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他不加以掩飾的譏諷,紀葦葦起先先是一愣,而後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哆嗦了一下,這才緊咬下脣道:“那你想要怎麼樣?我想死你也不給嗎?穆清蘇,你不要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是我欠了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又怎麼會鬧的家庭破裂,現在反倒是還是我的錯了是嗎?你有什麼權利來替我做決定?”
壓抑了多日的怒火終於還是爆發了出來,她紀葦葦不是什麼溫順的綿羊,若是被觸及了逆鱗,也是會有反擊的時候。
面對着她面紅耳赤的爭執,穆清蘇起先是稍稍詫異了一下,而後擡手就是一記耳光直接略過。
他的眼眸散發出一股稟人的寒意,盯着紀葦葦的臉看了好一會這才麻木道:“我說了,你沒有抗拒的資格。”
不容許她抗拒,伸出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改變了方向從醫院門口走去。
純黑色的加長版的林肯在醫院門口停留着,格外的吸引人注目。
面對着這一切,穆清蘇習以爲然,打開車門,直接將紀葦葦塞進了後座裡,而後用力的甩上門道:“澤華,開車。”
“是!穆總!”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對話,可是卻莫名的讓紀葦葦覺得周邊的空氣開始變的壓抑。
車子剛行駛五分鐘不到後,穆清蘇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起來,隨意的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人,有些煩瑣的點開了那條短信,而後直接將卡拔掉扔到了窗外道:“調頭,去婚紗店。”
被成爲澤華的司機沒有任何質疑,應答了一聲就嫺熟的掉了個車頭,絲毫沒有被這寬大的車子給影響到。
婚紗店?
紀葦葦錯愕在了原地,而後不解的轉過頭看向了穆清蘇,可是他似乎不打算給她解釋一般,索性直接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側過頭去。
紀葦葦氣結,登時就直接半站立了起來,伸出手直接拽住了他的領子而後咆哮道:“我說穆清蘇,你是不是太自負了一點?我不是說了嗎,你沒有資格來爲我做決定!”
她還是一個大四的學生,面臨着要畢業出去找工作的困境,絕對不能就這般頹廢下去。她要生存
下去,要她賺錢,要爲紀子銘尋找到適宜的骨髓!
不耐煩的伸出手直接拍開了紀葦葦的手,穆清蘇這才面無表情道:“澤華,將車速開最快。紀葦葦是嗎,你想死的話我成全你,跳下去,現在馬上!”
穆清蘇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語出驚人,就連陸澤華也是愣了一下,可是他卻沒有多問,只是默認了,執行着自己的工作。
面對着他的刁難,紀葦葦非但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挑起眉頭扭頭道:“好啊。我跳下去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再糾纏着我了?也會讓那護士恢復自己的工作了?”
伸出那修長的手指直接指向了窗口了冰然着:“跳。”
恨恨的咬了咬牙,紀葦葦連聲道了聲好,轉頭給了穆清蘇一記耳光,而後將車窗搖了下來縱身一躍怒罵道:“穆清蘇!這是你欠我的!”
緊接着,四肢百骸便傳來痛意。
舊傷未好卻添新傷,紀葦葦疼的齜牙咧嘴的,淚水登時就滾落了下來。而穆清蘇卻沒有下車,車子直接呼嘯離去。
心莫名的抽痛了起來,紀葦葦吸了一口氣,而後這才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綠化帶邊,細細的檢察起了自己身上的傷口。
背後傳來陣陣的痛意,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傷口又崩裂開來了,手臂上,膝蓋上,只要是紀葦葦能看見的地方几乎都是遍佈滿了細密的傷痕。
傷口處正不斷的冒出血漬來,妖冶的紅色深深的刺痛了紀葦葦的傷口。
紀葦葦蜷縮着自己的身子,一邊擡起手將眼角處的淚水抹去一邊低喃着:“該死的……那男人真的一點良心都沒有。竟然就直接這麼開車走了……好像扭到腳踝了,嘶嘶……”
而另一邊,穆清蘇卻依舊是無動於衷。
日暮,穆清蘇享用完了午餐,這才慵懶的靠在了牆壁上,側過頭頂着窗外的一抹黑暗發呆了起來。
咚咚咚。
門突然被敲響,穆清蘇這才悄然回身。
眉頭稍皺,帶着一絲不悅冷眼道:“什麼事。”
陸華澤畢恭畢敬的對着穆清蘇鞠了個躬,這才一板一眼道:“根據下人來回報,紀小姐
一下午都在那片綠化帶沒有走動過,傷口似乎開始化膿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臉上那種麻木感倒是和穆清蘇有幾分相似。而用紀葦葦的話來說,就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是有什麼樣的僕。
他稍稍詫異了一下,可是臉上卻依舊是沒有任何波動。
主動的坐到了書桌上,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而後緩緩道:“接回來後直接帶下去地下室。”
接到了穆清蘇的指令,陸澤華道了句是,就匆匆離開。
半個小時後,紀葦葦已經疲憊不堪了,醒來的時候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
“唔……”
傷口被冷水澆到,痛意登時就加倍傳來。
穆清蘇轉身從左側抽出一條有些發黑的麻鞭而後隨意的坐在了一邊沙發上吱聲道:“繼續潑。”
摻雜着鹽水的冷水頃刻間就將紀葦葦澆了個徹頭徹尾。
“啊……”
淒厲的叫喊聲頓時就從紀葦葦的喉間溢出,在這個偌大的地下室裡不停的迴盪着。
此刻的紀葦葦狼狽不堪,細碎的劉海緊貼在了她逛街的額頭上。
水滴順着她精緻小巧的下巴緩緩的低落在了她的胸口上,此番倒是增添了一絲誘,人的氣息。
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陸澤華轉頭看向了穆清蘇,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指令一般。
而紀葦葦早就已經身心疲憊了,此刻被這般折騰之後整個人近乎都要崩潰了,連連甩頭一邊咆哮道:“穆清蘇!穆清蘇你是瘋了嗎?你不是說只要我跳下去我們之間就兩清了嗎?”
穆清蘇輕抿了一口溫熱的咖啡,而後這才緩緩的站起身子,朝着紀葦葦的位置走過來道:“我沒承認。合同既然已經簽下了,你就沒有反抗的權利。紀葦葦,我最後說一次,你死了我就拿你弟弟陪葬。”
一句平淡無奇的話,卻在紀葦葦的心裡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駭浪。
身上的疼痛瞬間就被拋之腦後,紀葦葦暴跳如雷的站起身來,試圖往前衝,可是卻被鎖鏈死死的束縛在了原地,跑到一定程度就又被拽了回來。
啪的一聲,重心失調直接跌到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