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走快些,別讓那強搶民女的賊人跑了!”錦袍少年去而復返,邊走邊催促丁原等人。
錦袍少年回去之後就找到自己的老爹哭訴——說自己改邪歸正了,今日在街市上見義勇爲,攔阻強搶民女的暴徒,卻反遭毒手,自己和七八個家僕全被狠狠地揍了一頓,那被搶的女子定是還在水深火熱之中。
知子莫若父。縣令怎能不知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貨色,聽完錦袍少年的哭訴,也懶得多說,對身邊的一名中年縣吏說:“丁原,你帶點人過去看看。”
丁原滿臉無奈地點了十幾個縣吏,跟着錦袍少年往事發地而去。 Wωω• ttkan• C○
那名盯梢的壯漢跑到錦袍少年跟前耳語了一番,隨後屁顛屁顛地在前頭帶路。
“在那!”壯漢擡手一指呂布,大喊一聲,“就是那個傻大個!”呂布如果聽到有人叫他傻大個,估計會氣得吐血三升。
丁原一揮手,十幾個縣吏一擁而上,把呂布圍在了中間。
呂布停住腳步,乜斜着一衆縣吏:“一羣鼠輩,一起上吧。”
丁原打眼一瞧,見面前的少年英姿勃勃頗有英雄氣概,走到呂布面前站定:“這位公子,敢問尊姓大名。”
“某乃五原呂布。”呂布打量了一眼丁原,見對方是一箇中年縣吏,並未放在心上,當即報上了名號。
錦袍少年大叫一聲:“好你個呂布,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我管你是綠布還是紅布,今天要叫你好看。說!你把那兩個民女藏哪去了?”
丁原對呂布之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更是對呂布欣賞有加,當即朝錦袍少年一抱拳:“公子,這位公子乃少年英雄,定然不會做那強搶民女之事,這裡面怕是有些許誤會吧。”
錦袍少年沒想到丁原胳膊肘往外拐,當場發作,暴跳如雷,指着丁原的鼻子大罵:“狗東西!你算老幾!敢教訓起小爺我來了,來呀,先把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綁了。”
十幾個縣吏跟沒聽見一樣,紋絲不動。
一羣烏鴉從錦袍少年的面前飛過。
錦袍少年被一衆人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滾圓的身體又變大了一圈,就像一隻鼓起肚皮的癩蛤蟆。
呂布未曾料會出現如此局面,對丁原的好感度瞬間暴增,雙手抱拳朝丁原施了一禮:“大人高義,敢問大人高姓,布當謹記於心。”
“丁原是也。”丁原也不扭捏,把錦袍少年涼在一邊,與呂布熱情的攀談起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丁原忽然大笑一聲:“好說!某今日就將那女子送出城去,請公子安心。”
呂布再次施禮:“多謝大人,大人恩德,布定當報答。”
錦袍少年見丁原與呂布“你情我儂”個沒完,晃動着一身滾圓的肥肉“滾”向遠處,大喊一聲:“當小爺我不存在是吧!一羣狗東西,我現在就去告訴我爹,看他怎麼收拾你們!”
丁原朝衆縣吏使了個眼色,一名縣吏衝到錦袍少年身側,擡手一記手刀打在了錦袍少年幾不可見的脖頸處,錦袍腦袋一歪癱倒在地。
同時,幾名縣吏三下五除二把那名盯梢的壯漢也打昏在地。幾個縣吏把昏迷的二人五花大綁丟在一邊,等着丁原的指令。
丁原似乎做了個某種重大的決定,掃視了一圈十幾雙盯着自己的眼睛,鄭重地說道:“弟兄們,從今日起,我們要結束這種混吃等死的日子,這樣下去,我們永無出頭之日。好男兒當志在四方,我們不能這麼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我們要擇機而起,幹一番大事,兄弟們意下如何?”
“我聽大哥的!”
“我就跟着大哥,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大哥,你就說吧,怎麼都行。”
……
一干縣吏各自用不同的話表達了自己的贊同。原來,跟丁原來的這些縣吏都是丁原過命的兄弟。
丁原大手一揮:“那好,既然弟兄們都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先把這二人處理了。”
幾個漢子上前幾步,擡起二人剛走沒幾步就被丁原叫住了,只聽丁原說道:“等等,把這壯漢找口井投進去,另外,找個地方把這頭肥豬先關起來,說不定他還有用處。”
“是,大哥。”
“還有,把這二人處理完之後,你們便回去跟縣令覆命,就說事情都辦妥了,這頭肥豬一高興又去煙花樓了。”
衆縣吏擡着“肥豬”和壯漢離開了現場。
“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不如找個地方喝上幾盅,走。”丁原拉着呂布往酒坊而去。
酒館內,丁原、呂布二人席地而坐,每人面前的案上都擺了幾碟吃食和一大壇酒。
“丁大人,若那頭肥豬幾日不歸,他那老爹不會追問嗎?”呂布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無防,小兄弟不必擔心,那肥豬很少回家,整日都在煙花樓裡偎紅依翠,他爹早就見怪不怪了。”
呂布將心放進肚子裡說道:“嗯,只要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好。”說完敬了丁原一碗酒。
呂布、丁原二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只見丁原端起一大碗酒,悠悠說道:“小兄弟,現如今,朝綱不振,奸佞橫行,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不知你有何見解?”
呂布臉色一正:“大丈夫當報效朝廷,爲國除盡奸佞之徒。”
“好!有志氣。”丁原拍手稱好,“說起來,其實我早有離開此地之心,只是一時下不了決心,今日一見小兄弟才讓我下定決心哪。”
呂布一怔:“啊?布萬萬不敢當。”
丁原一擺手示意呂布寬心:“哈哈!小兄弟莫要緊張,你可是我的福星啊,我彷彿看到了大殿拳腳,一展胸中抱負的那一天了。”
少女回到家中,正好撞見正要外出的父親,便把街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給了父親聽。嚴父聽完沉思半晌,一腦門子的冷汗,經過一陣肉疼的心裡鬥爭之後,叫來賬房:“阿福,這兩日把貨物全都低價出售,後天我們就回五原。”對於愛財如命的嚴父來說,做出這樣的決定當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可是,他更愛他的女兒,只能忍痛舍財了。
阿福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告別父親,少女緊緊地握着呂布送給她的小戟,領着俊俏侍女快步走進閨房,飛快地關好門。剎那間,閨房內傳出二女嘰嘰喳喳的嬉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