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計劃過於直接,但他們做對了一點,那就是劫持了牛桂花,而且還捎帶上了在病房陪護的小魚兒,可謂是一石二鳥了。
花茶舉着槍,站在病房的牆外面,雖然子彈穿不透牆壁,可她也不敢硬闖進去,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兩支槍,而且還有兩名人質,就算自己的五發連梭再迅速,再兇猛,也很難保證人質的生命和自己的安全。
花茶一看呆在這裡也不起什麼作用,無奈之下只好撤了回來。
剛拐過拐角就喊道:“去把勝利叫來!”
麻七和米南異口同聲地叫道:“不行!”兩人對視一眼,又看向花茶。
花茶皺起了眉頭,麻七說不行還可以理解,米南爲什麼也說不行?
米南被花茶盯得難受,趕緊把頭轉向一邊:“就是勝利爲也是送死,多搭一條人命而已!”
花茶把米南的槍還了回去說道:“誰說讓勝利來送死的,只要勝利能到個場,我們再想辦法解救人質,再說了,特警隊馬上就到了,現在能拖一會就多贏一分鐘……”
花茶說得對,槍手只給了兩分鐘,再耽擱一會,保不齊他們會做出什麼舉動,現在,人質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米南不說話了,他沒有理由可以駁倒花茶。
花茶又看向攔住自己去路的麻七,麻七現在思想很混亂,一邊是新衆和頭馬勝利,一邊是鐵五遺孀娘倆,兩頭根本沒法分出輕重。
花茶看出了麻七的猶豫,一推他,徑自往特護病房跑去,剛跑兩步,卻被麻七給拉了回來。
花茶知道麻七阻攔自己,回身就是一拳,卻被麻七閃過,緊接着一記撩陰腿又襲了過去。
麻七腦子裡一片混亂,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跟花茶打到了一起,焦躁不堪的他也顧不上花茶手裡有槍了,把在特種大隊所學的那些玩意兒都使了出來。
只用了三兩招,就將花茶給反按到了牆上,花茶的一邊胳膊被麻七死死攥住,臉緊緊貼在冰冷的牆面上,幾番掙扎,一動也不動。
米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可他還清楚,不能讓麻七傷了花茶,於是機械地掏出槍來頂上了麻七的後腦:“放開她!”
麻七又強硬地按了按花茶,而米南打開了擊錘,又往前頂了頂槍口:“別逼我開槍,你這是襲警!”
麻七鬆開了花茶,狠狠地轉身瞪着米南。
花茶也顧不上整理揉皺的衣服,跑了起來。
“麻七你回來!”
跑出一段距離的花茶一回頭,看到麻七已經衝向了牛桂花的病房,看來麻七是想去換回小魚兒和牛桂花。
花茶咬了咬牙,時間緊迫,已經顧不上麻七衝動的行爲了,還是把勝利給帶過爲先穩住槍手再說。
剛跑過最後一個拐角,花茶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把那人撞得差點摔倒,要不是有人扶着,那人就飛出去了。
花茶定晴一看,是志強扶着勝利正往這邊走着。
花茶也顧不上上官博吃疼了,一把拉住上官博的胳膊就瘋跑起來,把上官博疼得呲牙咧嘴,可愣是沒哼一聲。
麻七已經衝到了病房門口,大聲喊道:“你們兩個放了裡面的人,我願意當你們的人質!”
回答麻七是兩聲槍響,門上立即多了兩個小小的貫穿洞,幸好麻七的身體素質好,受過的訓練很嚴格,躲避這樣的子彈還是沒問題的。
可麻七的回話卻引起了兩個槍手的瘋狂,門開了一道縫,一枚被拔除了引爆栓的手雷滾了出來。
麻七頭皮一麻,身子習慣性地縮了起來,向着手雷滾動的反方向快速閃開。
“轟”手雷爆掉了,一團灰黑色的煙霧擴散開來。
米南感覺那些煙霧像奔跑的駿馬一樣撲面而來,趕緊蹲到牆角,避了過去。
而花茶已經跑到了近前,感覺腳下一震的工夫,拉着上官博閃到了一邊。
等到煙霧略散,志強也跟了過來,向着薄霧瀰漫的走廊喊道:“麻七,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兒……咳咳咳……”
聽到麻七的聲音,大家都放下心來。
上官博甩開花茶的手,扶着牆向病房走去,所有人都看着他,卻沒有人阻攔,都盼望着他的出現能讓兩個槍手理智地不要再開槍殺人,雖然這些祈盼都是那麼一廂情願。
上官博用手揮着煙霧,高聲向病房的方向吆喝:“我是勝利,有什麼事兒跟我說,放了裡面的人!”
