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薇眼睛一亮,也隨聲附和。
花茶無奈地撇撇嘴:“好吧,想吃什麼?”
“必勝客的披薩!”劉薇和羅亭在吃這一方面上意見倒是一致的。
花茶下意識摸了摸錢包的位置:“披薩有什麼好吃的,不就是一塊麪餅嗎?”
可看看劉薇羅亭惡狠狠地斜眼看着自己,花茶馬上說道:“好吧好吧,不過你們得幫我熬個通宵,要不然,披薩免談!”
劉薇和羅亭高興地在車裡蹦跳起來:“哇……噢,必勝客嘍……”
一行人回到鐵五在天安市的秀水別墅小區裡,鐵五在這裡有一座秘密購買的別墅。
一進入房間,牛桂花和兒子就在樓下廚房裡忙活着將路上買來的菜收拾成晚飯。
鐵五和上官博來到樓上,一邊在商量着事情,一邊在等着麻七和志強回來。
直到牛桂花把飯做好,麻七和志強也沒什麼動靜。
考慮到志強跟蹤的是市委大院裡的人,可能打電話不太方便,上官博也就沒聯繫志強,而是給麻七打了個電話。
麻七的回話很奇怪,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這讓上官博和鐵五納悶致極。
不過,麻七其中一句話卻讓上官博感覺到一絲不安:“五爺,我在樂園娛樂城呢,跟一幫小兄弟,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告訴你一聲,我很安全!”
當時鐵五接電話的時候,也沒從麻七的語氣中聽出什麼,可掛掉電話,上官博反覆思考着這句背後的意思,麻七說“我很安全”,這好像有點暗示的意思,但是麻七去找幾個小混混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吧,再說了,真有什麼危險的話,他哪來的時間打電話啊?
鐵五大大咧咧地招呼上官博去樓下吃飯,上官博也沒再多想,兩人一起下樓。
坐在餐桌邊上,牛桂花熱情地往上端菜,伺候這三個爺們兒。
自己今天被鐵五從警局裡接回來了,心裡特別高興,特意炒了七八個拿手的好菜,在詢問了鐵五以後,又把一瓶存放了14年的綠瓶杏花村給拿了出來,給鐵五和上官博滿上。
牛桂花見上官博一直戴着那遮臉的帽子,關心地說道:“阿聖兄弟,把帽子摘了吧,這屋裡暖氣可暖和了,你戴着怪熱的……”
上官博連忙擺手說不熱,然後端起杯子跟鐵五一碰,夾了菜就往嘴裡送,他可不想被牛桂花給認出自己的身份來,想趕緊吃完,去樓上等麻七和志強的消息。
鐵五的兒子一直盯着上官博的動作,目光中的狐疑讓上官博非常不自在。
鐵五也看到了兒子的異常目光,趕緊說道:“小魚兒,快吃,別老盯着你聖叔看!”
鐵五的兒子名叫江魚,鐵五給起的,這個沒文化的大老粗,憋了半個月,纔想起這麼個說洋不洋,說土不土的名字,他的意思很明確,江魚江魚,江裡的魚,希望自己的兒子如魚得水,幹什麼都能順順利利的。
鐵五平常非常心疼這個兒子,所有黑幫的那一切都不讓小魚兒知道,只是給他找最好的學校,希望他在學業上能有所成,別跟自己似的整天打打殺殺。
小魚兒也不辜負鐵五兩口子的希望,每次考試都是級部前十名,而且體育還非常好,是校籃球隊的主力前鋒。
鐵五每次提起兒子的時候都要表現出一種自豪感,其實他自己也沒想到,一個黑幫老大的兒子,竟然能學習上出類拔萃,所以,凡是社會上的事,鐵五都更加避諱着兒子,生怕他沾染了那些不良的習慣。
由於鐵五和上官博心裡有事,所以,這頓飯兩人吃得很快,一瓶酒也只喝了三分之二。
回到房間,上官博沉不住氣地要鐵五再給麻七打個電話,他想證實一下麻七那裡是不是出事兒了。
鐵五撥通了號碼,可半天了,沒人接。
鐵五不放棄地一直重撥着,終於,電話通了,鐵五一上來就衝着手機大吼:“你他媽死哪去了,半天不接電話,讓你辦的事兒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很陌生,這讓鐵五和上官博都愣住了:“你吵吵個屁啊,想找麻七是吧,麻七他走不了啦,如果還想見到他,你們帶十萬塊錢來吧,哈哈……”
電話斷了,鐵五和上官博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剛纔不是打電話還說好好的嗎,這怎麼吃頓飯的工夫,就得拿十萬塊錢才能見到麻七了?
