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了一番功夫,好說歹說,總還算平息了些他們仨的怨氣。他吁了口氣,轉過身去,這一看——心底也有了個底,是誰在背後故意放縱。
原來門琪一直觀察着這邊,當她睜隻眼閉隻眼讓白頭髮的小子將這小混蛋從沙發上拽下來的時候,她就開始看好戲了。對於有一個可以整治這個惡劣的小子的時候,她很高興。見他瞅來,她沒一點心虛的樣子,朝他幸災樂禍的笑了。
她這一笑,奈人也緊跟着衝她笑了。本就不是良善之輩的他,打壞心思的時候腦袋轉的特靈光。這不,他想——若是,我將壽司的做法教授於他們?也不失爲是一場順風人情。
他這想法一出,當下就給嚷了出來。聲音很洪亮,就是連外面站樹上蹲哨的考官薩次也聽清了。再加上解說地清晰詳細,衆人呆愣了會兒,就隨着大流奔了出去,尋找做壽司必備的素材。其中還有不少人向他致了謝,雖然他躲開了很多想揉他腦袋的手,但那些人還是不拘小節的憨笑道:“謝了小子!”
對這種口頭上的道謝,奈人倒還真沒有什麼迴應的激情。直到一個光頭也走到了他跟前,他誤以爲又是個來向他表示感謝的,也就大度的擺了擺手說:“沒什麼,你也不必謝了。快走吧!”
這個光頭叫半藏,是唯一一個暗自對門琪出題滿意,並暗自竊喜的考生。只是這暗喜並未持續太久,在他還在像只偷了腥的貓一樣賊笑的時候。奈人那邊已是把壽司的做法,一字不漏的喊了出來,其中還有包括他也不知的,壽司上面理應是用海魚而不是一般的淡水魚。
他現在總算是有些理解,爲何那紅頭髮的女人會氣的跳腳。這小子實在是太招人厭!而當他的手要敲上他的頭時,他又冷不丁的聽到:“你要揉我的頭,怎麼着也該將我回航的船費給出了。”就此,他的手不上不下的停在了半中間,挺尷尬的。最後,他把手往後一揮,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想,這小子真是太不識好歹了!
那光頭漸漸地在他的視線中拉遠,但那草坪上由近至遠的烙印,顯得有些不成樣子。那一串腳印似在怒斥他的罪刑,照這樣看來他倒是丟了那做忍者的講究。
他推了推奇犽問:“你還不去抓魚?”
奇犽斜了他一眼,倒顯得不在意的樣子,雙手插進了荷包:“你不也沒去。”
奈人撫上了額角,原本打算等他走之後,就再臥在沙發上眯上一小會,等他們做好吃食,飯飽之後就打包回島。現在看他這般,他有些無奈:“你和我拼着,做甚?”
他也不說話,就攤了攤手,大有一副不怕氣不死你的拽樣。他籲口氣,勸誡說:“你母親沒告誡你,不思上進的人是不能靠近的嘛?”
他蹙眉:“爲什麼?那老太婆倒是有告訴過我要怎麼殺人。”說完,他帶了點惡作劇性味的晾出了他那細長的指甲。從奈人這邊看,它很是鋒利,就像一柄餵了劇毒的鋼爪,隨時可能蹭你不備之時要了你的命。
奇犽拿爪子朝他臉邊揮了揮,存了些想要嚇唬他的心思。哪想奈人是躲也不躲,回答了他:“因爲有病毒,不能接近,要不然會傳染的。”他說完,就向門琪那邊走了兩步。只是第三步還沒邁出就被揪住了後領子。
“那如果我說我是殺手,你和我在一起也會變成殺人狂。你怕還是不怕?”他說這話的神情很是嚴肅,奈人也聽得出這孩子口語中帶有的試探性。看着那滴溜的黑眼只盯着自己的雙眼,他又蛋疼了。所以說,我倆是爲何要劃上如此不相符的等號啊?
他的嘴角在抽搐,也想了會兒,才說:“所以說,你是打算收我當你的馬仔嘛?”
