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結盟李密

李世民晉陽出兵,攻克上黨,又返回平陽,只用了九天時間,而且出兵一萬,回來時已經變成士兵兩萬。

李世民返回平陽見到李淵,李淵對李世民這次的軍事行動非常的滿意,認爲李世民真有濟世安民之能,李世民的軍隊更有奪取天下的能力。這種情況傳到晉陽、河東兩地,不但李閥軍隊士氣大受鼓舞,而且兩地百姓對李閥義軍更是焦急等待。

正在此時,西河傳來李建成攻城不利,損失兩萬士卒的消息,李淵大怒,吩咐李世民帶領手下兩萬精兵前去西河幫助李建成攻打西河。

李世民把李力和花木蘭留在平陽,領軍前往西河,匯合李建成所部後,依據早先計策,對西河鮮卑士卒施行分化離間收買,最後得到西河鮮卑士兵的幫助,一戰而定西河,斬殺高德儒,李世民更因爲此戰,正式確立他在李閥軍隊中的無敵威望。

由於在攻打西河的戰鬥中損失慘重,李閥的南下義軍只剩七萬餘人。

李建成和李世民率軍回到平陽匯合李淵後,李淵對李建成的失敗斥責一番後,自封爲大將軍,任命裴寂爲大將軍府長史、劉文靜爲司馬,溫大雅、殷開山、唐儉等人爲大將軍府掾屬,以劉弘基、長孫順德、王長階等人爲統軍,其餘文武,紛紛破格提拔。

李世民封李力爲右三軍司馬,長孫無忌爲右三軍長史,其他李世民的親信各有封賞。

李建成也各自封賞自己的親信。

李淵在平陽經過一個月對軍隊的修整、訓練後,於六月中旬在平陽外聚衆血誓後,命李建成和李世民各帶兩萬精兵,自己帶三萬精兵,分三路南下潼關。

出兵南下前,爲了防止突厥對出兵襲擊晉陽,李淵派出劉文靜北上聯合突厥。

這時遠在江都的楊廣已經做好了迎戰李淵的準備,他命令虎牙朗將宋老生領精兵五萬屯兵霍邑,左武侯大將軍屈突通領兵六萬屯兵河東以拒李淵。

就在李淵領兵到達離霍邑五十里的賈胡堡,準備和宋老生一決雌雄的時候,整個霍邑一帶降下滂沱大雨,道路泥濘,軍隊不能行進,李淵只要命令左右二軍和自己的中軍安營紮寨,等候天氣轉晴。

在李閥軍隊焦急的等待中,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但天氣仍然細雨連綿,絲毫沒有放晴的徵兆。

看着雨天天下,而所帶軍糧天天減少,由於連降大雨,後勤運糧不繼,李淵爲了防止軍糧不繼,李淵命令大將軍府佐沈叔安領兵五千,回晉陽押運糧草。

右三軍李世民營帳,連日大雨,難以行軍,李世民正召集手下商量計策。

帳內,衆人都對連日大雨感到無奈而束手無策,氣氛略顯沉重。

李世民看到大家心緒不寧,士氣不高,就笑笑說:“我們既舉大事,就應接受上天考驗,這次大雨就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度過此劫,完成上天的考驗,日後定當一帆風順,成就事業!”

衆人想想,李世民說得有理,說不定這真是上天對義軍的考驗,只要堅持下去,感動上天,定能逢凶化吉,事事一帆風順,就紛紛安下心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現在的情況,分析日後的處境。

這時,溫大雅神情古怪的走進營帳,說到:“右都督!李密派瓦崗軍師沈落雁送來討隋邀文和聯盟密信,大將軍請右都督去大將軍營帳議事。”

李力看着溫大雅古怪的神情,知道李密那個梟雄歷史上傳邀天下,共推自己爲盟主的造勢行動終於開始了,這招想必就是沈落雁那個美女軍師想出來的吧!李密和沈落雁還真是天真啊!李密是成也邀文敗也邀文啊!李密因爲此次邀文被推舉爲天下反隋勢力盟主,聲勢大漲,更得到河南、山東、河北等地的起義軍的支持和投靠,更是不可一世。但正是此次邀文,致使楊廣下定決心,抽調手下所有能動兵力匯聚洛陽,全力對付李密,最後此次邀文不但使得李密成爲楊廣的眼中釘,而且使得其他義軍有了充分修整的時間,更使得失敗後的李密直接造就了王世充這個直接掌控洛陽一帶,握有幾十萬兵力的鄭帝。

