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高高在上的王者+兇殘的小狗
一更
晚餐後,子爵一家三口總喜歡在一樓的會客廳小坐上一會兒,聊聊天說說話,今夜依舊如此。好在,那位魔法師在子爵在時,至少不會做出太失禮的舉動。
聽到這聲叫喊時,蘇綠正端着托盤跟在南茜的身後。她們手中拿着的是棋盤和棋子,子爵總愛在這時和心愛的妻子下上一局,順帶教導下可愛的兒子。
“瑪麗,昨天的事情|夫人和我說了,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只是,你實在是太莽撞了……”
Wшw☢ тt kán☢ ¢ 〇
一路走着,南茜一路絮絮叨叨地說着。
蘇綠知道對方也是關心自己,只安靜地聽着。
即將走到會客廳時,她們突然就聽到了來自子爵夫人的一聲驚叫,南茜手中的托盤“唰”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隨即,她快速地提起裙襬從二樓跑了下去。
蘇綠微皺起眉頭,也隨手將托盤一丟,跟上。
“羅斯!”
“父親!”
“你在做什麼?”
“啊!”
“少爺!”
“可惡!”
“阿爾德,讓我來!”
……
還沒等她走到,已經聽到了這樣亂成一片的聲音。
蘇綠深吸了口氣,沒有冒失地走下去,反而暫時停在原地,藏身於黑暗之中,觀察着下方的情形。
不過一瞬,她便清楚了一切。
這位魔法師似乎想帶子爵夫人離開,羅斯子爵在驚怒之餘上前阻止,被前者直接打飛到了牆上。子爵夫人連忙撲上去抱住丈夫,好在子爵看起來只是受傷而已,並沒有生命危險。
小少爺弗恩當場就被嚇壞了,本想上前阻止的南茜連忙將他抱在懷中。
與此同時,三級騎士莫索爾和阿爾德不知爲什麼也在會客廳中,也許是想報告什麼事情。一見到這事,兩人頓時向魔法師發起了攻擊,可惜……不是對手。
很快,兩人便分別被一個法師之手擊中,狼狽地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卑賤的泥腿子,居然敢對高貴的魔法師下手。”如果說肖恩對於貴族還有點顧忌,那麼對於普通人就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他擡起手,指向不能動彈的莫索爾與阿爾德,念起了咒語,一支散發着寒氣的冰錐在他的面前緩緩成型。他冷笑着說,“死心吧,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你們。不管你們如何驚叫,聲音都傳不到十米外。就算傳出去,那些人也早已在我的藥物影響下睡熟了。”
【時辰。】
【到!上吧,妹子,有我支持着你!】
【……】
【安心吧,無論何時何地,我會一直守護你的!】
蘇綠嘆了口氣,爲什麼這種時候這傢伙都能這麼不正經,但不得不說,得到某人的保證後,她的確稍微安心了些,而後悚然一驚——她什麼時候起居然開始依賴這傢伙了?不,不對,只是在藉助他的力量,僅此而已。
她知道,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總而言之,先把那個混蛋拍成奧利奧再說!
“死吧!”
“這句話同樣是我想說的。”
“誰?!”肖恩猛地轉過身,高度的差距讓他不得不擡起頭,仰視着從階梯上緩步走下的蘇綠。也許是光線造就的錯覺,一瞬間,他覺得身穿女|僕服的女孩簡直像個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走下的王者,周身蔓延着難以言說的氣場,讓人情不自禁地驚懼並想服從。
“瑪麗,危險,快跑!!!”阿爾德高喊出聲。
蘇綠仿若沒有聽到男孩的叫喊般,面容沉靜地繼續走下階梯,衣裙摩擦間發出的細碎聲響,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格外引人注意。
肖恩深吸了口氣,不知爲何,心臟跳得有些厲害,連額頭上的青筋都根根爆出,他嘶啞地說:“小女孩,我已經打聽過了,你不過是個來自貧民區的賤民而已!居然敢和高貴的魔法師作對,該死!”
蘇綠沒有開口,隻眼神輕蔑地注視着對方——這人壓根不值得讓她耍嘴皮子。
“你!”
