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5有髒東西？！
“副總經理，我當然沒有這意思。”
顫抖着手擦了擦頭上如瀑布般流下的冷汗，吳林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今天到底是不是出門沒看老黃曆，纔剛上班就被集團的二世祖盯上。雖然錢小帥在江山地產副總經理的職務，純粹是掛名而已，平常幾乎都不怎麼管事。可他如果要開除一個小經理，還是很容易的。
今天這事要處理不好，吳林幾乎可以肯定，下班前就能收到辭退的大信封。江山地產是家族式生意，集團上下全都是錢家一家子說了算，錢小帥又是董事長的獨苗，平常胡作非爲慣了，以前就曾經有一位業務經理因爲得罪了錢小帥結果當天就被炒了，如果這個二世祖存了心要搞掉自己，集團方面肯定不會有任何異議，直接一個大信封把他清出江山地產。
一想到這，吳林哭的心都有了，心中對秦歌萬二分的哭訴，如果你早說認識江山集團的二世祖，他還不立馬就把人像祖宗似的伺候着，就是給他一百個膽也不敢怠慢啊！
你要不說認識錢小帥也罷，身邊不帶着妹子滿街走也罷，好歹也穿上幾件名牌，或是戴上只名錶吧！
穿着這麼一身地攤貨，放到大街上也不起眼，誰會想到你還有那麼大的背景，這不是耍人玩來着，明擺着坑他啊！
儘管吳林並不清楚秦歌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身份背景，家裡人是當官的，當兵的，還是營商的。但是從錢小帥這個集團二世祖對他恭敬有加的態度來看，稍稍用腦筋想一下。都能猜到，這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主。
正所謂，物以類聚，連江山集團出了名無法無天的二世祖錢小帥在他面前都乖得跟一隻小綿羊似的，說他是普通人，也沒有誰會相信。
“事實都擺在我的眼前，你還想狡辯。”
甭管三七二十一，錢小帥急於向未來師傅討好獻媚，才懶得管吳林有沒有做錯。反正吳林也是自家集團的員工。他想炒就炒。根本沒有半點壓力。
這社會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多見，兩條腿的人還怕找不着麼？今天沒了一個吳林，不出幾個小時，很快就有人頂上他的職務，不愁沒人接替銷售部經理的工作。
要知道，銷售部經理這可是一個肥缺，隨便談攏一筆買賣，就能獲得豐厚的獎金，油水多多。盯着這位置的人自然多了去，錢小帥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找出不下十個人可以替換下吳林。
得了！這下吳林還真沒說話了！
還能怎麼說，錢小帥都認定了是他怠慢客人，任吳林再能說會道，也沒有辦法拗得過錢小帥這位二世祖，只能是自認倒黴了。
“咳咳！”
眼看錢小帥碾得吳林都要捲鋪蓋走人，秦歌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錢小帥，這位吳經理沒把我怎麼樣。他還正準備帶我實地看樓盤。”
誠然，剛開始吳林的懷疑態度，的確讓秦歌有點惱火。差點忍不住一張支票砸到對方臉上，叫他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買別墅的資本。不過吳林的做法也無可厚非，嚴格說來並沒有錯，他也不希望因爲自己的緣故而讓吳林丟了工作。
“是真的嗎？”
聞言，錢小帥偏着腦袋，眼神怪怪地看向吳林，心說剛纔我來的時候，明明看到吳林這老小子準備要刁難未來師傅。怎麼他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呢？難道真是自己看錯了不成。
“是……就是這樣，沒錯！”
雖然不明白關鍵時刻秦歌爲什麼會給自己說好話，但是吳林還是連連點頭，順坡而下。
“既然你沒怠慢顧客，那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偷偷看了秦哥一眼，發現他臉上並沒有其他表情，錢小帥也就收回了讓吳林收拾包袱走人的決定。反正他要做的姿態已經做足了，未來師傅也看到了，吳林走還是不走，這倒成次要。
“謝謝，副總經理。”
聽到錢小帥這話，吳林總算是鬆了口氣，銷售部經理這份工作可不好找，自己可是在銷售部幹了近十年，求爺告姥好不容易纔爭取到手，能保下來還是最好的。
“謝我就不必了，要謝就謝秦哥，如果不是他給你求情，今天你這個銷售部經理，老子炒定了。”
看出秦歌不喜歡自己稱呼他師傅，錢小帥識趣了喊回‘秦歌’，同時不失時機借花獻佛，拍了他一記馬屁。
“謝謝秦少爺。”
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吳林眼神中滿是感激，之前的事情，他的確輕慢了對方，可是對方非但沒有恃着認識集團的二世祖就落井下石，反而給自己求情，這份廣闊的胸襟，吳林自愧不如。
