盾,這樣看來,他心裡還是有她的,可爲什麼喊着別人的名字呢?
心中帶着滿滿的疑問又繼續削起了蘋果,蘇母看着沉默的蘇黎櫟,緊張的問道:“言言,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呢?跟北寒吵架了嗎?”
“沒有媽,我只是沒睡醒有點暈而已。”蘇黎櫟找藉口說道。
“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們倆有矛盾了呢,你倆沒事就行。這幾天你忙着照顧好肯定沒休息好,沒事了你就找個地睡會,媽媽這你放心,有這幾個阿姨輪流照顧我你就放心吧。”蘇母放心的回覆道。
“知道了媽。”蘇黎櫟若有所思的說道。
她的心本來已經閉合的嚴嚴實實,現在卻又被邢北寒這一暖心的行爲打開了。
再多的言語此時此刻也比不了邢北寒特意早起給蘇黎櫟做的早餐。
她靜靜的望着窗外,真希望自己可以走進他的心裡去探一究竟,表面冷酷的他真是要把她憋死了。
時間過的很快,陽光照進病房裡,蘇黎櫟感到十分的舒服,透過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世界,蘇黎櫟彷彿感受到了整個世界的溫暖。
可是,誰纔是她生命中最後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她不停的問自己,現在的她陷入了一個兩難的抉擇,一邊是段晨末的窮追不捨,一邊是邢北寒的默默守候,她到底該選誰。
在漫長的時光裡,她都是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一切,而如今,兩個人同時愛着她,無論她選擇誰,都會辜負另外一個人,這是必然的。
她知道,她必須要跟某一個人做一個了斷了,否則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護士的突然到來,打斷了她的思緒,說道:“誰是病人家屬,來辦下出院手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是。”蘇黎櫟聽到趕緊從凳子上坐起來,還在懵的狀態中,好在母親終於可以出院了。
她跟着護士走到了繳費處,恍惚中只聽見有人在喊她,扭頭一看,才發現是李雪,原來她還在醫院,於是蘇黎櫟好奇的問道:“小雪,你男朋友的病還沒好嗎?”
“可不是嗎,可愁死我了,還得再輸幾天液,你呢,阿姨身體好些了嗎?”李雪好奇的問道。
“好多了,我來給她辦出院手續,應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蘇黎櫟開心的說道。
“那還挺好的,就是咱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見面了。”李雪有些傷感的說道。
說完,蘇黎櫟就給了李雪一個大大的擁抱,拍着她的肩膀說道:“想找我就給我打電話,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嗯,你在家多保重。”李雪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跟你男朋友好好的,結婚了請我喝喜酒啊。”蘇黎櫟微笑的說道。
這次母親生病住院,也讓她偶遇了自己的大學同學,對她來說,是最大的恩惠了,自己休學的時候很突然,室友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可她們不僅沒有怪她還依然那麼關心她,蘇黎櫟很感動,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總有分別的一天。
“嗯。”李雪放開了蘇黎櫟,對她微笑道。
說完,她就慢慢的消失在蘇黎櫟的視線中,眼淚也從蘇黎櫟的眼中一滴又一滴的掉落了下來,這一別,想再見就很難了。
蘇黎櫟又繼續在漫長的隊伍裡等着,時光偷走了她太多的東西。
終於,輪到她繳清了所有的費用,母親再觀察最後一晚便可以出院,她懸了已久的心終於落地,可是之後她又要遠離城市,回到那個處處是秘密的深宅大院裡了。
她慢慢的走回到了病房裡,母親正和護工們聊天,她微笑了一下,又繼續坐在那裡曬太陽。
“言言啊,醫生怎麼說的?”蘇母好奇的問道。
“他說媽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今天在觀察最後一晚上。”蘇黎櫟對母親溫柔的說道。
“終於可以回家了。”蘇母開心的說道。
“媽,你回去之後也不能再幹重活了,我會讓北寒給你找保姆的,錢你不用管,只要你跟我爸身體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強。”蘇黎櫟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用找什麼保姆,我自己就什麼都幹了,花那錢幹什麼。”蘇母有些生氣的說道。
幾個護工很是羨慕的說道:“太太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們還巴不得有人來伺候呢,有那麼有錢的女婿,還怕什麼啊?”
“不是錢的問題,我天生就閒不住,就愛動彈,不讓我動彈吧我還不自在呢。”蘇母調侃道。
聽着母親這番推脫,蘇黎櫟有些生氣的說道:“媽,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保姆是一定要找的,就是因爲什麼活都自己來,還要照顧我爸,才把身體給累垮的,所以啊,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聽我的,好嗎?”
“嗯,好好好,聽我女兒的。”蘇母開心的說道。
雖然嘴上怕花錢,但蘇母的臉上還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她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女兒嫁給了一個好人家,不僅吃喝不愁,還對她和蘇黎櫟的事那麼上心,這是最讓她滿意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