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別賣關子,直接說爲啥?”方傲天急不可待問。
餘子寒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豎起一根手指道:“天機不可泄露,一個月後你們就知道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們透露一點點答案。”
“師尊在下一盤大棋,如果成功的話,天元山將會成爲唯一一個以正派登首的門派。”
“我們要做好準備了,因爲在成爲正派之前,我們要先成爲反派。”
方傲天頭髮都聽掉了幾根,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
其實在場不止他一個人沒有聽懂,所有人都沒整明白。
“你這話不就矛盾起來了嗎?什麼正派反派的,能不能說正常人能聽懂的話?”方傲天問道。
“你們傻呀?”
餘子寒關愛的看着其餘弟子,儘量清楚的解釋道:“用你們腦子想想,現在整個北玄最強的宗門是哪個?”
“飛仙宗!”冷瑤搶答道:“如果不算退隱的玄門,那麼實力排在第一的應該是飛仙宗,畢竟他們門內坐有三名築基境巔峰強者。”
“如果算上所有築基境強者,那飛仙宗有十六名築基境強者,實力排在第一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飛仙宗並未做出任何人神共憤的壞事,不應該成爲被我們攻擊的對象吧?”
冷瑤雖然是從西玄來的,但是近期做了一些功課。
“不對。”餘子寒搖頭道:“最強的是我們天元山!”
“啊?!”
其餘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才發現餘子寒說得沒錯。
在他們看來,陳黑是昇仙境強者一般的存在。
昇仙境實力,一個人足以稱霸整個天玄。
可是,天元山不是正派嗎?!
餘子寒解釋道:“你們忘記了?調查我們的宗門可是有十一個,加上另外六個大家族,這些都是被我們掌握了證據的反派!”
“我們要做的,就是屠掉這幾個宗門且不需要告訴外界理由,這樣我們就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更大的反派。”
“噢~~”
其餘人好像理解到了什麼,又好像沒有理解到什麼,總感覺已經很接近答案了,但就是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餘子寒嘴巴都說累了,懶得繼續解釋,只能說道:“反正大概就是這樣,等後面你們自己就清楚了。”
半個月後。
陳黑在玄冥大殿醒來,身體周圍飄着幾層光芒,若隱若現,好似一層五顏六色的柔水在流動一般。
收斂起真氣,感受了一下境界,還是元嬰境初期。
陳黑有些失望。
“看來元嬰境沒有那麼好修煉啊,明明已經修煉到了極致,可是卻沒有一點突破的跡象。”
“不過也並不是沒有收穫,至少元嬰境初期的氣息已經十分平穩,感覺已經能夠隨心使用各種帝級功法了。”
玄冥幽怨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夫君只顧着修煉,難道不犒勞犒勞妾身嗎?”
“犒勞?”
陳黑疑惑的看着玄冥。
那充滿魅惑的眼睛,依然有種勾魂的感覺。
自己就算是達到了元嬰境初期,面對玄冥沒有了之前那般壓力,但是仍然難以經受住那眼神的魅惑。
這女人,簡直就是個妖怪!
要是換做別的男人,早就被她吸得魂都不剩了。
陳黑自認爲自己是真人跟君子,纔會一次次抵擋住美色的誘惑。
面對玄冥的幽怨,陳黑輕輕一笑道:“夫君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夫妻之事擇日再說。”
“不過娘子確實辛苦,作爲獎勵,我親自下廚做飯如何?”
玄冥並沒有失望,反而很欣賞陳黑。
天底下這麼正直的男人不多了。
時隔一萬多年,陳黑首次下廚。
一桌子山珍海味,吃的玄冥讚不絕口。
茶足飯飽,陳黑找到了徒弟們。
雖然沒有突破到元嬰境半步,但是計劃還是要繼續的。
陳黑俯視着幾名弟子問道:“可有照我說的做,對外宣佈天元山退出江湖?”
餘子寒回:“已經照做了。”
外界得知天元山退出江湖,有惋惜也有拍手稱讚的。
和滅殺鬼醫門一樣,輿論兩極分化嚴重。
陳黑點頭,很符合自己的期望。
“很好,那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子寒!”
“弟子在!”餘子寒站起身,上前一步站住。
“以你爲首,做好僞裝,去屠掉天煞宗。”
“是!”
餘子寒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
天煞宗是調查天元山十一個宗門之一,在外口碑很差,經常打壓小門派,做一些收取保護費的小行當。
不少宗門都對其恨得牙癢癢,奈何天煞宗是一個大門派,只能吃了啞巴虧。
其餘弟子面面相覷,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餘子寒那張嘴簡直神了!
在離開前,陳黑髮現了冷瑤的眼神不對。
“小瑤,你留下來,其餘人跟着子寒去。”
“是,師尊!”
等所有人離開,冷瑤不解的看着陳黑。
“師尊,爲何只叫我留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爲師是個壞人?”陳黑問。
“啊?沒有啊……”冷瑤被自己表情出賣。
在她看來,陳黑是一個正派強者,絕對不會濫殺無辜。
就算是餘子寒推測那天,她也堅信自己對陳黑的理解。
可是當聽到陳黑下令屠殺天煞宗,她內心的信念彷彿被擊碎了一般。
“徒兒啊,這世道本就弱肉強食,擁有憐憫之心的人是走不高的。”
陳黑語重心長道:“這世上沒有什麼非黑即白的說法,只要你足夠強大,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且爲師並非亂殺無辜,天煞宗本就不是善類,千百年來打壓了無數有志宗門的崛起,他的存在宛如一條蛀蟲,只會限制潛力宗門的誕生。”
“北玄之所以幾十萬年沒有出現元嬰境強者,除了天賦限制,像天煞宗類似的害羣之馬功不可沒。”
“大家都知道,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沒有人願意做那個屠龍的勇士,那麼這個世界就永遠不會進步。”
“而爲師所做,就是打破僵局,讓北玄乃至整個天玄進行重大的改革。”
冷瑤眼睛泛着光,看着陳黑的背影,彷彿看着一座高瞻的大山,而自己就是大山下被庇護的一隻麻雀。
改革整個天玄……
她就像是一隻眼光短淺的麻雀,只看得見山間的野草,卻不知山外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