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呼嘯山莊》四

“我愛的是你, 和你母親的感情完全是不一樣的。”希斯克利夫湊着門板喊道,深怕凱蒂聽不清楚。

可是凱蒂心意已決,希斯克利夫的那句話, 就像一枚針一樣, 一直紮在凱蒂的心裡。

過了一段時間, 凱蒂雖然繼續和希斯克利夫一起生活, 但臉上, 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笑容和輕鬆。

希斯克利夫不忍心看見如此的凱蒂。

深夜,希斯克利夫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 如果可以讓凱蒂快樂起來,哪怕是把凱蒂送走, 希斯克利夫也是可以做到的。

天剛亮, 希斯克利夫便騎着馬, 消失在一片濃霧裡。

希斯克利夫要去把哈里頓找回來,希斯克利夫相信, 哈里頓能比自己更合適。

看見希斯克利夫站在自己的面前,哈里頓簡直不敢相信,但最終,還是被希斯克利夫說服,回到了山莊裡。

“凱蒂, 我回來了!”哈里頓激動的馬上跑了過去, 伸手想要抱住凱蒂。

可是凱蒂卻有些猶豫的後退了一步。

就連凱蒂自己, 都有些不敢相信, 原來, 凱蒂已經不愛哈里頓了。

這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真實,來不了一絲勉強。

“你怎麼了?”哈里頓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凱蒂。

“雖然很殘忍, 但我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你。我已經不愛你了。”

“爲什麼?可是我還深愛着你啊?”哈里頓激動的想要抱住凱蒂。

可是凱蒂卻狠心的拒絕了哈里頓。

“對不起,我不能讓我不愛的人擁抱。”

凱蒂離開希斯克利夫之後,卻越發覺得自己不能沒有希斯克利夫。

曾經,每當凱蒂剛起牀的時候,希斯克利夫就會親自送上剛摘的鮮花。

而如今,花瓶還是那個花瓶,可是裡面卻已經空空如也,就像凱蒂的心一樣。

簡單的洗漱之後,凱蒂坐到了餐桌前,而此前,希斯克利夫都會提前將食物準備好。

爲了讓凱蒂吃的滿意,希斯克利夫每一次都會準備不下五種食物,哪怕是再挑剔的人,也會被希斯克利夫精心安排所感動。

可是如今,桌上空空,一切都得凱蒂自己動手。

巨大的失落,讓凱蒂時刻都沉浸在回憶裡。

不知不覺間,凱蒂已經愛上了希斯克利夫,可是凱蒂卻不自知。

凱蒂開始刻意的去搜尋所有和希斯克利夫有關的東西。

希斯克利夫喜歡吃的東西,最常用的鋼筆,去的最多的商鋪。

凱蒂就像一個特殊的愛好收集者一樣,將和希斯克利夫有關的東西都一一裝進了自己的房間裡,也裝進了自己的心裡。

一次偶然的機會,凱蒂看到了一張報紙。

報紙上的照片竟然是希斯克利夫。

頓時,凱蒂就激動的跳了起來。

將報道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凱蒂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希斯克利夫一直默默的做着慈善,幫助那些沒錢上學的,沒錢治病的,每年的聖誕節,還會給全市的小朋友發禮物。

“這就是你,你太可愛了!”凱蒂看完報道之後,內心的一團火熊熊的燃燒起來。

沒有怎麼準備,凱蒂拿着報紙就去找希斯克利夫了。

先前因爲其他原因,凱蒂選擇了離開,但如今卻是越來越覺得希斯克利夫是不可多得的一個好人,完全值得託付終身。

此時,希斯克利夫正在養老院內,挨個給每個老人送去慰問金。

“謝謝你啊,每個月都來看望我們,真的太好了。”老人們得知希斯克利夫過來,紛紛把自己準備的小禮物拿出來,卻都被希斯克利夫給拒絕了。

“你們好好養身體,等我下次過來看你們。”

希斯克利夫笑着和老人們揮手告別,轉身的一剎那,卻突然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希斯克利夫已經躺在病牀上,還戴上了吸氧管。

“醫生,我這是怎麼了!”希斯克利夫想要調整下姿勢,卻發現全身都痛的難以忍受。

“你要好好休息,你大腦裡的腫瘤已經壓迫到神經血管了,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原來是腫瘤。”希斯克利夫淡淡的重複了一句,先前,希斯克利夫就經常有頭痛,以爲只是沒有休息好,卻不曾想,竟然已經這麼嚴重。

躺在病牀上,希斯克利夫卻一下子覺得突然輕鬆了不少。

以往的生活,就像陀螺一樣,不斷的被鞭子抽打,而靜下來之後,希斯克利夫的思緒,全都涌向了凱蒂。

當初的離開,原本就是迫不得已,如今,希斯克利夫更是期待着能夠和凱蒂再見上一面。

路上,凱蒂偶然間看見了一家婚紗店,店門口一件雪白的婚紗讓凱蒂眼前一亮。

沒過多久,凱蒂便穿着這件婚紗開開心心的走出了店門。

臨走的時候,凱蒂還和店員擊掌慶祝。

“祝你們幸福。”

穿上婚紗之後,凱蒂開心極了,恨不得馬上就站在希斯克利夫的面前,大聲的說出我愛你!

