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浩看向那些董事,他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多有異心的人。他的目光甚是凌厲,還好有今天這一出。“沒想到連小姐的能力還能得到我們公司這麼多人的認可啊。”紀天浩低低的開口,讓人覺得寒風乍起。
“紀總,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連小姐和二少就必須共同掌管紀氏了。”按法律來說只能這麼做了。這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是他律師生涯以來最怪異的一件事。
柳欣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怪異的時刻,挑了挑眉,好像在意料之中。
“嫂子。”天依有些不開心的開口。都是那個破女人。
“你怎麼來了?”紀天浩皺眉,他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說過不讓她過來的,這丫頭居然學會陽奉陰違了。
“姜律師,你們這投票我想應該通知我的吧。”她站到紀天浩身邊拿出身上的家族印章,“我想擁有家族印章的人也是有權利參加這種投票的吧。”
“欣欣!”
“嫂子!”
家族印章!他們都沒有想到家族印章會在柳欣的手上,更沒有想到爸爸會把家族印章交給柳欣。“連天倩,你知道你輸在什麼地方了嗎?輸在你不愛,輸在你的自私與自大上。”
連天倩十指幾乎陷進手掌心,“你以爲你贏了嗎,柳欣還差的遠!”
“我剛上來的時候看到報道說你父親,病危!”
“連叔他••••”紀天浩皺眉,他沒有想過讓連叔回來會是這樣的結果。“天諾,剩下的交給你,欣欣走。”拉起柳欣就向外走,看着定住的連天倩,“我想連叔在等你。”
連天倩幾乎是跌撞着出去的。病危,病危•••滿腦子都是這麼一個詞了。爸爸病危,怎麼可能,爸爸那麼的健康,怎麼會病危。
記者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這主角怎麼都走了?
但是公關部的人也不是吃白飯了,很快就控制住了場面。
紀天浩和柳欣趕到醫院的時候,連正庭已經去世了,他們看到的是連夫人對連天倩的怒罵。
“我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孽障,你爸爸死了,你開心了是吧。滾,我們連家沒有你這種女兒。”連夫人哭的幾乎昏厥,幸好小女兒在一旁依靠着。
“媽。”連天倩跪在地上,“我不想的,我不知道爸爸會,媽••••”
“你看不到媽媽不想看到你嗎,你還不走。爲了自己的自私害死爸爸,是你害死爸爸的。”連天潔有些歇斯底里,爸爸來之前還好好的。
紀天浩緊握這柳欣的手,其實他也是有責任的。柳欣看着連天倩離開時憤恨的眼神,突然覺得毛骨悚然,向紀天浩靠了靠。
紀天浩跪在連夫人身邊,“阿姨,對不起,我不該找連叔來的。”
連夫人看天,她能怪誰,“天浩,不是你的錯。即使你不
找你連叔他也是要來的,我代你連叔給你道歉了,給你們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柳欣看的動容,她不知道這麼善解人意,大度的母親爲什麼會教出那麼極端的女兒。
連正庭的後事辦的很簡單,是紀天浩一手處理的。他將連氏所有的股份轉到了連天潔的名下,這本來就是她們連家的,連天潔的丈夫他見過幾次,是個有能力的男人。
紀天浩和柳欣到家的時候心情都不是很好,瞳軒和瞳雪在寫作業,他們一向是習慣早早的就把作業寫完的,這是他們上小學的時候爸爸給他們立下的規矩。
“爸爸,媽媽。”瞳雪端了水給自己爸媽,看着爸媽不好的神色,“媽,怎麼了?”早上他們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柳欣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沒事。”這事確實不是他們家啊,只是心裡還是有些不好過。這件事雖然不是紀天浩的錯,但是柳欣知道他已經把這件事當成了自己的錯。
紀天浩看着兒女,又想到了那個剛剛去世的人,連正庭和爸爸一樣大的,可是卻因爲這件事早早的過世,他是有責任的。將女兒抱入自己的懷中,這是正在成長的生命,可是有的什麼已經終結。
“媽媽,爸爸怎麼了?”瞳軒收了作業本坐到媽媽身邊,這樣的爸爸他以前見過,每年媽媽消失的那一天爸爸都會這樣抱着自己和妹妹的,可是現在媽媽已經回來了啊。
他們年紀還小,柳欣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明白,“你們吃飯了嗎?”已經快十點了,忙了一天連家的事她都把家裡的這倆小的給忘記了。
瞳軒點頭,妹妹晚上做的飯。以前妹妹做飯不好吃他和爸爸都會說好吃,現在妹妹做飯他們都不用說謊話了,妹妹做飯越來越好吃了。雖然他自己也會做飯,可是妹妹在的時候他還是喜歡欺負自己妹妹的。
