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這隻喪屍很帥氣
在第三次兩邊的人因物質分配問題而大打出手後,卡洛斯終於決然道,第一,附近的資源都被搜刮的差不多了,我們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了;第二,集結所有的戰鬥力去稍微大一點,但喪屍也很多的城市搜尋食物,然後按人頭最後一次平均分配好了,之後各自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一句話,分道揚鑣。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略微不捨失落的同時,又終於鬆了口氣。
卡洛斯更是如釋重負,一副終於卸下重任的模樣。
其實就我看來,他並不適合領導者一職。我們人少的時候還好,大家都很民主,而且想法也比較一致,所有的決策都是共同作出的;
而人一多,彼此的意見就自然有分歧了,他就應該拿出領導者的魄力,籠絡人心,讓大家都向着他唯他馬首是瞻纔對。
但現實是,卡洛斯僱傭兵出身,接觸到的戰友幾乎都是心直口快,有什麼矛盾拳頭解決,解決完了照樣勾肩搭背喝酒聊女人。
我們這支隊伍裡卻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職業,三教九流的都有。其中還有幾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在,整天勾三搭四,妄圖抱一根堅實的大腿。於是可想而知,讓他去了解彎彎繞繞的人心、解決兩女爭一男的矛盾……簡直比讓他徒手去殺一百隻喪屍還痛苦。
至於吉爾……抱歉,你真的不能指望冰山美人能夠服衆--她不被人調戲就算好的了。
我和卡普蘭,一個啞巴,一個技術宅,更不是適合領導者一職的。
而納普,他確實是個憨厚直爽的好人,但好人也很難不偏心。一邊是自己一同做工好幾年的工友們,一邊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誰的心都不是長在正中間。
外來者的老大馬丁,那傢伙倒是毫不掩飾對領導權的渴望,但那貨也是個沒本事,只是嘴皮子利落的傢伙。
道不同不相爲謀,所以與其鬧得最後撕破臉皮武力解決,還不如各走各的路呢。
大家很快整裝待發,集結了三十來個武力比較強悍的人,一起去往一直不敢進去的菲洛爾小鎮。
這個小鎮人口接近五萬多,是附近最大的城鎮。
按照地圖,城中心有個沃爾瑪的超市,而那裡也是人口最爲集中的地方。
五輛汽車後面跟着一輛大貨車,在正午時分悄然駛入這座死寂的城市。
五輛車保持着一條直線,但每輛車間隔起碼三百米以上,這也是爲了遇到特別情況時好及時撤退。
眼看着離沃爾瑪超市不到一千米,卡洛斯拿起對講機,吩咐道,“差不多了,按計劃吧。”
最前面的小跑車驀地加快速度,一下子就離我們更遠了,很快,後面的車就完全看不到它的車影了。
剩下四輛車一齊緩緩停在原地,附近有零星的喪屍聽到動靜趕來了,卡普蘭吉爾趕忙將黑色的車簾拉下,連前面的擋風玻璃也用黑布遮的嚴嚴實實。
幾隻喪屍趴在我們的車窗玻璃上,使勁想要往裡面看,但顯然黑漆漆的一片,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一路和喪屍打交道的經驗告訴我們,其實普通喪屍的聽力要比嗅覺視覺靈敏更多,我們只要不發出聲音,過一會兒他們沒發現有人,就會漸漸離開。
但話雖如此,隔着薄薄的一扇車窗玻璃,聽着他們尖利指甲無意識地劃出的刺耳聲響,想象下對方就把那張腐爛不堪的臉貼在玻璃上,用深陷眼窩裡的白濁眼睛張望着你,怎麼說還是需要一定承受能力的。
就連已經身經百戰、習慣這一招的我們幾個,也不由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而且這一次還是和其他隊伍一起出動,我心裡更加忐忑緊張,上帝保佑,這種時候他們千萬別發出什麼聲音啊,喪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豬一樣的隊友!
要是誰按捺不住發出聲音驚動了喪屍們,那簡直是甕中捉鱉--我們都是那可憐的鱉!
