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帶走統統帶走,丫的竟敢跟老子炸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只眨眼功夫,通州漕幫分舵前來談判的幾位,全都被大老爺拍翻在地,然後全被州衙官差拿住送去大牢觀光旅遊。
說起跟漕幫通州分舵的矛盾,大老爺也是醉了。
所謂不作不死,周舵主絕對是其中的典範。
大老爺接手了政老二留下的爛攤子,哦,不能說爛攤子,只能說是還沒開啓的爛尾工程。
從政老二手下那幫子下人和清客那,一口氣弄了八萬兩銀子,作爲整個通州段運河疏通工程款已經綽綽有餘。
所以,大老爺派了手下行動力不俗的長隨,還有州衙官吏一同出面開啓了運河疏通工程。
這邊,大老爺還要揪出那位騙了政老二三萬兩銀子的漕幫混球。
結果,派去拿人的官差衙役空手回來,表示人已經跑了。
大老爺也不生氣,這本就是人之常情,要是換了他,他騙了這麼大筆銀子後,也得立馬跑路。
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這廝想當黑戶,或者另外弄一個身份生活在外地,不然只要在通州地界遲早都有暴露的一天。
三萬兩銀子的騙局,足以做爲州衙的懸賞大案來辦,下面的捕頭衙役都是純粹的地頭蛇,與轄下四縣的同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只要騙銀子的那廝沒有離開通州,總有暴露的一天。
當然,如果漕幫通州分舵的人要是願意配合的話,抓那騙子的速度會大爲提升。
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大老爺派了人到漕幫通州分舵問訊,結果自然不言而喻,衙役無功而返不說還受了一回譏諷。
得了回報,大老爺心中不爽,丫的漕幫分舵的人太猖狂了。
本來這也沒啥,漕幫分舵的人不配合已經算作心裡有素,只是後來發生的事,叫大老爺對漕幫通州分舵的感觀惡劣到了極點。
那邊疏通運河通州段的工程迅速開啓,並且每天晚上的工程量都還可以,尤其是大老爺設計了幾組滑輪幫忙加快清淤速度,疏通運河的速度猛然加快。
可就在這時,漕幫分舵的人大搖大擺過來跟施工負責官員表示,疏通運河的工程必須讓漕幫弟兄接了,不然運行得好好的工程就必須停下。
沒辦法,有漕幫分舵的幫衆威脅,官府請的民夫沒膽子繼續幹下去了。
臥草,簡直就是作死啊!
大老爺聞訊當時就炸了,那晚直接坐鎮運河邊的施工場地,沒想漕幫分舵人手竟然真的敢過來搗亂,見了大老爺也沒有絲毫畏懼之念,嚷嚷着要把施工工具全部砸了,不聽招呼的施工民夫也要打一頓。
簡直無法無天!
大老爺哪會客氣,大手一揮直接招呼帶來的官差將人全部打翻在地拿了,當晚就讓這幫囂張的傢伙在工地上跪了一夜。
第二天大老爺還沒上衙,漕幫通州分舵周舵主的拜貼送到面前,邀他運河某段酒樓一會。
大老爺還會怕了不成?
帶着心腹長隨,還有幾個看得順眼的衙役就過來了。
周舵主一副大佬做派,姿態擺得十足硬是要跟大老爺平起平坐,那就沒啥好說的了。
大老爺先發制人,拿騙銀子的那廝堵周舵主的嘴,這廝的態度果然強硬得緊,而且神態間露出了破綻,也叫大老爺瞬間抓住了破綻。
提起騙銀子跑路的那位漕幫幫衆,周舵主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然,可惜大老爺卻是看了個真切。
很顯然,周舵主不僅知曉那廝,可能還得了不少好處。
那就沒得說了,大老爺態度強硬激起了周舵主的兇性,然後一言不合就被大老爺掀了桌子砸翻在地。
“說說吧,騙銀子的那傢伙在哪?”
回了州衙,大老爺特地關照牢頭,給周舵主安排一間單人牢房,給足了他‘貴賓’待遇。
等下衙後,大老爺施施然到了大牢親自審問,結果卻是沒想到迎來周舵主的不屑冷笑。
“賈大人好大的膽氣,竟然敢跟漕幫對着幹,佩服佩服!”
周舵主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光棍摸樣,滿臉不爽冷笑連連。
啪!
大老爺一個眼色示意,身邊的心腹長隨立即衝了過去,一個大大的耳光扇了過去,周舵主被打得嘴角溢血愣住了。
“先不說你丫能不能代表整個漕幫!”
大老爺慢條斯理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悠然笑道:“敢跟官府對着幹,什麼幫派都得跪!”
“嘿嘿,賈大人好大的口氣!”
周舵主倒是硬氣,沒有理會剛纔的那一巴掌,不屑道;“我漕幫百萬幫衆一旦發怒,可不是賈大人扛得住的!”
