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辰一行人往回走的時候,同一時間,【千眼】二一零五三八零外門分店,也就是白夜叉所在的地方,來了一位訪客。
確定了店面打烊之後,白夜叉沿着沿廊通往西側,來到了比她房間更內部的位置,一間位於別院的房舍,雖然那是用來款待特別客人的貴賓室,但是目前裡面的人並不是客人。
打開門,裡面坐着一個男人,擁有亞麻色的頭髮,身上穿着蛇皮上衣,體型偏瘦,這個男人和白夜叉一樣,是同屬於【千眼】的幹部。
也許是因爲白夜叉耽誤的時間有些長,又或者是其本人就是如此,身穿蛇皮上衣的男人要求了兩名女性過來服侍他,只見他一邊讓刻意把和服傳承花魁風格的女性爲他斟酒,一邊對白夜叉笑着說道:“居然讓我等這麼久,把共同體的同伴丟到一旁跑去待客,想必是很重要的客人吧?”
白夜叉撓了撓長着一頭髮白的腦袋,很是不屑的回答道:“哼,說什麼同伴,真是蠢話。區區的暴發戶居然敢要求我這裡的女孩子來服侍你,真是好膽!”
對於自己人非常關心的白夜叉,非常見不得這種情況,於是她一揮手,對着兩名女店員說道:“好了,你們!已經夠了,回去處理打烊的事務吧。”
“是……是的。”兩名女店員如蒙大赦,連忙穿好亂掉的和服,匆匆忙忙的離開。
看着走掉的女店員,男子用着一種遺憾又戲謔的聲音,說道:“真是遺憾呢,因爲她們說什麼要求都可以接受,所以我才享受一下啊,畢竟在【帕爾修斯】沒有那種有氣質又溫順的女孩子嘛,話說能不能基於同樣身爲幹部的交情,把她們兩個賣給我啊,價錢好說。”
“對於無禮的行徑,我可是會以決鬥來響應的哦,盧奧斯先生。”
白夜叉的白髮開始抖動,她的聲調也明顯的包含了怒氣,對於把同伴視爲第一位的白夜叉來說,這種用金錢來交易同伴的要求,唯一的意義就是侮辱。
被白夜叉稱作爲盧奧斯的男子聳了聳肩,很是不正經的說道:“真是失禮了,要是觸犯到你的逆鱗,那我就道歉好了。”
雖然是這麼說着,但是很顯然,男子一點都沒有道歉的誠意,只不過是做出一個樣子罷了。
雖然心裡已經非常的不爽,但是白夜叉還是耐着性子的問道:“那麼,繼承了【帕爾修斯】的盧奧斯小少爺找我有何貴幹呢?”
“我找你的原因我想你心裡應該有數纔對吧?”盧奧斯看着白夜叉,臉上的笑容讓人感覺到極其的噁心。
白夜叉冷哼一聲,盧奧斯來訪的原因,她當然是知道的,不用說就是爲了蕾蒂西亞的事情來的,畢竟蕾蒂西亞現在的所有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令人噁心的傢伙。
白夜叉張開了自己愛用的摺扇,遮住自己的半張臉,對着盧奧斯說道:“如果是蕾蒂西亞的事情,我也沒打算隱瞞,是你們這些傢伙先做出了足以讓雙女神旗幟蒙羞的行徑,居然敢取消原本已經負責承辦的恩賜遊戲,正常來說這可是要受到降級處分的。”
對於盧奧斯這個男人,白夜叉可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先不談實力的問題,雖然兩人都是同屬於【千眼】的幹部,但是直屬和附庸可是天差地別的,盧奧斯所在的【帕爾修斯】的共同體,不過是【千眼】的一個附庸的共同體而已,雖然最初的【帕爾修斯】共同體是一個還算強大的共同體,但是隨着時間的發展,共同體越來越弱,最終不得不找一個更加強大的共同體尋求庇護,在箱庭裡面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而【帕爾修斯】共同體就是這種。
說的不是那麼形象一點,盧奧斯在【千眼】裡面不過是一個掛着經理頭銜的小部門職員,而白夜叉可是【千眼】公司的總經理,兩者雖然都是經理,但是地位可是天差地別,更別說,白夜叉的實力,比起盧奧斯這種人,要強的太多太多。
而盧奧斯在聽到白夜叉看似提醒,實則隱含着一絲威脅的話語之後,則是高舉雙手,笑着說道:“這一點我當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即使面對如此卑鄙陰險又小家子氣,不知道哪裡的誰做出來的找茬行爲,我也只能吞下眼淚,像這樣安安靜靜的對應着啊。”
這種諷刺着白夜叉利用職權的話語,讓白夜叉氣的青筋直跳,但是她並沒有傻到會上這種不入流挑釁的當。
而盧奧斯則是笑了笑,接着說道:“況且,我也是在取得了預定參賽者同意後才決定取消的,我認爲我已經做到了最低限的禮儀。”
“是嗎……”白夜叉根本就懶得問盧奧斯用了什麼手段,雖然接觸很少,但是盧奧斯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可是一清二楚,所謂的徵得同意,鬼知道是什麼情況。
“總之,蕾蒂西亞已經不在這裡了,哼哼,你差不多慢了兩步。”白夜叉幸災樂禍的說着。