發覺自己被鄙視的肖恩大怒,雞爪似的手狠狠一揮,那根已然成型的冰錐便狠狠地朝蘇綠扎去!
“瑪麗!!!”
“瑪麗!”
……
伴隨着衆人驚恐的叫喊,那根冰錐在距離蘇綠的臉孔還有二十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不得寸進。
肖恩志得意滿的笑容瞬間碎裂,他連連後退:“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魔法師!”
【妹子,想品嚐下武林高手的快|感嗎?】
【……】
【那就伸出手彈下那支冰錐吧!】
蘇綠微挑起眉,雖然她不是武俠派,但此時此刻,對這件事還是挺有興趣的。於是她伸出手,對着冰錐的尖端輕輕一彈,它便化爲冰屑,瞬間消散在了空氣中。
“我的冰錐……怎、怎麼會這樣……”
動作間,蘇綠沒有停止往下走的動作。
而醜陋的魔法師則連連後退:“別、別過來!”說着,他再次快速地念起了咒語,很快,又砸出了一個火球。
和上次一樣,這散發着可怕高溫的球體,在距離蘇綠還有二十釐米的地方就定格住,再也不能動了。蘇綠依舊伸出手,隔着那層保護着自己的透明結界輕輕一彈。
這一次,火球飛射了回去。
肖恩連忙快速念其咒語,而後大喊出聲“大地護盾!”,一面突然從地上矗立起的土牆遮擋住了火球,但很快,就與後者一起消散無形。
黑袍魔法師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心也更沉——飛回來的火球,居然比他射出去的威力還大。
之前見到這位女孩時心中泛起的預感終於成爲了現實,她果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只是……她明明也……
“你不是魔法師!身上沒有半分魔法波動!爲什麼可以抵擋住我的魔法?你到底是什麼人?!”
此時,蘇綠已然走下了最後一條階梯,聽到對方的話,她勾起嘴角,微笑了起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是一個卑賤初級魔法師而已,你以爲自己有聽我解釋的資格?”都做到了這個地步,不借機唬人簡直是浪費條件。
“你!”肖恩看起來很想怒罵,但很快,他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鎮定了下來,而
後……居然服軟了,“今天的事情算我栽了,我立即就走,絕不再糾纏。如怎麼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女孩很危險,他不能衝動,真想做什麼,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想了想,他又說,“真打起來,我未必怕你,只是不想爲一點小事拼得你死我活。你也是有實力的人,應該知道爲了區區一個女人,不值得。”
蘇綠神色不變,心中卻快速地思考了起來。
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讓這位魔法師離開,因爲對方明顯會報復,除非今後她天天跟在莊園每一個人的身上,否則總會有人因此遇害。
本來她大後天就能離開,辛苦幾天也不費事。但時辰爲了保護她,干預了這個世界,這就意味着,她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再次被延長了。
長時間保護所有人什麼的,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留下他……
不知爲何,在剛纔射出火球時,她突然發覺了一點,那就是——只是護盾還好,如果時辰直接或間接地導致整個世界的人死亡,那麼將會引發極大的波動。
那麼留下的時間又會更加……
如非必要,她不太想選這一條。
彷彿知道她在思考一般,肖恩沒有說話,只用陰鷙的雙眼閃爍不定地注視着她。
【妹子!】
蘇綠聽着時辰滿是驚喜色彩的聲音,有些疑惑地回問。
【什麼?】
【你的精神力剛纔突然達到雙s了!】
【……這種時候?】
【是好事。我直接把新技能印刻到你腦中吧,雖然也會引發一點麻煩,但比我親自出手要強。】
說着,時辰說出了一大串實用的技能名稱。
蘇綠想了想,選擇了其中一個最常見又的確有效的。
很快,一大串信息流融入了她的腦中,這讓她在短時間內甚至有些眩暈,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直接印刻技能固然可以讓她立即使用,但因爲不熟練、控制力較差等原因,很容易造成精神力的衰竭。而在這之後,她也必須花費一段時間,自己學習並掌握,才能毫無後顧之憂。
