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蒙琪琪懶懶的打了個呵欠,疏鬆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臂睜開眼睛後,望着面前一屋子的人影,在呆了幾秒鐘後,驀地一個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
“終於醒了,否則我還以爲屬下們準備的乙醚過量,她已經眼一閉不睜的一輩子過去了呢!”
嚴耀玉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雖然臉上滿是不苟同,翹起的脣角卻噙着笑意。
望着屋子裡除了一屋子黑衣手下,還有平時她熟知的嚴耀玉和上次見過的霍延後,蒙琪琪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真是嚇死她了,她還以爲自己被綁架了呢!不過既然綁的對象是他們的話,那就沒啥米事情了。畢竟不管怎麼說,而是南辰風的屬下嘛!
等等!
當眼眸接觸到那依舊一身衣着華貴,頎長的身影透着清冷的坐在椅子中,一雙鷹眸一動也不動的射向她,彷彿是在探究着什麼的霍延後,蒙琪琪驀地一抽的打了個一個飽嗝,纔剛想說什麼,只見面前的人揮了揮手後站起身子。
“既然醒了,帶她走。”
“那個,你們要幹嘛!你們要帶我去哪!我不去!我要回家!”
蒙琪琪癟着一張小臉嗚嗚的嚷嚷着。一雙瞪大的眼睛就如一隻驚恐的小貓一般,卻在一幫黑衣人身邊,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嗚嗚!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落在這幫人手裡,還不如被人綁架了呢!這幫人可是南辰風的朋友。落在他們手中,也不頂於直接被南辰風抓住是一樣的概念麼?不要!她不要回到南辰風身邊。
“小東西,你最好乖乖的聽話,不然等一會到了那個地方後,延一下子不高興了,興許會在那裡給你安個家也說不定。”
嚴耀玉一臉神秘的眨眨眼睛,隨即拍拍她的肩膀道。和冷麪冷語冷腸子的霍延相比,嚴耀玉倒顯得‘和藹可親’的多。
“安啦,你是辰風的小心肝寶貝,我們怎麼會傷害你呢?”
直到黑亮的車子慢慢的停靠在一所墓園的門口時,望着路邊那因爲風的吹動而沙沙作響的松樹時,蒙琪琪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毛?來這裡幹毛?難道自己已經惹惱了霍延,所以他打算在墓地裡給她安家鳥?可素她除了說了個她不走,她要回家以外,就毛毛都米有說啊?難道就因爲這句話他就不高興了?
嗚嗚嗚不要心眼這麼小好不好?她不要在這裡安家!不要不要!
“如果你再不走的話——”
眼見着面前那死死的抱住車前座,一副我死都不會放手的蒙琪琪,霍延皺着眉頭的道。深邃的眸子了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暗。
“別怕別怕,我們只是帶你來這裡見一個人而已。不會傷害到你了?”
高大的身影擋住霍延那張冰冷的臉,嚴耀玉一副熱心腸的解釋道。卻沒想到這熱心腸適得其反的讓她更加抱緊的不鬆手了。
見一個人?在墓地見人?只怕見的不是人吧?
“好吧,其實我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把抓到你的消息告訴辰風,但是如果你不打算下車的話,那我只好讓司機一路開到辰風家了。”
此話一出果然管用!不要說前面只是墓地,就算是地獄她也願意去走過一回!開玩笑!就算是地獄,也比回到南辰風那裡好!
“唉,不知道辰風知道後,該有多傷心。”
嚴耀玉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後,一行人朝着墓地走去。
墓園中很靜,靜的偶然能夠聽到樹搖擺起來時沙沙的聲音和鳥兒驚飛的撲騰着翅膀的聲音,再無其他。只是這種靜在恐懼斂去後,卻更加充斥着一種憂傷的氣氛。
只若在走到一座白色的石碑前,在眼見着嚴耀玉和霍延站住身子,眉宇間透着嚴肅時,蒙琪琪一臉不解的向墓碑上看了一眼。可是隻一眼,她的身子便驀地輕顫了一下!
那個白色的碑上,一個溫婉的女子對着來人柔柔的笑着,黑亮的眼睛裡卻盡是嬌俏。她從沒見過一個女子能夠像她這般,能夠將溫柔的猶如月光一般的柔軟和星星一般的活潑結合在一起,整張清麗的面容都奪目的讓人只看一眼便難忘。
而讓人更難忘的,卻是上面的字:顧茉蘇。
茉蘇,茉蘇。那個在他睡覺的時候,都叫到他心坎上的名字,原來它有着這樣一個漂亮的主人。
當然,茉蘇的這種漂亮並非那種像白薇薇那樣,第一眼便有種驚爲天人的高貴美麗,而是像一條清澈的溪流一般,在緩緩經過人的心田時,流淌的過程中,讓人恨不得堵住所有的出口,讓它一輩子都只徜徉在自己的心中。
“知道茉蘇是怎麼死的嗎?”
一直鮮少開口說話的霍延微微皺了下眉頭,深邃的眸子盯着墓碑上的人,思索良久。直到屬下遞到一束白色的百合,修長的手微怔了一下後,接過花束的欠身放到她墓前時,那緩慢的動作,竟然讓高大的身影透着一種隱隱的落寞。
“因爲在她懷着辰風的孩子時,有一次她和辰風外出,車子突然被敵對的組織夾擊和追殺,當然人多勢衆,而辰風只有一個人。那時候雖然他受了重傷,卻極力的保護她,可是茉蘇卻因爲突然的大出血,送到醫院後,孩子和大人都沒有保住。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可以讓她想象到當時的畫面到底有多麼的慘烈,更可以想象到,當那個人身受重傷卻還護着最心愛的女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而當這種愛被絕望打破的時候,她不敢想象,這個男人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如果是他的話,用命護着的東西最後還是離開了自己,他應該會瘋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