不置可否地微微一點頭，秦歌一臉平靜地道：“如果可以，現在可以帶我過去看樓盤沒？”
“當然可以，請稍待，我這就去把觀覽車開過來。”
承了人家的情得以保住來之不易的工作，吳林表現得特別熱情，還親自去領車帶人去參觀。
一副自來熟的表情，錢小帥想着法子跟秦歌搭訕：“秦哥，您看上什麼樓盤？跟我說一聲就成，怎麼說也要給你打個五折也不成問題。”
“真的什麼樓盤都能打五折？”瞥了一眼熟絡地湊到身旁的錢小帥，秦歌笑眯眯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問道。
“以咱們的關係，別說五折，打一折也成！”錢小帥拍着胸膛，語氣相當大氣，儼然一副爲了朋友兩肋插刀，肝腦塗地，亦再所不辭。
“那如果我看上的是碧月湖別墅區的樓盤呢！是不是也能打五折，甚至是一折？”嘴角勾勒起一絲玩味的弧度，秦歌毫不客氣地開口。
“這……”
支支吾吾地呢喃了幾聲，錢小帥最後還是秦歌的眼神注視中敗下陣來，蔫巴了。
如果是其他樓盤。他保準沒有二話，白送了也沒關係，乾地產這行，除開地皮和稅收支出較大，其他諸如建築成本和人工成本都是比較低，以江山集團可是南城地產界的龍頭老大地位，自然可以拿到不少優惠政策。
就拿一間叫價幾十近百萬的單元住宅來說，其所有成本加起來不過十萬，錢小帥有時候在曲蟠山賭一把賽車。都不止這個數目。白送給秦歌也不心疼，還能做個順水人情，讓這位未來師傅對自己生出不少好感。
碧月湖別墅區可就不同了，這個項目儘管是江山地產負責一力興建，實際上卻還有一個合作者。如果不是有這個合作者應付下官面上的壓力，以江山地產這點背景，也不太可能把市政府的旅遊觀光區開發成天價別墅區。
整個碧月湖別墅區總共開發了五十座別墅，落到江山地產手頭上的只有一半二十五座，現在已經賣出了二十三座，剩下那兩座。錢小帥也不敢在這兩座別墅的買賣上，私自給秦歌太多優惠。
畢竟，剩下那兩座別墅，在所有別墅中價值是最高的，低價的那座都開到一億八千萬，每減少一折，都意味着江山地產少收幾千萬。虧了這麼大一筆款子，如果被他那老爸知道，錢小帥幾乎可以預見到自己的悲慘下場。
吃了一記啞巴虧。錢小帥沒敢再開口，秦歌難道地享受了一會兒寧靜。
“久等了，請上車吧！”
不多時。吳林駕着一輛白色八人座的觀光遊覽車開到售樓大廳門前。
秦歌點了點頭，率先上了車，錢小帥緊跟着也登了上車，就連楊展鵬也是閒着沒事幹，跟上了去湊熱鬧。
載上三人，吳林再次開動白色觀光遊覽車。
江山地產售樓大廳距離碧月湖別墅區沒有多遠，十分鐘不到，觀光遊覽車便來到了別墅區外。門口二十四小時輪值的保安都認得吳林這位售樓部經理，只當他又是帶人過來參觀看房，麻利地打開鐵閘門，把觀光遊覽車放了進去。
遊覽車進入別墅區行駛了幾分鐘，便開進了距離正門不遠的一座充滿歐式風格的別墅大院。
“秦少爺，這座別墅是展覽板房，傢俱，電器，水電，一應俱全，隨時可以入住，每天都有家政定時打掃，完全可以滿足你拎包入住的要求。”
陪同三人在別墅中逛了一圈，吳林帶着他們參觀完整棟別墅，然後來到客廳。
“還有其他別墅沒有？”
仔細地每個房間夠逛了一圈，不可否認這座別墅很多方面都可以打一百分，幾乎無可挑剔。不過秦歌還是有點不太滿意，這座別墅距離正門較近，時常有其他住戶開車經過，經常聽到引擎聲，喇叭聲，這一點就是讓他不想要這座別墅主要原因，要怪就怪他的耳力實在太好了，那些常人根本聽不到的聲音，也能影響到他。
“有倒是還有一座，不過……”吳林露出爲難之色，臉上籠着一層陰雲，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看到吳林這幅表情，秦歌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由得追問道。
“那座別墅……有髒東西。”
壓低聲音說完這句，吳林旋即眼巴巴地看着秦歌的反應，好像生怕他開口要去最後那座別墅。
髒東西！？鬼？
秦歌頓時爲之一怔，鬧了半天吳林是怕鬼，難怪忽然間變得那麼古怪，看來他應該做過不少虧心事，所以才那麼怕鬼這玩意。
“老兄，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有鬼這玩意？”一聽這話，楊展鵬忍不住笑了：“科學家早就證明，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鬼神，就算有鬼，那也是人裝出來的。”
“不是的，那座別墅真的有幽靈，白濛濛的一團，有好幾個保安晚上都看到了。”臉色有些發白，吳林煞有其事地開口，那語氣聽着讓人感覺似乎他也曾經親眼看到過一般。
“既然有幽靈，那我還更想去看看了，麻煩帶我過去。”秦歌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