這一說倒是把奇犽楞在了那裡。他原本就想,無外乎也就兩種答案。倒沒想到楞是給他整出了一種不一樣的,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他想想也確實是符合他的性格。所以他笑了,抓住了他的手腕,很坦誠的對他說:“你合格了。我本是想若你說的答案不符合我的心意的話,我就殺掉你,然後再繼續考試。”他拍了拍他的肩:“沒想到,你這麼有趣……對了,你有說過我們是朋友對吧?”
他嘀嘀咕咕說了一大溜,奈人簡單的將他的話理清也就是:和殺手做朋友,然後在他不稱心的時候被他暗殺掉。他苦笑了聲,還有比這更加苦逼的工作嘛?這種類似於打白工的苦力活,還沒工資可領……雖這說,他也還是硬下頭皮點了頭。他想,反正這場考試過後自個作爲落選者就要回家了,也不怕這還要繼續考試的人找來。
奇犽很高興,想拉着他往外面走。他楞是不從,死命的扳住了那洗菜的那細水管。這一幕倒是讓門琪看得笑了,也算幫他解了圍,她厲聲道:“白頭髮的那個,考生們都去抓魚了,你還楞這裡做什麼?不想及格了嘛?”
他聽這說,也沒啥考官要尊重的概念,反說:“知道了,真囉嗦!”說完,拽他的勁用的更大了。沒法子,奈人也不嫌丟人了,手腳並用,就死死地扒在了洗菜池邊,雙手還緊緊地扣着那洗菜管子。
這一來二去,他們這酷似拔河比賽的互動,倒是讓門琪先看煩了。她又呵斥道:“你自個去,他留下。我還有話問他!”
這類似於命令的話,讓奇犽很是不滿。他終於鬆掉了手膀子,倒是和她對峙起來:“憑什麼,老太婆?”
你別說,他這話一出口倒還真撅中了門琪的軟肋,像這種誹謗,怕是女人最不願聽的。她將手旁的那茶杯朝他擲去,他頭一偏就避開了,又朝她輕蔑的勾了勾指頭。她見他敢如此藐視她,一腳踩上了沙發上,抽出了她那把隨身攜帶的雙刀。在她準備上前好好教訓那小子的時候,身後的卜哈刺突然起身,肥大的手環住了她的腰,暫時抑制住了她的暴動,他勸說道:“你現在是考官,如果讓會長知道。我們會有麻煩的!”
這話果不其然讓剛還想找他拼命的門琪,找回了失去的冷靜。看來她對他們那所謂的會長很是肆憚啊!奇犽見這狀,便聳了聳肩,他知道沒架可打了。便往旁一望,剛還將水管扒的死緊的人早沒影了,在那剩着的是一隻因受不了大力的搖聳開始稀拉漏水的洗菜管。
奇犽眯起了他的眼四處巡視,門琪也再次坐回了她的寶座。這不料,一坐下倒又將屁股墩給不明的東西給咯了下,她回頭往後一瞥,看到的是刺蝟的小毛頭,抱着不明的東西,已然是進入了酣眠的狀態。
這下子,她倒是不氣了,她覺得這小子就像是一塊棉花打上去怪沒勁的。想着又搖了搖頭,望向那死命瞪着這邊的白毛小子,她突然覺得和這沒心眼的刺蝟頭當朋友的人都很可憐。不由的她竟是同情起奇犽和酷拉皮加衆。
這般想着,她再說出口的語氣也好了不少,她說:“你去捕魚吧!他也睡了,估計一會兒也是叫不醒的。”
奇犽又望了幾眼,最後才哼哼幾聲,不情願的跳上了他的滑板,滑出了這考場。
待奇犽出去沒一會兒,門琪就伸出食指彈上了他的額頭:“你這小子當真是沒有心呢!”說完,她又想再彈一下。
不料,奈人佘開了眼,假意裝出瞌睡人的模樣,側了個身,躲開了。門琪見沒彈上,也將手也擠到了沙發背,準備再彈上去。沒法,奈人只好睜開眼,抓住了她手腕子,有些埋怨的說:“你別看我黑黑壯壯,皮膚還是比你嫩的。”
門琪聽他說,倒沒有太大反應了,只是威脅道:“小子你皮癢了嘛?”