不過,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她當然不會後悔。
這一段交流,花了不算短的時間。
肖恩漸漸等得有些不耐煩,而屋中的其餘人,則屏住呼吸,目光緊張地在兩人間來回掃射着,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響。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黑袍魔法師終於忍無可忍地問道。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反而對他更加燦然地一笑。
肖恩一愣之下,突然覺得……這笑容可真美啊。
尤其是她的那雙深黑色的眼鏡,初看時宛如兩彎深潭,再仔細一看,又像是夜幕下的天空,其中倒映着無數璀璨的日月星辰,僅是看着,幾乎能將人的全部靈魂吸走。
這……這種感覺是……
蘇綠在對面男子的眼睛漸漸失去了神采,變得恍惚而迷濛後,略微鬆了口氣,很好,雖然一直聽說魔法師的精神力都很高,但現在看來,她明顯要更勝一籌。
精神催眠是個可怕的技能,因爲她纔剛學習的緣故,只能通過目光對視讓對方失去自我的意識;而在不斷地鍛鍊後,她可以將其與自己的“音療”結合,僅憑聲音就將他人催眠;等達到更高的地步,她甚至可以與時辰一樣輕易地連接上任何人的精神力,再將其完全控制。
不過,第二步還可以想想,最後一步暫時離她太遠了。
爲了確定自己是真正地控制了對方,蘇綠張開口,說出了第一個命令——
“跪下來!”
聽到這話的其他人,即使已經充滿地感受到了她的“神秘與強大”,也不禁驚呆了。居然讓一位魔法師……她不會是……瘋了吧?
但緊接着,發生的事情則幾乎毀滅了他們的三觀,因爲,那位倨傲無比的黑袍魔法師,居然真的老老實實地“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不打半點折扣,聽話地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而後,他們聽到女孩輕笑了聲,說:“唔,很聽話嘛。自己扇自己的耳光試試?”
隨之響起的“啪啪啪”聲中,其他人完全呆滯了。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二更
聽着這清脆的耳光聲,蘇綠知道,自己的催眠完全生效了。否則這位看起來高傲無比的魔法師也不會做出這種堪稱“逗比”的舉動,哪怕想麻痹她再趁機攻擊也做不到這個地步。更何況,如果這傢伙是作假,某人肯定會告知她,而不會像現在這樣——
【哦哦哦,太帥了!】吹口哨。
【妹紙我都要爲你着迷了!】轉圈圈。
【我決定跳到你的碗裡去!】撒花花。
蘇綠:“……”
【吵死了,閉嘴。】
她發現自己對這貨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但這肯定不是她的錯。
很自然地無視了某人後,蘇綠開始詢問這位魔法師的身份以及過往。
與時辰說的差不多,這個名叫肖恩的男子的確是位初級魔法師,但天賦其實並不算很好,之所以能成功晉級,是因爲之前還是魔法學徒的他,趁着自己的導師出門捲走了一些物品。而後,他一方面心知自己不可能再升級,另一方面留在魔法界也怕被導師抓住,所以決定隨便找個貴族蹭吃蹭喝。
原本他只是路過羅斯子爵的領地,誰知他們居然在某個鎮子中遇上了。不得不說,前者的運氣真心是差透了。
之後的事情不必說了,這位貪財好|色的魔法師看上了子爵夫人的美貌,原本是打算長期駐留在莊園中給子爵戴綠帽子,但被蘇綠恐嚇了一次後,向來膽小的他在打聽了她的背景後還不放心——因爲他覺得這個女孩既然敢和自己對着幹必然有所依傍,所以決定抓着子爵夫人一起離開。
結果……
就是現在這樣了。
蘇綠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眼還不能動彈的子爵等三人,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有治療傷口的物品嗎?”
雙眼茫然的肖恩回答說:“有的。”說着,他將手伸入寬大的長袍中,很快拿出了一隻不小的袋子,從中倒出了一些物品。他指着其中的五支玻璃管,“用這個就可以。”
“嗯?你沒有儲物裝備嗎?”
“那種東西不是我這種連法杖都沒有的窮魔法師買得起的。”
所以只能用手施法嗎?
“這個可以用來治療洛菲爾嗎?”
