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過渡場景,本章屬於原著劇情,所以某些人可以選擇略過,如果熟悉原著的話就不會影響閱讀。
————
與海濱公園東部相接的是一片倉庫街,這片區域同時也具備了港灣設施,將新都與地處更爲東部的工業區互相隔開。一到晚上這裡就幾乎沒人了,昏暗的燈光照射着街道反而更顯出一片空虛的場景。無人駕駛的起重機整齊的排列在海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龍化石一般,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而這裡用來進行servant之間的決鬥,卻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saber和愛麗絲菲爾就像勇敢接受挑戰的決鬥者一樣.堂堂正正地走在寬闊的四車道上。而敵人也大膽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間。而對肯的異樣打扮和他散發出的強烈的魔力,都表明對方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兩個servant到彼此距離十米左右處停了下來,對峙着。
這是saber遇到的第一個servant,一場以性命爲賭注的戰鬥即將拉開序幕。她仔細地觀察着對方。
對方將長髮攏到腦後,saber發現這其實是個五官端正的男人。
他的武器相當惹眼,是一把比人都高的兩米左右的長槍。在七個職階中,在“騎士”之座有三個,saber、archer和“槍”的英靈。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則應該正是名爲lancer的servant。
而異樣的是,他的武器並不只這一把長槍。
除了他一支用右手握着扛在肩上的長槍,左手中還有一把大約只有另一把三分之一長度的短槍。
如果能活用槍的長度,那麼可以將兩把短槍併爲長槍使用。但不說刀劍,今天所見的這種同時使用兩把不同長度的槍的場面還真沒見到過。
兩把槍從柄到刃,無一不被一種類似咒符的布所纏繞着,讓人看不見它們的本來面目。恐怕是爲了隱藏寶具的真名而想出的對策吧。
“終於來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就是沒人敢來這裡啊……迴應我的只有你。”
lancer的英靈用低沉但明朗的聲音讚美道。他沒有擺出戰鬥的姿態,反而神情自若地對saber問道。
“相當凜冽的鬥氣……我想你是saber,我猜得對麼。”
“對。你是lancer吧。”
“正是。……哈,沒想到在死戰前,居然能這麼尋常地和對手互相自我介紹。不過也是身不由己啊。”
saber對這句話表示同意,她冰冷的表情稍稍地緩和了下來。
“這是沒辦法的。這本就不是我們爲自己的榮譽而戰的。你應該也是爲了你的主人奉上了你手中的槍吧.”
“哈……沒錯。”
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拼上性命去戰鬥的人,反而一臉輕鬆地苦笑着。仔細看了看他,發現其實他是個相當漂亮的男人。
高挺的鼻樑、凜然的眉毛和精悍的面部輪廓,精緻的脣讓人感覺嚴格而禁慾,但藏着溫和憂鬱的眼神又讓人強烈體會到他男性的魅力。而他左眼下方的淚痣,更是使他的眼神顯得更加魅惑。
要說起來,他確實是一個一眼就能讓女人迷住的美男子。……不對,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只是靠容貌?
saber身後的愛麗絲菲爾輕輕地揪起了眉毛。
“……魅惑的魔術?對已婚女子實在是太失禮了,槍兵。”
lancer大膽地放出魅惑女性的靈力。而作爲人造人被強化肉體的愛麗絲菲爾,她的抗魔能力是常人的兩倍,否則她肯定和普通女性一樣,一眼就被他迷住了。
而對於愛麗絲菲爾的抗議,lancer只得苦笑着聳了聳肩。
“真抱歉,我自從出生就像被詛咒了一樣。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恨就恨我的出生,或者就恨你們身爲女人吧。”
這就是魅惑詛咒中的代表“魔眼”,而直視着他的只有saber,在她身後的愛麗絲菲爾則並沒有看過他的眼睛。或許令他能力起效的,是愛麗絲菲爾看到他臉的那一霎那。這或許應該是“魔貌”.
