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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翅膀,一隻從車頂裂開的大縫中延伸到車內,將車裡的學生們分成兩部分阻隔在了前後兩端;另一隻則捲曲在車頂,透過已經沒有玻璃的車窗,可以清晰的看到翅膀上尖尖的骨刺,在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着刺骨的陰寒。
“一定是他媽的跟我在開玩笑吧。”說話間,尼克劇烈的喘息幾聲,開始順着校車內的扶手,慢慢的往上爬,從最先裂開的大洞探出腦袋,窺視着車頂的一切。
就着微弱的月光,尼克看清楚了,那被他用標槍插中腦袋的老蝙蝠正成大字形,躺在車頂,一動也不動。
“看樣子,他是死了…”尼克慢慢縮回車裡,衝着車裡的學生們點頭。“把門打開,現在是我們的機會。”
聽了這話,在校車前面的阿曼達開始扳動操控杆,試圖把前門打開,可惜不知是不是她力氣太小的緣由,阿曼達試過很多次都不能把操控杆扳動。
“嘿,你們來幫幫忙呀。”
隨着阿曼達的叫喊,跟他一起處於駕駛室位置的幾個男生開始一起上前,幫忙扳着操控杆,可惜人多還是不能把操控杆扳動,操控杆就好像被焊在那一樣,絲毫不見晃動。
見此,有的人學生準備從裡面試圖把車門推開。但是熟悉汽車構造的尼克看到後,吼道。“不要推門,門是向裡開的…”
“應該有地方被卡住了…”傑西說着,他的話剛出口,便被葉歌反奪道。“是它把門封住了,”說着,葉歌撿起先前丟落的螺絲釘,抿嘴笑了起來。“我們還以爲他試圖進來,而實際上,它是要確定我們出不去…”
聽了葉歌的話,尼克與傑西面面相覷,臉色一下子暗沉了起來。就在他們在想辦法之際,被被截留在校車後半部分的葉歌,試圖打開後門的緊急出口,可惜她的力氣不是很大,在試了一兩下打開無果後,葉歌乾脆出聲問傑森,能不能把把緊急出口的門卸下來。
傑森出馬一個頂倆,提着把手,稍微用力,緊急出口的門便被暴力的卸下。
“現在可以出去了你們小心點,我跟傑森在外面等你們。”說着,葉歌跟傑森率先下車,隨後一起被截留在校車後部分的學生,也依次下車。當他們都站在馬路上,看着車內的一切後,被截留在校車前半部分的學生才從尼克帶頭,慢慢的,小心翼翼的繞過中心地帶那巨大、上面佈滿了毛細血管的蝙蝠翅膀。
學生一個接着一個的繞過它,當輪到史丹尼時,由於害怕,他讓排在他之後的傑西先上。傑西瞄了一眼,抿嘴譏諷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的上前,大搖大擺的擡起那翅膀,快速的下車,和麗莎相視而笑。
這時,車裡只有史丹尼一個人了,見大家都望着自己,以爲大家都在暗中嘲笑他的史丹尼面露惱怒之色,憤憤的走到那蝙蝠翅膀旁,很不滿的說。
“這東西就像一個他媽洗澡用的簾子,這樣做真是瘋了…”說完,史丹尼正準備走時,那蝙蝠翅膀突然動了起來,張開瞬間,速度將史丹尼裹在了翅膀裡,快速的提到了車頂上。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最後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一具沒有了腦袋的軀體在車上搖搖晃晃的走動,雙手亂抓,慢慢的躺在了血泊之中。
這時,車頂上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這好像是在咀嚼食物的聲音在空曠的領地顯得格外的清晰,每一聲每一下都在強烈的刺激在場每一個的人神經,將他們推向崩潰的邊緣。
“它在做什麼,莎莉。”
“吃…”
話語剛落,突然一顆只有半個腦袋的頭顱從車頂上方投擲到了葉歌的腳邊,葉歌瞄了一眼,冷冷的繼續說道。“他需要什麼部分就吃什麼部分…然後拔掉壞的,讓吃掉的那部分從新長出來。”
說着,那重新站在車頂上的老蝙蝠突然張開那一對膜制翅膀,揮了揮,往漆黑的天際飛走了。
“你們走吧,趁着這玩意兒還沒回來之際,馬上離開這裡…”
葉歌突然的話讓尼克皺起了眉頭。“你們…莎莉,你不跟我們離開嗎?”