“可以。”
大致弄明白了一切後,蘇綠走過去,自對方手中拿過玻璃管,其中裝着一些血紅色的藥水,在燭光的照耀下,隱約閃爍着些許
暗紫色的光芒。
【是低級治癒藥水,效果和低級聖水差不多,治療這幾個人的傷勢足夠了。】
【怎麼用?】
【這幾人喝一瓶,洛菲爾一支內服,一支外用。】
蘇綠看向南茜:“斯托夫人,請給子爵喝下這個。”
因爲她是在他們面前詢問肖恩,所以其他人也都知道藥水的功效。正和子爵夫人一起扶着羅斯子爵的南茜愣了愣,正準備上前,就聽到身邊有人說“我來!”,說着,小小的弗恩少爺跑到了蘇綠的身邊。
蘇綠挑了挑眉,倒沒想到看起來像女孩子的小少爺居然有着這麼大的膽子。她彎下腰,將玻璃管遞到孩童的手中:“拿好了。”
“嗯!”弗恩少爺雙手緊握着治癒藥水,突然問,“瑪麗姐姐,你也是魔法師嗎?”
“我?”蘇綠笑着搖了搖頭,“我不是。”
“哎?”
“好了,快去給你父親喝下藥水,他現在一定很痛。”
“嗯!”雖然心中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但在孩童的心中,父親母親是第一位的,所以弗恩很快就跑了回去,將藥劑遞到母親的手中,雙眼眨巴眨巴,期待地看着。
與此同時,蘇綠到了阿爾德的身邊,將一支玻璃管打開,跪坐下|身抱起他的頭,一點點地將其中的液體灌入男孩的口中。
藥水似乎很快發揮了作用,因爲男孩的臉明顯地紅了,連身體都似乎變得滾燙。她微皺起眉頭,摸了摸他的額頭,問道:“還好嗎?”
“還還還還還好。”
“……”沒聽說過被打後會結巴的啊。
彷彿發覺了她的詫異,阿爾德猛地別過頭去,身上的溫度更高了。
“……”不過,他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於是蘇綠放下了他,順帶將剩下的一管藥水放入了阿爾德的手中:“莫索爾大人就拜託你了。”
說完,她轉身走回肖恩的身邊。
男孩悄悄別回頭,注視着她的背影,臉上流露出些許失落的神色。但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又變得精神煥發。
——瑪麗只給我一個人餵了藥呢!
蘇綠注視着黑袍魔法師,微皺起眉頭,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他。
雖然可以命令他從此爲羅斯子爵服務,但作爲一名偷竊了老師物品逃出的魔法師,她擔心他某一天會引來巨大的麻煩。而命令他離開就更加不可能了,雖然催眠的力量很強勁,但萬一被發現呢?而且,像他這種性格的人,走到哪裡恐怕都會引來災禍。
最好的辦法無疑是……
“如果你就此消失,有人會發覺嗎?”
寂靜的夜晚中,女孩並不算響亮的聲音響起,卻激|烈地擊打在了所有人的耳畔。其餘人下意識地看向那一站一跪的兩人。
“不會有人發覺。”肖恩肯定地回答說,“我一路上都隱姓埋名,甚至更換了外貌和體型,把自己變成現在這樣。身上攜帶的東西也都沒有任何問題……”他呆板而誠實地不斷敘述着。
原來他這張臉是假的嗎?爲了躲避導師的追殺,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也難怪他會那麼敏|感。
“那麼……”蘇綠的話音頓住。
她的確可以命令他去死。
但是,這樣的話語不是那麼好說出口的。
待在末世的日子裡,她的確也親手處理掉了不少類似人形的喪屍,但它們畢竟不是人。聚集地雖然也有幾次叛亂,但童樺永遠只讓她做後勤,對於這件事,雖然她覺得他無需做到這個程度,但那傢伙很堅持,說着“這種事情我們來就可以了,有阿萱你坐鎮後方,我們才能更安心”之類的話……
現在……
她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正準備說出些什麼,只聽到“嗤!”的一聲。
一截劍尖,從肖恩的腹部透了出來。
黑袍魔法師的眼眸即使在死亡的瞬間,也沒有任何的神采,很快,他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蘇綠訝異地注視着站在魔法師身後的男孩,他雙手鬆開劍柄,低頭看着已經徹底死透的肖恩,而後擡起頭,雙眼閃閃發光地看向她。
“瑪麗,我讓他消失了!”