“有點腦子行麼?”
大老爺撇了撇嘴不屑道:“要不老子替你寫一封證詞,就寫漕幫百萬幫衆對通州知州不滿,要朝廷換個老實的官過來,怎麼樣?”
“不怎麼樣!”
周舵主想來平時囂張慣了,對大老爺挖的大坑一點都不在意,冷笑道;“賈大人也用不着在某跟前耍威風,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後悔了!”
“我會先叫你後悔!”
見這廝油鹽不進,還一副優越感滿滿的架勢,大老爺知曉想從其口中探出騙銀子的那廝不容易,直接起身吩咐道:“打一頓再說,叫周舵主知曉牢裡的規矩,不然旁人還真以爲老爺我怕了!”
說着轉身就走,沒理會身後周舵主的怒罵,還有緊隨而至的砰砰抽打聲,以及周舵主突然改調的慘叫悶哼。
“大人,城西的趙老爺,城東的錢老爺,城南的孫老爺和李老爺都來了,想要請大人放過周舵主!”
這時,留守後衙的小廝匆匆趕來彙報。
嘖嘖,果然不愧是號稱幫衆百萬的漕幫骨幹,一出事立刻便有城裡的富貴老爺上門求情。
只是,大老爺不高興,誰來都沒卵用。
“告訴他們,老爺我要有事要忙,想見的話排隊吧!”
大老爺擺了擺手直接把報信小廝趕走,回頭便將衙門幾位留守班頭召來,直接問道:“知道周舵主的家在哪吧?”
幾個班頭聞言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頓時臉色一變身子都開始打擺子了。
“大人,您您您問這個幹什麼?”
其中一個班頭壯着膽子詢問,低着腦袋小心翼翼不敢擡頭。
“當然是去抄了周舵主的家羅!”
大老爺毫不在意,淡然說道:“難道還是去踩點不成?”
“大人萬萬不可!”
幾位班頭臉色狂變,齊聲勸阻心中一片惶然。
“大人不知,周舵主手下可是有數百弟兄,一個不好可能出大亂子啊!”
“正是,周剁主藉着漕幫的勢力,還結交了誠中不少實力派,勢力可容小覷啊大人!”
“大人還請三思,爲了周舵主這麼個角色,把自己置身於險境可不明智!”
“……”
看得出來,幾位班頭雖然臉上掛着不滿,可勸說的話還是有幾分真誠的。
只是……
“你們以爲,周舵主都被老爺我弄得半身不遂,會輕易善罷甘休麼?”
等班頭們歇了口,大老爺這才悠然開口笑問。
這個,自然是不能了!
幾位班頭面面相覷,心中卻是對大老爺的想法有了清晰認識,可如此越發叫他們心中不安有木有?
“既然把人都得罪死了,自然不能給其翻身餘地,不一棍子打死還等着人家恢復元氣後報復麼?”
大老爺笑着擺了擺手,直接道:“好了廢話無需多說,幹活吧!”
在這一刻,大老爺的形象分明跟影視小說作品中的反派官僚沒啥兩樣,可他不在乎啊。
沒奈何,幾位班頭來不及權衡利弊,比大老爺趕兔子一樣趕到了周舵主的府邸,然後直接破門而入根本就沒啥好客氣的。
一陣雞飛狗跳自不待言,好在大老爺嚴令不許傷害宅子裡的任何婦孺女眷,不然大老爺不介意先拿手下的官差開刀。
經過半個下午的全力搜尋,幾乎達到了刮地三尺的程度,在大老爺的親自監督下,將蒐羅到的大筆金銀珠寶以及數箱帳冊全部帶回衙門,宅子裡的婦人和丫鬟婆子雖然受驚,卻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等回到州衙,原本已經散衙回家的同知,通判還有六房官吏全部齊聚州衙,一個個臉色陰晴不定忐忑不安,見到大老爺就差哭出來叫粑粑了。
“大人,您這次可是捅了大簍子啦,周舵主的家都被抄了,與之利益相關的家族和勢力還不得氣恨交加啊!”
新來同知一臉苦悶,連聲抱怨:“太沖動,大人實在太沖動了!”
“羅嗦什麼,既然知曉厲害那就幫忙把周舵主家裡搜來的帳冊弄清楚先,老爺我估計能從中尋出致其於死地的大料!”
大老爺擺了擺手,毫不客氣說道:“不願意加入也早點離開,這事已經到了這份上,還有迴旋餘地麼?”
沒想到,事態如此明顯的站隊,最後離開的竟然還有州衙半數官吏,大老爺只是淡淡評價了句:“一幫白癡,等着穿小鞋吧!”
餘下官吏心頭一陣惡寒,以前怎麼就沒看出大老爺的邪惡屬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