奈人心知這女人的脾性,倒也不再招惹。打了個哈欠,準備再一次睡過去。只是門琪把他揪起來,好奇的問:“你是如何知道壽司的做法的?”
“哦!你說那東西啊——”他拖長了語調。其實壽司這東西對他來講,還真不稀罕,在上個世界他都有吃過,雖然那時候他穿到了狗身上,但那廝也算不錯經常蹭着山本社團活動的時候帶他光臨山本家的壽司店,店員看他是太子爺的朋友,要價自然也很公道。所以也算是熟客了,原本不是那麼喜歡吃不生不熟食物的奈人,吃了幾次,也算是習慣了這味道。雖吃的東西不算頂好,但也都不錯了。現在想起來,那傢伙對自己還算蠻不錯的……
門琪不耐,打斷了他的沉思。又催促道:“你倒是說啊?”
奈人眨眨眼,一副意猶未盡的樣,笑着說:“那東西吃慣了味道還蠻不錯的。”
他的答非所問,讓門琪恨得牙癢癢,抓上了他的肩膀死搖。對於食物的執着和熱愛讓她當之無愧的當上了美食獵人,也正是這份執着讓奈人頭只點點,犯暈。這是他坐過山車也沒感受到了——這女人當真的可怕!
當考生們陸續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差點虛脫的奈人伏在沙發的扶手上。衆人都有些搞不清狀況,後來再轉念一想,倒是誤以爲這刺蝟頭的小鬼是因爲泄露考題,而被懲罰了。他們多多少少帶有些謝意和歉意朝他透去眼神。
而當奈人提起了筷子,準備飽一餐口福的時候。他們端上的東西還真是不成形狀,奈人嘆息了聲,放下了筷。再次一副病怏怏的樣趴了回去。門琪也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一一推翻了那所謂的壽司。
然後經過請教和改良過後,那東西總算是勉強可以入口。奈人頂着那如尖刀般的眼神,將秘方傳授於他們,哪知做出的東西還是不盡人意。他勉強吃了幾碟壓下了飢餓,就不在動筷了。直到奇犽端上兩碟,遞了他一碟示意他吃。他看賣相還不錯也就吃了下去,吃完過後他剔剔牙也算是飽了。就在撲了上去,準備睡個回籠覺。
但奇犽瞅的他怪不舒服的,他睜眼,他要他發表意見。他想了想,經一比較,就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但他論的是味道,而門琪考的題目卻是壽司所以這東西是不合格的,再次被她拋了出去,掉進了卜哈刺的嘴裡。他意猶未盡的舔舔脣,讚美道:“好吃!”
最後這羣一再重打板子的人。經過一小段時間,餵飽了門琪,只見她端起那熱茶輕噘一口,宣佈自個吃飽了。所以,這場考試的考生算是全部淘汰了。這一結論,當然引起了衆考試的嚴重不滿,早就看不順眼這小娘們當考官的人也是大有人在,起鬨的人很多。出頭鳥也是一個胖子,體型沒有卜哈刺巨大,和門琪相比倒也佔了不少優勢,起碼來說那一身肥膘就可以壓死人。
門琪背靠着奈人的腿,一副神態顯得輕蔑十足,顯然是不把這起鬨的人當事。她許諾給他們帶來不可多得的美食說完定下了個時間限制,就飄然的跑出了考場,就一眨眼的功夫本該還站在平地上的她,已是不見了蹤跡。
不少人嘖嘖稱奇。這時奈人還在睡,而一直跟在西索身邊的小丑,卻呢喃的說道:“是角熊的鱗片。”
而直到門琪按規定期間回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倚在門邊,從胸裡掏出了一玻璃瓶,裡盛着的是還真是類似鱗片的黑色物體。
她不慌不忙的將黑色的角鱗切成了小碎末狀,拌在了白米飯中。遞給了那很是不服的胖子,豈料胖子不肯吃,認爲遭到了戲弄,向她襲擊了去,他也絕非是有那文人的憐香惜玉和大男人氣概的絕不打女人。
這攻擊很猛,周圍有不少看不慣她的人在叫好、起鬨。但做考官的怎麼來說,都是有兩把刷子的。果不其然,她輕輕鬆鬆就將人給制服住了。
周圍沒有了聲音。而那碗蹭着角磷飯的碗,也被奈人聞香,都給吃了進去。剩下的只有一隻還有點渣滓的瓶,立在那。門琪看到自己辛苦了大半天採集到的東西,就這樣給小子吃進去了,氣了個不行。
卻又有些在意這小子的評價,就問了句:“味道怎麼樣?”