李世民聽到溫大雅的話,就帶着李力和長孫無忌兩人前往李淵營帳去了。

來到李淵營帳門口,剛好碰到李建成帶着王珪和韋挺匆匆趕來,兩兄弟把臂而笑進入營帳。

進的營帳,李淵看到自己兩個兒子到來,指着帳中站立一女二男,笑着介紹說到:“建成!世民!這位是魏國公的使者—瓦崗軍師沈落雁和瓦崗猛將秦叔寶、程咬金。”

李建成和李世民與沈落雁等打過招呼,寒暄一陣後,沈落雁嬌聲說到:“唐國公閱過邀書、密信,能夠給落雁一個答覆,好讓落雁回去答覆密公呢?”

李力聽完沈落雁的話,擡眼向沈落雁三人望去。

沈落雁人如其名,確有沉魚落雁之姿,那對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細長入鬢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膚,風資綽約的姿態,確是罕有的美人兒。最難得是她有種令人心絃震動的高貴氣質,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愛慕之心而自慚形穢,不愧美女軍師之稱號。

秦叔寶和程咬金都是三旬壯漢,秦叔寶沉穩機智,程咬金威猛雄壯,兩人神光內斂,看來都是一方高手。

李淵笑着對沈落雁說:“沈軍師千里遠來,暫在帳中歇息,等本公與衆人商議後就給沈軍師答覆。來人!帶沈軍師前往客帳休息!”

沈落雁知道李淵性格優柔寡斷,這等大事定要羣人商議,所以抱拳施禮後,帶着秦程二人退出營帳。

李淵看到沈落雁離開,微笑的臉上頓時陰雲密佈,怒氣十足的說:“李密實在狂妄!竟然傳邀天下,讓各地義軍推他爲反隋盟主,真是自大之極,令人氣憤!”

長史裴寂這時把兩封信件分發下去,讓衆人相傳觀看。

衆人看到氣憤非凡,紛紛斥責李密狂妄自大。

信傳到李世民處,李世民招來李力和長孫無忌共觀。

只見傳邀天下的邀文中開頭寫到:“魏公李密,謹以大義佈告天下。”再瞧下去,是歷數楊廣十大罪狀,最後寫到“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願擇有德以爲天下君,仗義討賊,共安天下”

李力看到邀文,自言說到:“好大的膽量啊!真是自取其死啊!” 世民聽到李力的話,明白他的意思,相視一笑,看起來另一封密信。

只見上面寫到:“與兄派流雖異,根系本同。自維虛薄,爲四海英雄,共推盟主,所望左提右挈,戮力同心。執子嬰於咸陽,殪商辛於牧野,豈不盛哉? 兄果不棄,俯如所請,望即率步騎數千,親臨河內,面結盟約,共事徵誅,則不勝幸甚!”信中居然要李淵親自去河內見李密締結盟約,怪不得衆人如此氣憤。

兩封書信衆人閱罷!

李世民上前說到:“李密此奈取死之道,雖然榮登盟主可以長聲威,強勢力。但同時也會觸動楊廣現在緊張的心情。

楊廣當年爲了十八子之夢,大肆殺戮李姓之人,如今李密欲圖反隋盟主之位,定遭楊廣所忌,到時楊廣一定會調集天下之兵,討伐李密,隋朝現在還擁有很大的勢力,憑李密手中四十萬軍隊,很難對抗楊廣百萬之軍,李密此計可謂險惡之極!

不過孩兒以爲,現在李密盤踞河洛,擁兵四十萬,卻是聲勢浩大,爲當今天下第一反隋勢力。我們不如暫且與李密結盟,尊他爲盟主,讓他吸引隋兵,使得李密既不能抽身於河洛,也使楊廣把注意力集中到河洛,減輕我們關中義軍的負擔。”

李建成反對的說:“不可!李密本以勢大難掌,如尊他爲盟主,一旦他擊敗王世充等人在洛陽一帶的隋兵,到時天下豪傑,必紛紛擁護於他,到時我們李閥義軍置於何地呢?”

