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希離開了別墅,而且是跑着離開的,淚水如注的在臉頰上流着……
以前,她以爲少爺需要她,所以再困難再辛苦她都願意爲他付出,因爲她在乎他,看着他每次一點點的進步她會很開心。
但她忽然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少爺甚至比她學習還好這讓她感受到的是被捉弄後的羞恥。
安曉希每次考試前還特特找了基礎題給他做,現在看來簡直都是個笑話。
所以她要離開他,因爲她已經沒有任何待在他身邊的理由了,雖然她想每天都見到他,但是這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少爺那麼風流,身邊隨意抓個女生都比她要漂亮百倍,他根本不會把她放在心上。
而她不同,爲了他隨意的一個笑容,她都會幸福好久沉溺好久……
他們註定不會是同一類人,那麼儘早的分開,該是對的,至少可以讓她的心重新平靜起來。
遠離少爺,遠離嘲笑,遠離讓自己心思不斷波折的人……
畢竟對於安曉希最重要的是高考,是通過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唯一途徑,她要全心全意應對高考要讓母親所有的付出都有價值。
而愛情這種奢侈的東西,本來就不屬於她的……更何況是少爺的感情。
洛啓辰離開了第一桌,安曉希自那天以後再也看不到前面那個熟悉的背影了,晚上她也不用給少爺補課了,看似應該放鬆的她卻忽然忙碌了起來。
她去書店買了一整套的習題來做,她不知道在和誰較勁,也不知道這種較勁有沒有意義,反正她每天都埋頭於書本,不想再想與學習無關的事情了。
久而久之她在十二點以前能睡覺就成爲奢求了。
考試的時候,錢多多一般情況還是排班級第一,安曉希排名第二,少爺的成績偶爾也會考入前十,畢竟少爺學理科還是很好的,但是文科那種背的東西他還是不太願意學。
但是期中考試之後,全校榜單上的第一名就只有洛啓辰了,穩穩當當的第一名總分甩第二名一大截。
他坐在班級的最後一排,沒人看到他是什麼時候學習的,但是他就是學的很好,甚至他可以逃課,可以逃學,享有一切好學生纔有的特權。
安曉希仍然每天早上都在操場上跑兩圈,不爲什麼,只是迎着清晨默默地堅持着這個習慣,或許也唯有這個習慣能提醒自己,她曾經和少爺有過交集……但也就僅此而已。
高二下半學期,簡直就是提前進入了魔鬼式的高考前夜備戰狀態。
練習冊堆成山,頻繁的考試,壓堂的講課,佔用的自習,連班會基本都變成了自習課……
但是這個時候老杜對於班級上的管理也沒有那麼嚴厲了,畢竟同學們每天連題都做不完,根本沒心思搗亂想其他的事情,而學生們學習習慣在這個時候已經養成了,所以老杜這個時候就沒那麼嚴苛了,甚至有時候還笑嘻嘻的給大家講幾個好笑的段子……
壓抑,壓力,是所有人都在承受的東西,安曉希以爲她應該是沒有時間在想其它的事情了,可是她還是覺得心裡有個空空落落的大洞…
…
她以爲自己病了,或者是抑鬱了,但最後她明白了原因,症狀好像是傳說裡的失戀……
有時候她實在想念他的時候就跑到天台上吹吹風。
但她在天台上從來都沒有碰到過洛啓辰,她明白,他雖然聰明但是現在也要抽出時間來學習,自然沒時間再來天台了。
而且他在最後一排,如果不願意學了,還可以隨時從後門出去到操場玩……只要他不惹禍,不耽誤學業,老杜是太會管他的。
所以他已經沒有理由再出現在天台了,安曉希吹着風,覺得只有她一個人會在乎那段藏於心底的感情吧。
她曾想,如果少爺那天沒有逼着對錢多多舔口水,是不是他就不會換走了。
如果她當時在心裡對他沒有那一絲怨恨,那麼那天晚上和他說話的時候態度只要稍微好一點,恐怕他們如今就不會這麼疏遠了。
她真的不知道,他們現在只是毫無關聯的普通同學而已……
只是,她從來不曾回過頭,所以她也從沒有看到過他……
其實很多次她來天台的時候洛啓辰都站在她的身後,只是他從來不曾出聲……
其實他可以出聲,可也以走向她,甚至可以讓她放棄原則成爲他的女人之一……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連他都不清楚自己對她的這種感情究竟是因爲習慣還是因爲什麼,畢竟他身邊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他能看上那麼平凡的她,這的確不太可能。
如何他試了,結果發現對她的感情僅僅只是因爲一種習慣而熟悉情感,或是因爲一種他沒有遇到過的純潔友情,那怎麼辦?