還好後面那幾輛車也始終沒發出什麼動靜,過了幾分鐘後,“烏拉--”
忽然,前方響起一陣刺耳突兀的鳴笛聲,在安靜死寂的城市迴盪擴散。
是最前面那輛車按照計劃,故意發出聲音將超市周圍的喪屍引開,這一招聲東擊西我們玩的也很順溜。
窗戶玻璃上的指甲劃拉聲減小,然後逐漸沒有了,四面八方傳來密密麻麻的踉蹌的腳步聲,隨着鳴笛聲漸漸匯聚成一股屍潮遠去,喪屍們終於都被吸引走了。
又等了一會兒,卡普蘭小心翼翼取下窗簾瞧了瞧四周,才壓低聲音對卡洛斯道,“好了。”
我推開車門,習慣性地先檢查下車底--上一次就有個可憐的人下車沒注意車底趴着一隻喪屍,結果腿一伸出來,就被喪屍給咬了。
向卡洛斯做了個“ok”的手勢,卡洛斯這才用對講機通知後面的車上的人可以下來了。我把依然遊蕩在車邊的幾隻喪屍幹掉,人們持着槍陸續下了車,小心戒備着周圍。
卡洛斯和我一馬當先來到超市門口,輕輕推開大門,放輕腳步悄然摸了進去。
貨物亂七八糟地灑落在地上,一片混亂,地上不時有一灘灘的凝固的黑色血跡,身後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是其他人依次進來,衆人齊心協力用冷兵器將一樓的不多的喪屍清理乾淨,卡洛斯看了下情況,迅速舉起手朝後面做了個手勢,示意分頭行動,衆人很快按照組隊情況分成一隊隊的,繞開我們從左、右兩個方向分別進入超市二樓,緊接着,槍聲接二連三地從各個地方響起。
戰鬥徹底打響。
卡洛斯卡普蘭向我點頭示意,轉身上樓加入了戰場。
一時之間,整個超市只有砰砰作響的槍聲戰鬥聲,但其中並沒有夾雜人們倉皇悽慘的呼號。
這些人好歹也是在我們的調/教下多少鍛煉出來了,看來拿下整座超市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見他們遊刃有餘,我這支隊伍的人也各自找貨架隱藏好身形,把槍架在貨架上擺放的的物品縫隙中對準門口,我悄悄躲進打開的門後,而此時,已經有幾隻喪屍腳步蹣跚地循着槍聲走進超市,潰爛的皮膚下露出鋒利帶血的牙齒,貪婪地伸着手,妄圖進到超市裡面甕中捉鱉,享受一頓饕餮大餐。
三隻最先闖入的喪屍享受了一槍爆頭的待遇,那三槍分別是隱匿在第二排貨架後的三人射出的,準頭不錯!
我回身向他們豎起大拇指表示讚揚,不過因爲角度關係,只有最靠近我這邊的丹尼看見,朝我客氣地笑笑。
外面也響起了槍聲,是埋伏在車裡的人支援我們。
但喪屍越來越多,我們也從剛開始的輕鬆到後面越發緊迫,陸續有喪屍從只開了半扇的超市門裡擠進來,丹尼他們來不及開槍狙殺或者依然挨槍後有行動能力的,便由躲在門後的我一一用刀刺死。地上的喪屍屍體堆着足有半人多高,剛好也阻礙了其他喪屍前進的步伐。
一時間,樓下激烈的槍聲混合着樓上的,夾雜着喪屍喑啞的嘶嚎,亂成一片。
中途,看着喪屍來勢漸緩,幾人便循着沒有喪屍到來的空隙,趕緊給身邊已經用空的幾支槍上子彈。
外面的風聲忽然一滯,我心中飛快地滑過一抹詭異的感覺,連忙把頭探出門外查看,頓時睜大了眼睛--
只見從周圍的小巷、居民樓接二連三地跑出一羣喪屍,他們蹣跚踉蹌着逐漸匯聚成一股,正興奮地朝着超市進發!
注意注意,前方一大波喪屍來襲!!