人還沒走到門口,門就已經打開了,煙霧像泄閘一樣奔流進去。
“你一個人進來,別耍花樣,就算打不死你,裡面這兩個可在我們手裡攥着呢!”
上官博深吸了口氣,加緊了步子,一步跨進了門口。
麻七藉着煙霧,想靠近門口,門卻突然關上了,並且又有兩發子彈穿透了門板打了出來。
麻七無奈,只得返回了拐角處跟志強會合。
一到志強身邊,麻七就青筋暴跳地責怪道:“你跑哪去了,讓你守着嫂子,現在可好,他們娘倆都被人劫了!”
志強委屈地說:“我也沒料到啊,門一開,進來兩個白大褂,我還以爲大夫查房呢,忽然一想,這麼晚了,哪會有大夫查房,剛要開口問,就見那個靠近嫂子病牀的傢伙掏出槍來,二話不說就衝我開了兩槍,我躲都沒地方躲,只得撞破了窗戶跳了出去,還好這是三樓,再高一點,恐怕我就先走一步了!”
“那你怎麼把勝利哥給扶了過來?”
“我重新上樓,路過勝利哥病房的時候看到他正扶着牆往這邊走,我勸說了半天他也不回去,我只能扶着他過來,半路上就聽到那兩個傢伙說要找他,勝利哥就更要來了……”
衆人都不說話了,透過煙霧看着已經拉了窗簾的病房。
病房內的場景很異常,兩個槍手並沒有一上來就把上官博按倒,而是各自押好自己手中的人質,退到了一起,其中一個拿出隨身攜帶的塑料手銬,將小魚兒和牛桂花銬在了一起,這才同時把槍口對準了上官博。
“跪下!”阿杰怒吼一聲。
上官博擡眼看看兩人,不卑不亢地回道:“你們放了人質,叫我幹什麼都行,否則,免談!”
阿寶一掀白大褂,從裡面掏出兩張黑白的大照片,一張是阿東的,另一張是老三的,豎着擺到了牀頭櫃上。
阿杰端着槍往前走了一步:“勝利,我們大哥才老三都被你殺了,我們今天就是來報仇的,你是必死無疑,如果你想讓他們娘倆活,那就照我說的做,否則,我先殺了小的,再殺了你,最後再殺這娘們,把正我們哥倆也沒打算活着出去!”
說完這些,阿杰轉身向兩張黑白照片拜了三拜。
上官博看談判不成,害怕他倆個惱羞成怒,一時激動會傷了小魚兒和牛桂花,不得已,只好呲着牙,單膝跪了下來,胸口處的白色繃帶,已經滲出了血色。
阿寶看守着娘倆,阿杰小心地端着槍靠近了上官博,從腰上扯下一副塑料手銬喊道:“自己銬上!”
上官博將兩手都套了進去,用牙齒咬住一端,一使勁,手銬就鎖死了。
阿杰擡腳就將上官博踹了個跟頭,並且上前用槍頂住上官博的太陽穴:“勝利,你也有今天,我擦,我兄弟兩條人命,換你一條,你也值了,哈哈哈哈……”
阿寶站在病牀後面,也跑了過來,擡腳就踩住了上官博的胸口,並且在傷口處用鞋後跟狠狠地蹉着,疼得上官博頓時滿頭黃豆大小的汗珠,不斷地滴落下來。
就在這時,病房樓下突然警燈閃爍,警笛聲響成了片,並且有人在喊話:“房間裡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命令你們放下武器,舉手投降,否則,後果自負!”
“負你媽!”阿寶跑向窗邊,只伸出手去,將一梭子彈全都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