洛啓辰當然也明白,自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包括高考,但是安曉希不同,她只是個平凡的女生,她需要通過高考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如果出現在她面前,只會打亂她平靜的生活而已。
如果那樣,他寧願選擇不打擾她。
安曉希壓抑着自己感情,即使在間操或者體育課時遇到洛啓辰,她也只是低着頭擦身而過,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交流……
或許她對他的態度很冷漠,但也正因爲他是她的魔咒所以她才如此,因爲有些人,有些感情,一旦觸碰便會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漸漸地,那些曾傳過安曉希和洛少有仇或是有情的傳言全都銷聲匿跡了。
現在,他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同學而已……還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同學……
唯一能安慰安曉希的只是成績單上他們的名字可以一前一後的挨着了。
她終於在近似自虐的狂學之後超過了錢多多,她通過一切非人的努力之後終於可以在成績單上讓自己的名字靠近他了……但是除此之外,她卻沒有再多的開心和安慰了……
“陳北思,你聽說了嗎?”
安靜的教室裡一絲閒談聲音,現在唯一有心思和精力八卦別人的恐怕也就只有張天津了。
“你別煩了,這張卷子老難了,別耽誤我學習。”陳北思每天聽他念叨都煩死了,但奇怪的是老杜想給他們調座位的時候,陳北思卻沒同意。
對
此陳北思的解釋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習慣了一個人便不太願意再換了,即使平時很煩他。
“哎呀,我跟你說的這個事情保證比卷子吸引你。”張天津一副神秘兮兮的賣弄。
“有話快說,有屁憋回去。”陳北思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屁,怎麼憋回去啊?噗,你真逗!我跟你說,你還記得咱們以前的同學文詩歌嗎?”
張天津想要八卦就一定會說,別人不想聽也得聽。
小蚊子?安曉希一聽是關於文詩歌的事情,立刻注意了起來。
教室裡很靜,張天津又坐在安曉希後面,所以他說話安曉希是可以聽得很清楚的。
“小蚊子怎麼啦?”陳北思沒擡頭,繼續看着練習冊問。
“哈哈,關心起來了吧?我告訴你,她不是選了文科考進了二班嗎?然後你猜怎麼了?”張天津又開始賣關子。
“我猜你個頭啊,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沒有,小蚊子能出什麼事,她膽子那麼小,頂多挨欺負了唄。”
陳北思這樣說,因爲學習比較緊張所以她們都基本上很少見面,除了在廁所遇到。
雖然兩個班級離得不遠,但是生活圈子已經變了,很難再找到共同話題了。
安曉希也是驟然聽到張天津提起小蚊子,才發覺最近光忙着考試,都已經好久沒去二班找她了……
下課鈴響了,自習課結束了,想要出去上廁所的張天津也不弔陳北思的味口了,他簡單的說了一句:“她辦休學了,很多同學都傳言說她好像懷孕了,哎,真看不出來她那麼老實的女生竟然會墮落成這樣。”
“胡說八道!張天津,你這個欠嘴丫!”聽到八卦後的安曉希忽然轉頭對他怒吼道,用手裡握着的筆袋一下子砸到了他的頭上……
“誰胡說八道了,不信你可以去二班隨便找個人問問,她不就是你原來的同桌嗎?我還是當了你兩年的後桌呢,你至於嗎……”
張天津捱打憤憤不滿的對安曉希吼,要不是錢多多和吳昊攔着他非要教訓安曉希不可。
但安曉希並沒有想過自己的處境是什麼,她迅速跑出了教室,去了二班……
果然,文詩歌的位置空空如也,就算是休息,書桌裡都應該放着一些筆記和練習冊的,可是文詩歌的課桌上竟然什麼都沒有……
“這位同學你找誰?”一個高大的男生問道,安曉希知道他在問自己,於是忐忑的問了句:“文詩歌,她來了嗎?”
“沒有,她請假了。”男生回答,他是二班的班長……
聽到安曉希在打聽文詩歌的事情,教室裡一些女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然後臉上又露出了嘲笑……
那種笑容讓安曉希無法不和張天津剛纔的話聯繫起來……
文詩歌沒有手機,安曉希的手機也早在離開洛啓辰的別墅時留在了那裡 ,現在她只能去ic電話亭給文詩歌的家裡去電話……
但是電話通後卻是文詩歌母親接的,安曉希想讓她把電話轉交給文詩歌,可是她言辭卻一再閃爍,最後她媽媽只是說文詩歌生病了,不再本地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