這一次,凱蒂準備主動求婚,雖然可能會讓很多人鄙夷,但在凱蒂的眼裡,從來沒有什麼規矩,只要認準的事情,就一定要完成。

遠遠的看見了那熟悉的別墅,凱蒂拉起裙襬,歡快的跑了過去。

臨到門口的時候,還在路邊摘了一把鮮花,要當做自己的新娘捧花。

“希斯克利夫,我準備嫁給你了,你快出來親我。”凱蒂站在門口笑着大喊道,想要給希斯克利夫一個驚喜。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只有管家緩緩的出來。

“凱蒂小姐,希斯克利夫他生病了。”

“什麼,希斯克利夫他怎麼了?”凱蒂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他現在在哪裡?”

“在裡面。”

凱蒂發了瘋似的跑進了屋。

只見屋內一片陰暗,窗外的陽光也絲毫沒有讓屋內暖和一點。

希斯克利夫一臉病容的躺在牀上,時不時的咳嗽幾聲。

剛纔,希斯克利夫隱約間聽見有人在門口喊叫,卻不知道是誰,便好奇的坐了起來。

直到聽見那熟悉的腳步聲,希斯克利夫激動的眼裡出現了淚花。

凱蒂回來了,日盼夜盼的凱蒂竟然回來了。

雖然一直很想見凱蒂,但是希斯克利夫不忍心破壞凱蒂的生活平衡。

生病之後,希斯克利夫也未曾將病情跟任何人提起。

凱蒂不敢相信,曾經那個風趣幽默的希斯克利夫,竟然躺在牀上起不來了。

伴隨着陣陣的咳嗽,希斯克利夫想要從牀上下來,但是努力了好久,卻依然沒有辦法。

“不要動!”凱蒂含着眼淚走到了牀邊,緩緩的坐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凱蒂雙手捂着臉,無法相信卻又無能爲力。

“不要傷心,凱蒂,每個人總有這一天。”希斯克利夫笑着安慰道,“能再次看見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不,你不能有事,你還沒娶我呢。”凱蒂激動的淚流滿面。

“早知道,當時我就不離開你了,否則你現在也不會是這樣子。”凱蒂自責的說道。

“不,這和你沒有關係。”希斯克利夫也有些激動,突然忍不住嗆咳道。

“你是個好女孩,以後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不,我需要你照顧,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凱蒂不依不饒,激動的拉住了希斯克利夫的手。

因爲希斯克利夫咳嗽的太厲害,凱蒂便先出來,讓希斯克利夫好好休息了一番。

望着眼前熟悉的場景,凱蒂思緒萬千。

凱蒂沒有想到,一切竟然會如此物是人非。

終於,希斯克利夫的身體好了些,凱蒂迫不及待的進去和希斯克利夫見面。

“我想去你母親的墳墓前看看。”希斯克利夫的臉色,突然紅潤了很多,似乎經過休息之後,身體恢復了不少。

凱蒂雖然不太懂希斯克利夫這是要幹什麼,但此時此刻,凱蒂會滿足希斯克利夫的一切要求。

山上的風吹亂了凱蒂的頭髮,希斯克利夫微眯着眼睛,靜靜的看着凱瑟琳的墓碑。

“凱瑟琳,你看,你的女兒長的多漂亮。”希斯克利夫淡淡的說道,“只是你走的太早,還不能好好的抱抱她。”

凱蒂眼睛通紅,拉了拉希斯克利夫的手,“我們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了,我已經走不動了,”希斯克利夫擺了擺手,“我還有話要跟你講。”

希斯克利夫大口的喘着氣,然後在凱蒂的攙扶下,緩緩的坐在了一旁的娥石頭上。

凱蒂跟着希斯克利夫蹲了下來,雙手一直扶着希斯克利夫,生怕希斯克利夫會突然倒下去。

“我和你母親認識,她是我的初戀,讓我的少年時期充滿了歡樂,”希斯克利夫斷斷續續的講道,“可是我們沒有機會在一起,而我,再也沒愛過其他人。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你,”希斯克利夫深情的看了眼凱蒂,“是你,再次點燃我心中的愛火,你是我生命的光。”

“對不起,我不應該離開你!”凱蒂激動的緊緊抱住了希斯克利夫。

溫暖的懷抱,讓希斯克利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就這樣,希斯克利夫在凱蒂的懷中長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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