奈人推開了門琪貼近的臉,又細細咀嚼了番,似在回想剛纔的味道。過了會兒他才自認爲中肯的說:“嗯,還不錯。和奇犽做的那東西差不多吧!”
這一評價,愣是差點把門琪氣的吐血。她可是記得的,她剛還把那太不像樣的東西給拋出去的情景。如果說她做出的東西和那白毛小子一樣的話,還不讓人貽笑大方。
果不其然,考試們都起鬨的嘲笑起來。這一蜂窩的笑,徹底的激怒了門琪。她大聲吼道:“我說不及格就不及格!哪有這麼多廢話!”
豈不料遭到了更大的斥罵聲,考試們一個個忿忿不平的樣,差不多個個激紅了眼。奈人看到此景,還真有些理不清情況,撓了撓腦袋,反問了句:“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會兒他還真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就吃了碗飯,加了點作料,回答了一個問題。咋整個個都變這般亢奮呢?
奇犽瞪大了眼,問了他個模糊不清的問題:“咦,你難道不是故意的嘛?例如說要給那考官好看之類的?”酷拉皮加和雷歐力也都認爲是他在使壞,盯着他。
哪想,他抓抓腦袋,很直誠的問:“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飯?”酷拉皮加問。
奈人又想想,才一副恍然大悟地拍上了自個的腦袋:“哦,原來你們說的是那飯啊!其實,我並不喜歡吃生食。所以那東西還不如一碗廉價的蛋炒飯來的讓我歡喜呢!”
仨倆聽這說,哭笑不得。朝門琪那望了眼,還算是那邊起的爭執大,沒聽見。估計,聽見了會更加鬱悶吧!此時此刻,三人不同程度對門琪都升起了些同情。
而在不久之時,門琪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同情的人確是他們仨倆……
這事鬧的很大,門琪沒有改變想法,一意孤行。直到一老頭從飛艇上徑直跳下來,得知門琪的口中透露的,才知道這拉風的老人家是會長。這出場驚到了所有人,但也給了這期考生們新的希望。
經過他的一番說辭,門琪終於是改變了考題的題目。“水煮蛋”…?這還真是大大的出乎了衆人的意料,衆人總算是舒了口氣。
奇犽用胳膊頂了頂奈人的肋骨,不由的說:“真是太好了,對吧剛?”
奈人沒聽懂他說的啥意思。思考了下,就誤認爲他是在說:自個沒有落馬,太好了!也就朝他點了點頭,真誠的回道:“嗯,是啊!恭喜了。”
他隨着大夥上了飛艇,沒過多長時間就到了目的地。下了艇,原來是一座峽谷,蛋就長在底下,等人去摘取。門琪先一步,做了個示範,摘上來一個蛋。這蛋在奈人眼中倒是有些稀奇,它表面有些像皮蛋,但他卻從未見過這般大的。他向峽谷一步步走去,低頭望下去,只見那蛋均是那大小,也並不是她摘的那顆就最大。
西索見他第一個上前,當下吹了個口哨。似是來了興趣,舔了舔脣,那口邊溢出的調調:“小果實~~”硬是讓他周圍的人退避了三舍。
奇犽和酷拉皮加和雷歐力也都紛紛點了頭,似是很滿意。也都來了興致,走上前去。奈人見周身來了人,也就打算再退回去。只是已經晚了,奇犽說了聲:“跳吧!”就環着他的脖子一起跳下了峽谷。
奈人還沒晃過神來,就已經身在了半空中。求生意志讓他死命的抓上了一根絲,那絲也出乎意外的很是堅韌,負擔他的重量卻絲毫沒有斷掉的痕跡。
他那顆半掉着的心總算是擱下了。他想有些慶幸自個是沒有恐高症的,要不然他鐵定不會放過奇犽。絕對是死也不放過!