然而白夜叉的話並沒有讓盧奧斯產生變化,盧奧斯很是隨意的說道:“這點小事我當然知道,反正她跑去哪裡我也心裡有數,對於所有物的過去,我可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那你爲何還來我這裡,立刻前去把她帶回來不就行了?”
“我已經讓部下過去了,不用多久就能找到的。”盧奧斯把盤子裡的茶點塞進嘴裡,表現出一種莫名的從容,這種詭異的態度讓白夜叉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白夜叉剛剛起身,一個原本用來裝茶點的盤子就從她的身邊飛過,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小子,你是什麼意思?”白夜叉將已經摔成一片片的盤子踩的更碎,語氣裡面已經帶上了非常明顯的敵意。
盧奧斯放肆的行爲並沒有因爲白夜叉的態度而有所收斂,他很是淡定的說道:“我認爲應該要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我可是一個非常體貼的人呢,這次上演的逃亡戲碼,說到底就是因爲那個貨物對於過去共同體的執着,要是沒有斬斷這份執着,說不定會給交易對象帶來麻煩呢。”
“你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要襲擊【NO NAME】吧!”白夜叉的表情有些難看。
“什麼襲擊,說的這麼難聽,這是讓偷走我方所有物的【NO NAME】遭受天罰!”盧奧斯爲自己的智商點了一個贊,區區【NO NAME】而已,隨便找個名義毀滅掉,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看着盧奧斯聳聳肩,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樣子,白夜叉很想把眼前的這個小子直接弄死,但是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就在白夜叉準備去救人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瞬間變得從容起來,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看着盧奧斯說道:“我稍微的確認一下,你是打算襲擊【NO NAME】沒錯吧。”
盧奧斯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太明白白夜叉的轉變,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依舊是那種從容隨意的態度,回答道:“不要用那麼沒有禮貌的說法,都說了是天罰啊。”
“哈~是嗎,那我還真是期待呢。”白夜叉突然笑了起來,看向盧奧斯的目光就像是看待一個小丑一樣。
“我還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你的手下覆滅【NO NAME】的消息呢。”白夜叉說完,已經不打算在和盧奧斯廢話,就這麼默默地坐在了遠離盧奧斯的另一邊,默默地開始喝茶,時不時地露出一種等待着看好戲的詭異的微笑。
看着白夜叉這個樣子,盧奧斯的臉上被迷茫充滿,有些懷疑白夜叉是不是被自己氣的失心瘋了,雖然他知道白夜叉和那個【NO NAME】的關係很不錯,但是也不應該是這種表現啊,正常的表現應該是之前那種怒氣衝衝,隨時準備出去救人才對。
一頭霧水的盧奧斯,當然不知道白夜叉的想法,白夜叉自己也是有些好笑,對自己這麼着急的樣子,感到有些丟臉。
【NO NAME】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需要她時不時照顧的那個沒有名字和旗幟的共同體了,雖然狀況還沒有什麼改變,但是實力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說別的,光是葉辰那個足以戰勝現在自己的男人,就已經足夠恐怖了,而且,白夜叉覺得,葉辰在和她的那場遊戲裡面,並沒有用出全力,尤其是最後那道天空中虛影放出的星火的那一招,那一刻讓她產生了極其強烈的恐懼,那種彷彿是面對造物主的本能的恐懼,讓白夜叉至今都感到心悸。
另一邊,蕾蒂西亞這裡,幾人剛剛回到【NO NAME】的總部,還沒有回到本館的時候,異變就突然發生了。
在幾人的頭頂,一道褐色的光芒從天而降,看到這個光芒,蕾蒂西亞驚叫道:“是蛇髮女妖之威光,不妙!被發現了!”