長史裴寂也附和李建成的意見說到:“左都督說得極是!李密現在雖然勢大!但洛陽有王世充、劉長恭和裴仁基三位隋朝名將鎮守,又有二十多萬精兵悍將鼎立相助,李密根本無暇西顧,所以我們根本不用顧慮李密的動作,只要我們繼續西征,拿下長安,到時我們守潼關之天險,李密對我們如之奈何啊!”

李力聽到二人的話,以及帳中衆人思索的神情,看到李世民向自己打眼色,就站出來說到:“大將軍!兩位公子!衆位同僚!李密雄才大略,眼光深遠,爲什麼明知這時自己處境不佔上風,卻口出狂言要傳邀天下尊他爲盟主呢?”

帳中衆人思索一番,溫大有站出來說到:“如今天下烽煙四起,有能力同李密掙天下的,不外乎河北竇建德、江淮杜伏威、和我們李閥義軍,其他李子通、林士弘、樑師都、劉武周、薛舉之流,猶如跳樑小醜,不值一提。

江淮杜伏威名氣雖大,勢力雖強,但卻不是爭天下的料子,既縱容手下,又貪眼前小利,強行拉夫入伍,弄得天怒人怨,村鎮荒棄,難成大事,不足爲慮。

河北竇建德雖然禮賢下士、雄有壯志,而且吞併了河北三雄中高士達和劉霸道的義軍,勢力直達黃河,手下幾十萬之衆,可謂一方雄主。但是隋朝大將薛世雄正帶有河北主力兵團於竇建德戰於河間。

竇建德這時根本無暇關注河南,而我們現在被困在霍邑,現在正是李密坐大的好機會。

但是我想不通李密自身面臨洛陽大軍威脅,有什麼能力要挾我們呢?”

李淵衆人齊齊看向李力。

李力微微一笑,沉靜說到:“你們說了這麼多,卻忘了一個最重要的勢力!那就是嶺南宋閥,如果李密和宋閥暗中締結盟約,以李密之子李天凡立天刀宋缺之女宋玉致爲後做條件,幫助李密奪取天下呢!”

帳中聽聞李力言,倒吸口冷氣。

李淵喃喃說到:“宋缺不會聯合李密吧!宋缺有名高傲,他會看得起李密這個殺主小人嗎?”

許世緒出列說到:“大將軍!我曾遊歷嶺南,見過天刀宋缺一面,宋缺爲人高傲固執,更維護漢統,又富有野心,不過因爲地理關係,宋閥沒有爭霸天下的條件,我想宋缺支持李密,奪取天下的可能非常的大!”

現今江湖上,聲名最著者莫過於四姓門閥,但若論吃得開,則要數四姓中的宋家門閥。

宋族乃南方勢力最大的士族,閥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稱。

當年楊堅一統天下,建立大隋,因顧忌宋族的勢力,對他們採取安撫政策,封宋缺爲 “鎮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勢已去,詐作俯首稱臣,以保家族。

四姓之中,其他三姓均雜有胡人血統,而這碩果僅存,保持聲威的南方大族,則一直堅持傳統,嚴禁族人與漢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視爲漢族正統。

文帝楊堅在位時,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輕舉妄動,還韜光養晦,潛心修隱,免招大禍。

到楊廣即位,內亂外憂,朝政敗壞,叛亂四起。宋閥纔再次活躍起來。

宋缺之弟“地劍”宋智,乃天下有數的用劍高手,亦以智計名著江湖,知道隋朝氣勢仍盛,若過早舉兵,必成首先被攻擊的目標,故勸乃兄暫緩反隋,轉而從事各式暴利買賣。

所以宋家不但擁有強大勢力,更是富有天下的商賈,宋閥如果支持李密,李密就有足夠強大的實力震懾四方,如果李淵真的不願尊李密爲盟主,李密到時派兵扯李淵後腿就不妙了。

李淵想到其中厲害關係,對衆人說到:“李密狂妄自大,妄圖結盟任主。

但我軍現在正在攻打關中,公開與李密決裂,只能樹立一個強敵。

如果我們恭卑推舉他爲盟主,則可以讓他更加驕傲自大,爲我們牽制河洛隋兵,另我們可以轉心西征。等到我們平定關中,佔領長安,據潼關之險,休養生息三五年。到時看李密和王世充等隋將鶴蚌相爭,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爲呢?”