saber哼了一聲,蔑視着lancer。
“你不會是在期待着,我因爲你那張臉而手下留情吧,lancer。”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無趣了,原來如此,saber職階的抗魔能力還真是非同一般哪……也好,如果因爲這樣而要我去殺一個軟弱的女人,那我也是會丟面子的。當初決定在這裡等有膽量的人上門,看來這步我是走對了。”
“哦?看來你是想好好地打一場啊。能和你這樣的英靈相遇真是我的榮幸。”
saber微笑而誇張的回答着。這是一個透明而慘烈的,只有出生人死的戰士們才能讀懂的微笑。
“那麼……開始吧。”
lancer提起肩上扛着的長槍,反手一旋後襬出戰鬥姿勢。左手也將短槍慢慢地提了起來。兩把槍彷彿翅膀般被展開並揮舞的姿勢,這是完全從未見過的戰鬥姿態。
saber也就此解開了涌動的鬥氣。迸發的魔力在空氣中攪起了旋風般的氣流,氣流包裹住少女嬌小的身體,霎時,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銀色的盔甲中,魔力化爲了鎧甲和護手。而這,纔是這位騎士王英靈的真正面目。
“saber……”
愛麗絲菲爾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喊出了她的名字。被兩人散發出的強烈鬥氣而牽引的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場戰鬥,沒有她插足的餘地。
但是,她也不想僅僅當個旁觀者。至少她是saber的master的代行者。
“……當心點。雖然我也會用點治癒法術,但其他的就……”
saber沒等她說完就點了點頭。
“lancer就請交給我解決。只是,我有些擔心爲什麼對方的master沒有現身。”
正如saber所說的,至今還未現身的lancer的master,現在仍是一個獨立的威脅。一般來說master都會在servant身邊,一邊指揮servant,同時進行必要的魔術援護。只要lancer的master還未完全信任自己的servant,那他現在肯定正躲在附近,觀察着lancer的戰鬥。
“或許他有什麼陰謀,你要當心。愛麗絲菲爾,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
翡翠色的眼睛正默默地訴說着,毫無畏懼。
信任劍的英靈吧。
相信這個將自己認爲主人的英靈,不如說是相信自己的決定。
“……明白了。saber,將勝利帶給我。”
“是。我一定。”
saber堅定地點了點頭,邁出了腳步。
向着lancer,向着他的長槍……
————
saber正在驚愕着。
在她的印象中.所謂“槍”應該是一種用兩手揮動的武器,這是常識。
所以她認爲,lancer同時使用兩把槍只是爲了迷惑敵人而已。
他作爲槍之座的英靈,手中的槍必定就是他的寶具。而在聖盃戰爭中,被人識破寶具的真身,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真名。
所以lancer的槍上包裹的符咒,肯定是爲了隱藏槍的正體。他和他的master在隱藏真名上,看來是相當的謹慎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難解釋爲什麼他爲什麼要同時用兩把槍了。
因爲不知道那一把纔是真正的寶具,所以saber只得同時戒備這兩把槍的攻擊。
所以,現在只需要弄懂到底那一把槍,纔是“真正的槍”。
自己的慣用武器和用來迷惑對手的武器之間,所用出的招數會有“虛”與“實”之分。於是saber專注於他的每一招,她相信只要認出真正的槍,自己獲勝的機率就能大大增加。
但……
自己的進攻已經是第三次被阻斷了。saber只得暫時後退等待時機。
“怎麼了saber,你的攻擊沒什麼用啊。”
“……”
面對lancer的揶揄她沒有反駁的餘地。已經打了三十回合,但自己沒有一次擊中對手。
lancer舞動右手中的槍直衝過來。舞動的槍刃畫出相當寬泛的攻擊範圍,其力度和速度絲毫不遜色於用雙手持槍。不,正因爲用的是單手,所以其中多了很多雙手槍法中沒有的招式。槍從一個出人意料的角度向saber猛刺過去。
而槍畢竟有它的侷限性。因爲太長,所以在兩次攻擊之間難免會露出破綻。而在這時,左邊的短槍就能立刻跟進,繼續牽制saber。
而剛纔saber的攻擊,就是被短槍滴水不漏的防禦所破解。
同時用兩把槍,卻沒有半招是虛招。這個lancer的英靈,將左右手中的槍配合的天衣無縫。究竟需要怎樣的鑽研,才能學得如此強勢的招數。
“……這個男人,很厲害!”