根本來不及多想,蕾蒂西亞就擋在了葉辰等人的身前,彷彿是要保護他們不受光芒的傷害。
“別隨便搞這種煽情的戲碼啊。”葉辰一邊說着,一邊手中凝聚出一股黑暗的能量,隨後一層黑盾出現在幾人的頭頂。
那個被蕾蒂西亞稱之爲蛇髮女妖之威光的光芒,照耀在黑盾上,根本沒有產生什麼波瀾,待到光芒散去之後,幾人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襲擊者的現身。
原本還焦急的想要讓蕾蒂西亞閃開的黑兔,話都還沒喊出口,葉辰就已經將問題解決了,這讓黑兔一下子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礙事的傢伙,居然擋住了蛇髮女妖之威光。”
“不過是【NO NAME】的傢伙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話說這些傢伙該怎麼處理。”
“區區【NO NAME】,如果敢礙事的話,就連他們一起殺掉。”
在光線照來的方向,出現了一大羣腳上穿着附有翅膀的飛天鞋,貌似騎士的男子,成羣結隊的蜂擁而來。
“該怎麼說呢,能夠潛入進來應該是值得誇獎的,不過這麼狂妄,讓我對箱庭裡面共同體的名字和旗幟的理解更深一層了。”
葉辰看向了一旁的黑兔,然後接着說道:“你們之前好歹是一個比較強大的共同體,這些人就不怕你們有什麼後手或者壓箱底之類的東西嗎?”
黑兔還沒說話,一旁的逆回十六夜就開口說道:“真是傷腦筋啊,這還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被當成了路人呢,我該拍手慶祝一番呢,還是該順應着自己內心的憤怒,把他們狠狠地揍上一頓呢,黑兔你覺得那個比較好?”
“總……總之請先逃跑吧!”黑兔現在可沒有時間去關注葉辰和逆回十六夜的問題,對方是【帕爾修斯】共同體的人,蕾蒂西亞現在本就是對方的所有物,如果和對方產生了什麼衝突,後果就很可能沒辦法善了了。
“你在說什麼夢話呢黑兔,對方可是騎到我們臉上來嘲諷,並且揚言要弄死我們呢,這種情況退步只會讓對方更加囂張而已。”
“小哥說的沒錯,這可不是躲避就能避免的問題。”
而這個時候,【帕爾修斯】的那些騎士們,則是居高臨下的對着葉辰等人傲慢的說道:“將那個吸血鬼交出來,那是我等共同體的所有物,如果敢反抗的話,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嘖,現在的雜魚都是這麼沒有腦子的嗎?”葉辰覺得這種裝逼打臉的戲碼,實在是沒什麼意思,雖然看的人很爽,但是當事人就不是那麼快樂的了,他又不是那種有着奇怪字母屬性的傢伙。
【煞星幻象】
對方的態度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葉辰擡手就給了對方一個技能。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男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身上就多了一股極其可怕的能量,這股能量極其的霸道和詭異,剛一出現,就開始侵蝕他的身體,男子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變成了一灘膿水。
其他人還沒來得及明白髮生了什麼,離那個化作膿水的男子最近的那個人,就驚恐的發現,那股可怕的能量,在男子化作膿水之後,瞬息之間,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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