帳中衆人聽到李淵的話,紛紛稱讚李淵妙計,馬屁聲不絕於耳,拍的李淵大爲開懷。

李淵馬上命令溫大雅回覆李密信函說:“淵雖庸劣,幸承餘緒,出爲八使,入典六屯,顛而不扶,通賢所責,所以大會義兵,和親北狄,共匡天下,志在尊隋,天生烝民,必有司牧,當今爲牧,非子而誰?老夫年逾知命,願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鱗附翼。唯弟早膺圖籙,以寧兆民,宗盟之長,屬籍見容,復封於唐,斯榮足矣。殪商辛於牧野,所不忍言。執子嬰於咸陽,未敢聞命。汾晉左右,尚須安輯,盟津之會,未暇卜期。謹此致覆!”

帳中衆人看到這封信函,紛紛叫好稱讚。

李世民說到:“李密看到此信,定然轉心圖謀河洛,我軍西征就無東顧之憂了!”

李淵看到信函置好,就讓人招來沈落雁,對她好言寬慰後,讓她帶着信函回覆李密去了。

不理李淵繼續等待天晴之日,沈落雁帶着秦叔寶和程咬金回見李密的路上,程咬金疑惑問到:“沈軍師!我們就這麼回去了啊!就帶一封書信,不帶一些人質貢品之類的回去啊?”

秦叔寶也疑惑問到:“是啊!沈軍師!我們這次來就爲了這封信函嗎?爲了一個盟主虛名,我們將成爲隋朝昏君眼中之釘,好像得不償失吧!”

沈落雁嬌笑一聲,得意說到:“你們兩個不要小看這個小小虛名盟主之信函啊!現在所有的反隋勢力都推舉密公爲盟主,密公可是天下衆望所歸的天下共主啊!只要我們打敗王世充、劉長恭和裴仁基,奪取東都洛陽,到時得到宋閥支持,天下所有勢力還不是隻能俯首稱臣!那時基本上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一統天下,成就萬世功業了。

而且我們現在就是楊廣那個昏君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還怕再吸引楊廣的注意嗎?

現在隋朝百萬軍隊,關中被李淵和薛舉牽制二十萬之多,江都還有精兵二十萬,而河北被竇建德牽制二十萬,加上各地起義軍的牽制,楊廣除非願意冒生命之危派出江都精兵,否則能支援洛陽對抗密公的隋兵絕不超過五萬,加上河洛的隋兵,也就二十五萬士卒,你們說我們會把這二十五萬士卒放在眼裡嗎?

所以如今的微妙局勢,正是爲密公拿下大義名分的時候,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你們明白嗎?”

沈落雁這時心情很好,因爲竇建德、杜伏威和其他義軍,都紛紛回信願尊李密爲盟主,李淵這個信函是天下義軍中最後一個尊李密爲盟主的信函了。如今自己尊敬的主子密公大義名分在手,天下指日可待,沈落雁怎麼能不高興呢?

程咬金反駁到:“如果我們拿不下洛陽呢?這些盟約還不是一張廢紙,沒有什麼用處嗎?”

沈落雁聽到程咬金的話,俏目一瞪,冷聲說到:“你說什麼!”

程咬金連忙說到:“沒有什麼!我說我們很快就能拿下洛陽了!”

沈落雁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而秦叔寶卻心中憂慮的想:自從密公大敗張須陀,斬殺翟讓,又小勝隋軍十幾仗後,現在整個瓦崗軍對李密都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心理,就連智高如沈落雁之流,都對李密推崇信任備至,這種情況使得瓦崗軍上下漸漸驕橫,失去往日那種上下同心,小心謹慎的作風,同時因爲原來龍頭翟讓的死,使得瓦崗老人和新人、翟讓舊部和蒲山公營之間相互不信任,互有摩擦的情況漸漸增多,瓦崗寨現在已經處在危險邊緣,而瓦崗衆人卻絲毫不知,沉浸在過去的種種虛榮中,認爲隋軍不堪一擊,長此以往,瓦崗危在旦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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