男孩的臉上被濺上了鮮紅的血液,臉上卻掛着燦爛無比的笑容。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煩惱,並當機立斷地付諸了行動。
蘇綠看着這樣的男孩,心情有些複雜。
雖然年紀還小,但阿爾德在瓦勒和莫索爾的帶領下,他和其他男孩一起參與過幾次針對強盜的圍攻,這也許早就不是第一次殺人了——這種事在這個世界也是非常正常的。但是,就算明知道這一點,看到一隻原本只會圍着人繞圈圈甩尾巴的小奶狗,突然跳起身來撕碎了他人的喉嚨,而後又恢復了可愛的外貌,湊上來想用沾染了鮮血的舌頭舔人的手……
她並不覺得害怕,只是這份違和感還是讓人很難快速適應。
因爲沒有得到想象中的迴應,阿爾德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翠綠色的眼眸黯淡了下來,看上去像被主人拋棄了一般,蜷縮着尾巴垂頭喪氣地蹲坐在門口,“嗚嗚”地哀叫着。
“收起你那副可憐樣,現在不是做那種事的時候。”蘇綠嘆了口氣,她可不會特地走過去摸他的頭。
可僅是這樣完全說不上溫柔的迴應,就讓男孩再次燦爛地笑了起來。因爲他知道,瑪麗沒有生自己的氣,自己這次沒有做錯事,這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莫索爾注視着男孩的表現,心中沉了沉,他清楚地發覺了一件事:阿爾德雖然天賦突出,卻恐怕不會成爲弗恩少爺的騎士了。因爲……他全身心都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更好地討好那個女孩。
那個神秘無比的……不好!
抵抗之前,下意識看向蘇綠的莫索爾眼眸快速地失去了神采。
早已想這麼做的蘇綠隨之命令說:“將肖恩和他的隨身物品處理好,我不希望任何一人能夠找到,做完一切後,回去睡一覺,明天醒來時,你將忘記一切,只記得——魔法師已經在昨夜告辭離開。對了,臨睡前記得清理掉自己身上的線索,爲它們的清洗或消失編織一個合理的理由,我不希望明天醒來後的你會覺得今晚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是。”騎士沉沉應聲後,將肖恩的屍體抱起帶走。
隨即,蘇綠看向子爵一家三口以及南茜。
“你想做什麼?”羅斯子爵一馬當先地擋在了其餘人的身前。
“別緊張,蓋倫。”子爵夫人叫着丈夫的名字,手輕輕按在他肩頭,聲音柔和而堅定地說,“瑪麗不會傷害我們的,她剛剛還救了我們。”
“可是……”
“是吧,瑪麗?”說話間,這位美麗動人的女性看向蘇綠,目光中滿是信任的神色。
蘇綠點了點頭:“是的,我不會傷害你們,但是,我必須清除掉你們關於這件事的記憶。”
“……非這麼做不可嗎?”
“非這麼做不可。”蘇綠肯定地回答說,“記得就總會引來麻煩,而且……這裡的生活很不錯,我不想有任何改變。”
說完,她用精神催眠將幾人控制。
在她的命令下,子爵一家三口回到了各自的臥室中睡覺,而南茜則負責處理好會客廳中殘留的痕跡,當然,和莫索爾一樣,她做完後就會忘記一切,而且不會留下什麼讓自己第二天懷疑的痕跡。
處理完畢這件事後,蘇綠覺得自己的頭隱隱作痛,她知道,這是精神力枯竭的標誌。第一次使用催眠技能,還接連催眠了好幾人,果然是太勉強了。
如此想着的她一手扶着額頭,轉頭看向最後一人,而後,氣笑了。
因爲,這貨在她轉頭的瞬間,居然一頭扎進了一旁的座椅中,雙手抱頭撅着屁股趴好,就是不與她的目光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