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陷入了那個噩夢裡,掙扎着醒過來的李信滿頭冷汗,深深的喘着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黑漆漆的房間,李信伸手在牀頭櫃探了探,摸索到了檯燈的開關。
檯燈一開,臥室裡變得亮了一些,放在牀頭櫃上的相框裡,律溫柔的笑容讓李信心中一酸。
這是律走後的第八年,去年姐姐和威廉王子已經完婚,再過五個月,他的小侄子就要出世了。
皇爺爺三年前去世了,現在皇奶奶作爲太皇太后留在宮中,而律的母親,雖然被封爲太后,卻因爲悲痛不堪,不願意留在這個讓她天天觸景傷情的宮中,在律去世之後就搬去了皇家在釜山的一座行宮裡獨自生活。
而李信自己,一直留在英國,在英國唸完了大學,研究生,博士……目前是一名攝影師。
李信住的房子,還是當初和律一起來英國時住的那套別墅,李信已經從律的朋友那裡把這套別墅買了過來。大大的房子裡,只有李信一個人,顯得非常的孤寂。
李信有幾個朋友,是一起從大學唸到博士的同學,像李信這樣長得這麼帥,出身還是高貴的皇室,喜歡李信的女人追求李信的女人多不勝數,可李信卻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整整八年了,都沒有見他談過一次戀愛。
幾個朋友原本還張羅着幫李信介紹對象,李信是怎麼拒絕都沒用,只好告訴他們:“我已經有愛人了。”
“別開玩笑了,你要是真有愛人,怎麼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見他出現過一次。”朋友們不信,只當李信是在瞎編。
“只是後來他死了。”李信說出了後半句。
朋友們愣住,最後好半響纔有一個張口說:“那你也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談戀愛了吧?難道要爲那個人守一輩子嗎?”
李信點點頭,微笑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這輩子我都不會愛別人,下輩子也是他的。”
李信拿過牀頭的鐘看了看時間,凌晨六點,李信下了牀去窗戶邊拉開厚重的黑色窗簾,窗簾一開,外面的光明就都透了進來,李信笑着對微笑着的律說了聲:“早安啊,律,今天應該是個晴天。”
走出房間下到樓下,李信去外面的信箱裡拿出今天的報紙,然後去廚房裡給自己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餐,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翻看着報紙上的新聞,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在八點的時候響起的門鈴聲。
李信奇怪的皺了皺眉,左邊的鄰居三天前全家一起出國旅遊了,右邊的鄰居去年全家移民走了,房子空了大半年了,至於附近其他的鄰居,李信根本沒有認識的。
而朋友們如果要來找他,都會先打過電話再來,所以這個時候來敲門的,是誰?
李信一邊疑惑着一邊去開門,走出屋子,透過院子外鐵門的縫隙,李信能看到站在門外的是一個男人,個子很高,看不到長相,因爲對方低着頭還帶着一頂有着大大帽檐的鴨舌帽。
李信一邊往門邊走,不邊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的心跳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一般,砰砰砰的跳得越來越快。
“你好,請問找誰?”李信壓着心中的異樣,拿起閉路電話。
鐵門對面的人擡起頭看向門外的電話,笑了笑拿起來說:“找你啊,信。”
李信看着對面那人的臉,怎麼都想不起來這人是誰,自己認識嗎?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還喊得這麼親密……
阿卓看到李信遲疑的表情,抿嘴笑了笑,這次他沒有按照李律的樣子造身體,畢竟是曾經一國的儲君,要是他還頂着李律的模樣活動,一定會麻煩很多的……
所以阿卓直接是用的原來林卓的臉,清秀斯文。
雖然還是想不起阿卓是誰,李信還是很有禮貌的請阿卓進了屋,給阿卓倒了一杯水,李信坐在阿卓的對面,疑惑的問:“請問來找我有什麼事?還有,我一時想不起來,您是?”
阿卓對李信微笑,“說起來你可能不太信。”
“嗯?”李信皺了皺眉。
“現在不用再呆在宮裡了,現在,你願意陪我一輩子嗎?”阿卓溫柔的注視着李信,如果說最讓他牽掛的男人,一定就是李信了,因爲當時被主神控制的他,因爲完成了任何而被主神安排在飛機上死亡,那張機票卻是李信親手遞給他的,李信會覺得是自己親手害死他的吧……
李信手裡的電話掉到了地上,不自覺的搖着頭,這不可能……
“信就在宮裡陪我一輩子吧……”
曾經律跟自己說過的這句話,當時被他當成玩笑沒有在意的話,這些年他無數次後悔的話,爲什麼會從這個人嘴裡說出來?
這個人是誰?這話明明只有自己和律知道,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李信腦子裡亂亂的,愣愣的看着鐵門外笑得溫柔的男人,有可能嗎?有可能是律嗎?這個長得和律完全不一樣的男人,而且,律早就死了不是嗎?因爲那張自己遞給律的機票,那個墜毀的飛機,全機乘客無一生還的新聞……
李信打開了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阿卓,阿卓走近李信的身邊,伸手摟住李信的後背,“我回來了,信。”
李信仰着臉看着天上掛着的太陽,刺眼的陽光多麼的真實,李信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的呆在阿卓的懷裡,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有點短,因爲寫到這句話,我就怎麼也想不起接下來該怎麼寫……
不知道是因爲困導致的腦袋不清醒,還是因爲卡文?
昨天去隔壁市辦戶口,結果公安局說網絡不穩定辦不了,今天還要再去一趟……我去睡覺了,過幾個小時就要起牀了,明天我把宮那部分重新看一遍,找找感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