被綁架了?
不太像,電話裡的聲音一點威脅的意思都沒有,相反,顯得還很輕鬆,這可不是刻意裝出來的,如果真有人綁架麻七,那語氣肯定是嚴肅的,爲了早點拿到錢,他們也肯定會表現得急切一點,像電視上演得那種特別沉穩的綁匪,如果沒有個實施七八回綁架行動,是沒有那個範兒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有那麼大能耐能綁架得了生猛兇惡的麻七?
沒時間再想了,既然知道麻七出了事,鐵五和上官博就不能袖手旁邊。
兩人準備了一下,決定由上官博獨自前去,鐵五在家裡等着志強的消息,萬一有個大事小情,鐵五坐鎮指揮也方便一點。
……
樂園娛樂場,這是一座佔地十多畝的八層高樓,經營這家場所的老闆大兵子曾經是天安市有名的大混混,但跟鐵五和上官博並沒有什麼瓜葛。
再加上樂園裡面多是網吧,迪廳,賭博機之類的娛樂項目,跟鐵五他們的經營不起什麼衝突,所以,一直以來,鐵五跟這老闆大兵子也沒什麼來往。
這幾年大兵子賺了些錢,已經不太在天安市露面了,娛樂場交給了他一個信得過的手下看着,自己則去外地開煤井去了。
大兵子的手下姓譚,真名好多年沒人叫了,但提起他的外號譚結巴,天安市卻很少人不知道,因爲,這個譚結巴還有一個大家公認的稱謂,天安市四大惡人之一。
譚結巴並不結巴,只是說話喜歡說一半留一半,讓人聽着很費勁,所以譚結巴的外號才傳了開來。
此人在道上混了多年,可以這麼說,大兵子能混得風聲水起,跟譚結巴有很深的關係,如果不是有譚結巴給他衝鋒陷陣,大兵子也許早就被人挑斷手腳筋,扔到荒郊野外去了。
這次上官博前來,鐵五大略給他講了一下譚結巴的事情,讓他多留幾份小心。
上官博思量再三,還是拒絕了鐵五給他準備的一隻鋼珠槍,在他看來,如果真鬧到需要自己拔槍的時候,那自己肯定是逃不出來了,再說了,就自己那個槍法,連警槍都瞄不準,何況是這隻毫無準頭可言的自制鋼珠槍呢。
一番爭執過後,鐵五也就沒再逼上官博帶槍,拿着槍轉身出去了,再回來時,手裡多了張銀行卡:“阿聖,剛纔的電話裡你也聽到了,人家讓拿十萬塊過去,這卡里有二十萬,帶在身上,萬一需要用錢就用,別怕花多了,務必要帶麻七安全回來!”
上官博沒再推讓,把卡收好,開着鐵五的奧迪A8,一路狂奔向樂園娛樂場開去。
可上官博和鐵五並不知道,上官博前腳一出門,別墅二樓西臥室的窗戶就打開了,一條用撕成條的被單子擰成了的繩子從窗戶上甩了下來。
不一會兒,一個瘦瘦的身影從窗戶裡向外探了探頭,沒有發現什麼情況,然後一條腿伸出來,緊接着,整個身子翻出窗外,只十幾秒時間,這個人影就落到了地面。
遠處有輛車開着大燈行駛過來。
車燈透過院牆,滑過了這個人影的臉,原來是江魚。
平時吃過飯後,小魚兒就要去學校上晚自習了,現在放了寒假,在牛桂花的督促下,小魚兒每天晚上還是要自學一會兒。
自從在繁錦小區被胡三他們綁架後,鐵五就來到這個別墅暫住,小魚兒飯後學習的習慣還繼續保持着,從未中斷過。
爲了不打擾兒子,只要小魚兒的房間門一關,牛桂花和鐵五就不會再進去了,反正兒子的學習成績爲列前茅,也不需要輔導,何況,兩口子都跟文盲差不多少,別說輔導,能把書上的字認全就算不錯了。
小魚兒沒敢走正門,從低矮木籬笆牆跳了出去,順着一條小路,幾分鐘後就翻出小區的院牆,來到了大路上。
秀水小區在天安市的南郊,位置不算是繁華地段,所以,等了半天才等來一輛出租車。
小魚兒把車招停,剛邁上一條腿,就衝司機說道:“師傅,去樂園娛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