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立濤一上車,就給許寧雯打了電話,向她訴說了來公安局的情況。
許寧雯早有西爺的命令在手,她覺得,該是派出王通去幹掉楊晨光了,於是,一個電話就打給了王通。
楊晨光一上車,剛剛孤傲的表情立馬變得愁眉不展了,雖然表面跟雲立濤頂幾句沒什麼問題,但云立濤背後的西爺是決不能忽視的,楊晨光跟雲立濤一番舌戰之時,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要與西爺鬥一鬥了。
以前視西爺爲神一般的存在,但現在自己的兒子就要被逮了,只能發動全部的能量,做拼死一搏。
“友山,在前面把我放下吧,你馬上去找凌天,這時候,得他出手了,你見到他,按照我們預先商量好的去辦,不管我在不在場都一樣,從此後,友山你就是大哥,寧兒就交給你了……”
範友山慢慢地剎了車,眼看着楊晨光一開車門就下了車,直到楊晨光的背影消失,他也沒有再說話,而是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一邊開着車,一邊還嘟囔着:“希望能來得及,凌天,希望還能來得及……”
天安市公安局裡,花茶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對於上官博投過來的詢問眼光一概不理。
上官博還是硬着頭皮湊了過來:“怎麼了?”
“簡直無法無天了,楊晨光和範友山竟然坐在局長室裡,還堂而皇之地要知道案情的進展,法律就這麼被踐踏了嗎?我們警察難道就要爲這些高官服務嗎?就算逮住了楊寧,是不是他楊晨光一句話也會放了?”
花茶肆無忌憚地發着脾氣,隊裡暫時沒有工作的人都湊了過來。
可她們都沒有辦法勸花茶,只能由着她把脾氣全發出來。
而上官博則皺着眉頭在考慮着什麼,這讓花茶有點疑惑,揮手讓隊員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拉着上官博來到一邊,小聲問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難度很大?”
上官博不說話,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
“你倒是說呀,真急人!”花茶有些急眼了,伸手就掐了上官博一把,把上官博掐得直咧嘴。
其實,上官博並不覺得疼,就憑他練就的工夫,別說是被花茶掐一把了,就是拿錘子砸都未必有感覺,可爲了讓花茶放鬆下來,上官博還是擺出很疼的樣子。
果然,花茶鬆了手,帶着歉意地看着上官博,大有爲他撫摸的趨勢,嚇得上官博趕緊閃到一邊。
“好了好了,我是在想,楊晨光和範友山在辦公室,那就說明,孫局沒打算徹查此事,這樣一來,現狀不好啊,楊晨光的活動能力很大,如果被他搶先一步毀了楊寧犯罪的證據,那可就麻煩了!”
花茶像被一盆涼水澆到了頭上,猛地拉着上官博的袖子就往外走。
上官博看看滿辦公室射過來的驚訝目光,尷尬地微笑着,任憑花茶拉着他走。
兩人出了辦公室,六隊這幫小丫頭都湊到了一起。
羅亭閉起了驚訝時張大的嘴巴說道:“隊長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啊,以前上官博在的時候她就這麼急脾氣……”
衆人都附和着,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駱貝兒坐在牆角處,靠在亮哥的懷裡,若有所思地看着這一切,不由得嘆起氣來。
花茶和上官博出了辦公室,上官博就甩開了花茶的手:“哎喲我的姑奶奶,我現在還是逃犯呢,你想我被抓起來啊?”
“別多說了,我感覺楊晨光肯定回別墅去了,楊寧平常不是在皇朝就是在家裡住,那裡的罪證肯定不少,咱得趕緊的!”
“你有計劃沒有,那可是市委家屬大院,我已經去過一次了,差點被人暗算了,這次咱得有點準備才行!”
花茶一下子從腰間抽出配槍,在上官博眼前亮了亮:“你的身手,我的槍法,就是最好的準備,趕緊走吧。”
花茶又一把拉住了上官博的袖子,拖着他連跑帶顛地下了大樓上了車,直奔市委家屬大院而去。
按照上官博和花茶臨時商量的計劃,兩人還是通過上次上官博潛入時的院牆處翻了進去,躲過監控探頭,摸黑向七號別墅溜了過去。
兩人先是圍着別墅轉了一圈,發現只有二樓楊晨光的房間亮着燈。
經過警察前來搜查一番後,這幢別墅基本上就被搬空了,但楊晨光的房間卻沒有動過,畢竟他還是副市長,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家裡的傭人張阿姨也被楊晨光給打發回了老家,說是過幾天再回來繼續幹,可楊晨光心裡明白,張阿姨這一走,很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因爲楊寧一出事,自己下馬幾乎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兒,別說傭人了,很可能這個副市長都有可能被撤銷,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楊晨光坐在自己的電腦前,從網上查詢着刑法的資料,他要對楊寧既然迎來的判刑做到心裡有數。
一杯濃咖啡擺在鍵盤旁邊,一瓶治療心臟的藥瓶也擺在一邊,楊晨光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過會如果查到什麼不利的消息,馬上吃藥,以免自己病倒,如果那樣,楊寧就更沒有把握脫罪了。
臥室的門被悄悄推開了,楊晨光根本沒有鎖門,家屬大院的安保措施很完善,一般來說不會有賊敢進這裡,二來,楊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那些經常走動的官員們也沒人挑這個時候來跟楊晨光敘舊了,都恨不得躲遠遠的,生怕被牽連上。
推開的門只露出黑漆漆的一道縫,一隻眼睛盯着楊晨光的側臉,眨了幾下後,眼睛的下方就多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雖然黑色的槍,但在屋內燈學的照射下,還是發出了幽藍的光。
楊晨光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槍立即收了回去,眼睛也消失了。
楊晨光站了起來,慢慢地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看來他準備外出了。
突然,楊晨光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響了,他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接通了電話:“喂,友山啊,你那邊怎麼樣了?哦?火車站有人監視你?沉住氣,火車不行就開車去,儘量想辦法吧,嗯,好的,好的,有了消息趕緊……”
楊晨光的話還沒說完,房間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王通一步邁了進來,把槍口對準了楊晨光:“楊副市長,您好,準備上路吧!”
“你是誰!”楊晨光並沒有慌張,畢竟是見過大市面的人。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不過,你應該猜得到我是誰派來的。”
楊晨光的衣服已經穿好了,現在一看走不了,頹廢地坐回了電腦桌前,雙手搭在鍵盤上。
“別動,楊副市長,如果你想在電腦上做手腳,我勸你還是免了吧,只要你的手指一動,我的手指也會動的,我的射擊成績一向都是優秀,我想靶心的面積可比您的腦袋要小多了!”
楊晨光吐出一口濁氣,兩手往回一拉,很自然地將電腦抽屜給拉開了,手搭在上面,身子後仰着,給人感覺他已經放棄抵抗了。
“很好,我是個粗人,不喜歡拐彎,明確告訴你吧,明天的今天就是……”
“你捱打一週年!”
聲音是從王通身後傳來的,嚇得王通猛然回頭,衝着身後就是一槍,安裝了消聲器的槍只是發出啾啾的聲音,但什麼都沒打到,黑漆漆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屋內的燈光照射過去,只有地上一排很明顯的腳印。
王通暗叫不好,趕緊轉回身來,卻看到楊晨光已經攥着一隻手槍對準了自己。
“砰”
楊晨光開槍了,膛口焰映紅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