“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尼克…我答應了一個人,必須把這老蝙蝠抓住…”說着,葉歌突然笑了起來。“尼克,你知道嗎,我很高興能夠來橡樹街,很高興能認識你,阿曼達,傑西還有麗莎。現在到了不得不分別的時候了。”
“莎莉,你什麼意思?”阿曼達看着葉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她的好姐妹,莎莉,竟然跟他們說離別,到底出了什麼事。阿曼達很難過,所以她必須要一個答案。
“因爲我的原因,死亡已經開始在蔓延了…”對,沒有錯,如果摩爾斯不是爲了幫自己去另外一個世界尋找妹妹,那麼壞人就不會那麼猖獗,一直管轄惡魔還要代死神班的撒旦也不會受不了的罷工了,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爲她,所以不管是摩爾斯的囑託,還是爲了朋友,她都有責任把這隻趁機從地獄逃出來,到處作惡的老蝙蝠抓回地獄去,所以,真的算是到了離別之時。
葉歌並沒有把心裡所想說出來,所以阿曼達並不很明白的看着葉歌,執意葉歌跟他們一起離開。
“莎莉,這一切並不關你什麼事…我們…”阿曼達想說的話截然而止,因爲那隻原本飛走了的老蝙蝠突然出現在天空,扇着一對蝙蝠翅膀,眼神兇狠的盯着他們。
在場的學生們嚇得集體尖叫了起來,強烈的求生慾望戰勝了一切,極度恐懼時,他們竟然發揮了無限潛能轉身就跑,頓時原本還算熱鬧的馬路,只剩下跟葉歌相熟的那幾個。
“我說你這傢伙,難道就不怕摩爾斯回來讓你徹底的死翹翹嗎?”說着尼克、傑西四人聽不懂的話,葉歌摘下戴在脖子上的鐮刀項鍊。揮手間,那原本粉亮亮的粉紅色鐮刀突然巨大化,一眨眼的功夫便變成一把血色的鐮刀,被葉歌用雙手緊緊的握在手中。
“你害得我整個暑假都泡湯了,天知道這段時間我要送多少靈魂去地獄。該死的臭蝙蝠。”
說着令人錯愕的話,葉歌握着鐮刀就衝向了老蝙蝠,朝他重重的砍了一刀。老蝙蝠疼得嗷嗷直叫,想跑時,不想被傑森斷了後路。他衝着傑森齜牙間,傑森已經迅速的卸了他一對翅膀,習慣性的往嘴巴里塞。
“傑森,不許吃髒東西…”
說話間,葉歌又手起鐮刀落,然而,這一次的攻擊被老蝙蝠躲了過去。不過就算葉歌的攻擊落空,還有傑森在,要知道傑森可是號稱百人斬,所以當躲過葉歌的老蝙蝠正露出嘲諷眼色時,不想他的一隻手被傑森緊緊抓住,隨後更被活生生的扯了下來。
老蝙蝠惱怒的瞪着傑森,這時,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老蝙蝠原本被傑森扯掉翅膀的地方竟然又重新長出了一對翅膀。
老蝙蝠開始揮動翅膀,在葉歌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竟然一把抓住傑森,帶着他飛走了。
“傑森…”
葉歌喊叫間,下意識就把手中握着的鐮刀朝老蝙蝠身上狠狠一丟,很幸運,被葉歌當初投擲武器的鐮刀正好砍中老蝙蝠的腿。空中的老蝙蝠疼得嗷嗷直叫喚,卻不願把傑森放下,最後只能帶着傑森,帶着鐮刀飛回了它的巢穴。
“老蝙蝠,你給老孃等着,敢抓老孃兒子,當真不想活了…”
注視着已經沒了蝙蝠蹤影的天空,不知不覺開始黑化的葉歌露出陰森森的笑容。笑容之陰森,讓目瞪口呆看着葉歌突然從小白兔變身成老虎的尼克四人,集體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莎莉…你…到底是誰?”
“你們的朋友呀。”
葉歌收了猙獰的表情,轉而衝着尼克四人溫和一笑。“呃,我是人類,只不過恰好跟一個不是人的傢伙談了場網戀,然後一不小心就被坑到美國來的可憐人。”
“不是人的傢伙,你是指摩爾斯先生…”不可思議的看着葉歌,傑西突然一臉興奮的吼道。“這太酷了,我早就該猜到摩爾斯先生不是人了,對了,摩爾斯先生是吸血鬼吧…”
“呃…他不是吸血鬼…而是…恩,死神,”
“死神?”
“恩,死神…”
“那種將自己身體裹在黑色斗篷裡,身體瘦得只剩骨頭的死神骷髏?”見葉歌肯定的點頭,尼克突然感到一陣胃疼。“莎莉,不得不說,你胃口真重,抱着睡就不怕磕手嗎?”
葉歌囧了,突然有種明媚憂傷感覺的她,此時此刻只能用無數的省略號來表達她現在的心情。尼瑪,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