我趕緊敲了敲大門,示意還在上子彈的他們動作快點,“**!”有人從貨架的空隙中看到外面的情況,咒罵了一句,手上上子彈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但越急越慌,他們看着一大波喪屍很快匯聚到門口,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想要從門裡擠進來,即使地上半人高的屍堆也阻擋不了他們飢渴的心,手腳並用地妄圖從屍堆上翻過去,腐爛的臉上嘴巴大張,腥臭的口水直流,場面十分混亂,丹尼他們被迫近距離地看着這一幕,恐懼之下心慌意亂,手上的槍就失了準頭,顧此失彼,已經不小心放進了好幾只喪屍,我只能操着刀在後面瘋狂追砍,結果好不容易趕在喪屍奔到狙擊手之前把他們弄死,一回頭,最前面的喪屍居然把屍體往兩邊推開了些,從中間的空隙接二連三地擠了進來,兇狠地徑直撲向貨架。
第一排的貨架後面並沒有人,但是受到幾隻喪屍那一撲之力,貨架搖晃了下,便向着第二排傾倒。
“快點躲開!”有人倉皇驚叫,有人反應迅速地從後面跑了出來,“砰”第一列貨架撞倒第二列,緊接着撞倒第三列,跟多諾米骨牌似的,一列列貨架依次倒下,混亂中有人驚恐悽慘的嚎叫,“我的腿!!!”
此時剩下的人互相掩護着想往樓上躲,原以爲大家都平安無事的我一聽到這聲音心裡一個咯噔,定睛一看,只見丹尼一隻腿被層層疊疊的貨架壓的嚴嚴實實,他想把傷腿給拖出來,但用盡力氣急的滿頭大汗依然動彈不得。
而一隻腐爛的露出森森白骨的喪屍,已經流着口水貪婪地向他撲去,離他還不到兩米!
“咔”
千鈞一髮之際,我提起刀彷彿當年投標槍一般,對着喪屍狠狠地投了出去,西瓜刀鋒利地穿透喪屍的腦袋飛濺一抹血污,僵硬的身軀頹然倒地。
我快速掃了眼周圍,現在進到超市一樓的喪屍只有十五六隻,而門外面零星的槍聲也證明後續的喪屍並不多了;現在大部分人都已經安全地逃到二樓去,除了腿被壓着的倒黴的丹尼,他們也在用火力支援我們,消滅了不少的喪屍。
這時的場面我能妥妥地hold住!
心中有了估量,我飛奔着趕在喪屍之前到了丹尼面前,從那隻死絕了的喪屍的腦袋上抽出刀,回身利落地把一隻喪屍腦袋給劈成兩半,旁邊一陣陰風迅疾地掠過,丹尼驚恐絕望地大叫,我來不及轉身揮刀,下意識地直接伸出手拽着那隻喪屍的胳膊硬生生直接把人拖到面前來,再奉送一刀,兩隻喪屍就這樣輕鬆解決掉了。
來不及鬆口氣,另外三隻喪屍從三個不同的方向一齊撲了過來,我又不是千手觀音能同時幹掉他們,飛起一腳先把一隻踹飛,回身把一隻劈死一隻砍死,再回頭時,原先被我踹飛的喪屍站起來又被凌亂的貨架絆倒了,便撲在上面拖動着僵直笨重的身軀,竭力伸長着指甲尖利的手指拖緩慢而堅決地向着丹尼爬動,丹尼臉色蒼白嚇的一個勁兒地驚恐尖叫,“不、不要過來,簡救命啊啊啊!”
“咔嚓”
刀鋒從後腦勺彷彿插豆腐一樣的輕巧插入,貫穿整個腦袋之後再從眼窩刺出來,喪屍登時死的不能再死了。
踩住喪屍的身軀,我把刀從喪屍腦袋上□,“啵”隨着刀被抽出來,一股血污噴濺到地上,
拎着我的西瓜刀上看上面滿是紅紅白白的血污,好惡心。一臉嫌棄地把刀在屍體穿着的衣服上擦乾淨,這才利落地插回刀鞘。
擡眼望去,丹尼睜大着眼睛愣愣看着我,臉上身上濺着大片大片的紅黑血液,看上去彷彿血人一個。
我心虛地移開眼,那啥,剛纔殺死喪屍的時候,我倒是全憑經驗在下刀前就躲開了噴濺出的血液,完全沒考慮這傢伙被困在原地,躲都沒法躲。
“你們沒事吧!”
此時一樓的喪屍已經全部解決乾淨,樓梯拐角那裡探出一個黃毛腦袋,關切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