柳欣看了看紀天浩,知道他現在不好過,“你先上去洗澡吧,我帶他們去睡覺。”握着他的手,“別想這麼多,這不是你的錯。”
紀天浩整個人躺在浴缸裡,他記得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總是不在,有很多次都是連夫人來叫他們過去家裡吃飯,說是比較有人情味。要三個孩子在家和保姆一起吃飯算什麼呢。有很多次他的家長會都是連正庭爲他出席的,他在紀天浩的心裡不比紀乘風的低位低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連正庭的死他要負責的。
柳欣跪坐在地板上幫他按着肩頭,“別想這麼多了好嗎。”她心痛這樣的紀天浩,她不知道紀天浩和連正庭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今天下午紀天浩爲連正庭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那是對一個父親才能做的事情。
紀天浩雙手捂住眼睛,即使他的手上有水,但是柳欣還是看到了那淚,那麼的清澈透明。“天浩”她的聲音有些打顫,她沒有想到紀天浩會哭。“唔”柳欣還想說什麼卻直接被紀天浩拖進了浴缸,若不是她的脣被佔據着她都有可能會被嗆水。
紀天浩吻的有些狠,只有這樣他才感覺的到柳欣
還在他的身邊,還是他的,“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他在柳欣脣邊喃喃自語,像個受了傷的孩子。
柳欣乖順的沒有反抗他,雖然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對孩子不好,但是柳欣還是想縱着這樣讓人心疼的紀天浩。
連天倩有些落魄的一個人坐在家門口的角落裡,她一步步的跟在紀天浩的身後看着他把自己爸爸的後事辦完,看着他牽着那個女人的手離開,可是她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還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她笑,笑的有些癲狂,這一切不是她的錯,她只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都是柳欣那個女人,都是她!
紀天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看了看還在自己懷裡沉睡的柳欣,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些咬痕,自己昨天晚上過火了。親了親她紅腫的雙脣,“寶貝對不起。”小心翼翼的起牀,他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然真想就這樣守着她醒來。
紀天浩基本很少去連顧恆那裡,因爲外婆外公一直在國外養老,只是最近外公有事回來他纔會過來,有些事要外公出手纔可以,他們小輩實在不合適。
“外公,您還記得謝晚這個人嗎?”紀天浩平靜的開口,明顯看到了外公的顫抖。“外公當年是想把她接回家的對吧,可是謝晚阿姨卻突然失蹤了,那您知道謝晚阿姨爲什麼失蹤嗎?”
外公的手一直在打顫,他的那個女兒他不是沒有想過接回家,可是他的妻子一直不同意。謝晚只比惠心小一歲,當年謝晚的媽媽還是他的秘書,他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會有自己的孩子,其實他是喜歡那個女人的,只是太多的原因他不能離開自己的妻子,只能讓她沒名沒分的跟着自己。謝晚六歲的時候謝婷車禍去世,他當時是想把謝晚接回家的,可是•••等到妻子終於同意讓謝晚進家門的時候她卻突然失蹤了。
“外公,”紀天浩蹲在外公身邊,“謝晚阿姨,20年前就死了。”
外公的手猛然收緊,“爲,爲什麼?”20年前,他的謝晚只有24歲啊。外公渾濁的雙眼被淚水模糊,他還記得那個嬌嬌嫩嫩叫他爸爸的小女孩。
“樑超,外公記得樑超這個人吧。您知道樑超喜歡媽媽的,當年您做主讓媽媽嫁給了爸爸,謝晚阿姨和媽媽有幾分相像,所以樑超囚禁了謝晚阿姨,謝晚阿姨是,”紀天浩有些開不了口,“被樑超虐待死的,可是她還有一個兒子。”他必須說實話,因爲就算他不說藍世爵也會說出來的,到時候外公會更加受不住的。
“那孩子呢?”外公的情緒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還有一個外孫。還有虐待兩個字,他的女兒是被人虐待死的,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
“外公,”紀天浩拉住外公的手,“外公,他可能恨媽媽,您知道最近紀氏的變動,都是他做的。外公,我約了他出來,您去和他談談好不好。”紀天浩震驚於外公眼角的那滴淚,在他的印象中外公一直是一個很強勢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