驚慌失措過去了,他吊在那根絲上,彷彿就像一隻樹袋熊,雙手雙腳的將身體一切的重量寄託給了那絲。他在想自個是如何上去。
奇犽這會兒又衝他大喊,叫他摘蛋。他不理,重重的撇過腦袋,哼了聲。一挪一挪的像只毛毛蟲在拱動,這番可笑至極的姿態倒是讓剛纔還處在驚訝之中的門琪,捧腹大笑不止。
奈人不敢分心,努力的拱動着,生怕這看似不牢固的絲,突然來個意外斷了去。奇犽看他像猴子一樣掉絲上,實在覺得丟人,就跳下去準備搭把手。哪料奈人還硬是不接納他的援手。頓了頓,又獨個朝往一邊的邊緣挪去。
奇犽見掏了個沒趣,也就順勢在這絲上蹲了下去,捧着臉,興致勃勃的觀察着他。
從奈人的角度看,他更是恨不能咬死他。他一點一點的挪着拉近與懸崖邊的距離,那觸手可及的蛋他也沒啥閒心顧及。
還剩一小半,他滿意的笑了笑,空出一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漬。只是這變故也總是趁人不備之際,來襲。比如說現在,那鬧出不大不小事的胖子,因爲採集蛋時過猛,一時不慎遭到了大鳥的羣擊,他鬆開了手。倒黴的卻是奈人……
奈人苦悶了,他甚至暗想他這是踩啥子狗屎了,連這等事也能讓他給碰到。他該死的想哭,蹬了幾腳兩手扒他褲腰帶的胖子,硬是想把這不長眼的胖子給踢下去。不料,那胖子臂力很是不錯,抓得很是牢固。他越是踢,就越是感覺那皮帶處在承受不了之重量的崩斷邊緣。
他沒法再空出手,一人承受兩人重量的他,挺直的吊着一人搭天梯。他哭笑不得的望着那距離他還有些遠的奇犽,愣是不想示弱喊出那聲救命。
又糾纏了一小會兒,也沒得出啥結果。那胖子是鐵了心貼着他,他常用地那套威逼利誘、連哄帶騙皆不管用。沒法子,他狠下心,硬是將一身的力量,託給了一手臂,那隻空出來的手就死命的摘着那絲上的蜘蛛蛋朝他底下的胖子砸去。這一砸倒也有效果,幾顆蛋正中胖子的額角和身體。男人被砸得暈乎,蛋清和蛋黃糊了他一身的。
完了……他這才醒悟,手上那顆新摘的蛋高舉不擲。他再次蹬噠了幾下胖子,胖子倒也是鬆了些手,顯得精疲力盡。奈人見狀,鬆了口氣,準備再搖幾下,將他給弄下去。
只是,他擔心的事情還是意料中的發生了。鳥羣向他們猛烈襲來,死命的啄着他倆,特別是那胖子。他就像一個目標靶子,身上面棲滿了大鳥。蛋腥味引來了它們,羣窩出洞。你別說他倆不好受,就連準備過來幫忙的奇犽也被啄的擡不了頭,他將手臂擋在額角眼睛處艱難的走着。
奈人憑着毅力撐着,胖子已經沒勁了,最後提氣一喝拼了最後一口氣,才乏力的隕落。拉下的是奈人那一直有頑強抵抗的皮帶,而它的丟失。奈人好像也感覺到了,隱約望見胖子手中的那抹殘影。他不由的顫抖了下,感覺自己身下涼颼颼地。往下一望……他掩面了。而那脆弱的翠綠色短褲早就不堪一擊的隨着峽谷的山風垮了下去。
剩下的,只有那無盡的悲涼……和滿谷的嘲笑。
終於奈人頭一次,想死地心都有了。他想,就掛在這堅韌的絲上,挺好的……他眼神變得空茫......
而那傾巢而出的大鳥也終是迴歸了平靜,落在了屬於他們的領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