初戰便遇強敵,saber到剛纔爲止都身陷戰慄之中。而現在,saber猛然從這陰影中掙脫了出來。
雖說旁人看來.現在是lancer密集的進攻使他在戰鬥中佔了上風,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lancer從第一次出手至今.爲了防禦saber的攻擊可以說已是精疲力竭。雖然開口揶揄着,但他也同樣無法扭轉局面。
用單手就能將槍揮舞自如的lancer,現在同時使用長短兩把槍,這樣無論遠近都能進行攻擊。從裝備優劣角度來講,他不可能被只用一把劍的saber逼到現在這地步。
可是……
“怎麼這把劍……”
lancer在心裡暗暗叫苦。看不清劍高速移動的,不光是在一邊旁觀的愛麗絲菲爾,連同樣身爲servant的lancer也看不清saber手中劍的軌跡。
在劍的周圍大量的空氣被魔力聚集在一起,包裹着劍的空氣對光形成了不可思議的折射,所以完全看不見。雖說這對於寶具沒有太大的輔助作用,但在近戰中,它的效果卻非常明顯。
saber的對手。被看不見的劍所攻擊,而對手的攻擊被同樣看不見的劍所阻擋。lancer感到焦慮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就算自己能通過saber的動作判斷她的攻擊.他也因爲看不見刀刃而根本無法進行偷襲。
所以lancer只能通過估算.使自己保持在saber的攻擊範圍之外活動。而華麗的連續攻擊也只能在這時才能生效。雖然能夠擋住saber每一次的攻擊,但他至今還沒找到能給對手致命一擊的機會。
“這女人.還真行……”
正視着自己初次遇到的對手.感覺自己到了必須拼死一搏的時刻,lancer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悽愴的笑容。
兩個英靈全身心投入了戰鬥.所以根本沒心思去關心周圍的情況。
不,就算有心戒備,以現在的他們來說,恐怕也不能發現有人正偷偷地潛入這裡。
至於原因,那就是潛入的人不光離戰場有相當的距離,而且行動隱秘,同時還具有能欺騙servant靈感的“切斷氣息”技能。
海上吹來的強風鼓動着黑色的長袍,白色的骷髏面具下浮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沒人能預料到,昨晚在衆多目擊者面前被消滅了的servant“assassin”,現在卻站在這條夜晚的商店街中。
assassin藏身於能觀察正常戰鬥的絕佳地點——聳立在巖壁邊的起重機上。那裡離戰場大約有500米遠。視力遠在人類之上的servant,能在這裡清楚地看到倆人的廝殺,甚至連他們的表情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而身處戰場的二人,則是根本沒空去關心自己是否被人監視。
其實他完全可以變爲靈體,在更近的距離打探情報。但在靈體狀態下,自身的知覺也會變爲“靈視”,而今晚他的master給他的任務是“用肉眼觀察”。
明白master意圖的assassin,遵照他的命令,只是默默的觀察着遠處的戰鬥。
然而,正在戰鬥的兩人無法發現並不意味着別人沒有發現。
“喂,老兄,偷窺可不是好習慣。”一隻看上去有些瘦弱的手按住了assassin的肩部。
“你是caster?”assassin對自己的掩藏很有自信,相信除了caster沒人能發現自己,就算是caster也不會輕易的發現自己,assassin更相信身後的這個caster很好運的看到了自己。
“不是,”來人笑着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看來你已經忘了我的存在了,不過接下來就讓我幫你回憶起被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