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交響樂團是一個非常標準的三管編制交響樂團。當然,這個三管編制,指的是正式演出時所用的人數。實際上皇家交響樂團的人數,要比這個多得多。
因爲在正式的演出樂師之外,皇家交響樂團還擁有衆多的後備樂師。
如果有需要的話,皇家交響樂團完全可以調用這些後備樂師加入進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可以組成四管編制甚至更大規模的樂團。
只是在普通演出的時候,皇家交響樂團一般都是按照三管編制的人員來演出的。
交響樂團以木管樂器作爲判定編制的標誌。
如果常用的每一種木管樂器都用上兩件,即構成“雙管”編制的樂隊;如果用上三件,即構成“三管”編制的樂隊;如果用上四件,即構成“四管”編制的樂隊。爲了使各組樂器之間數量的比例合理,隨着木管樂器的增減,絃樂器及其它樂器的數量也要隨之變化,以保持聲部音響的平衡。
一般的小型樂隊,通常指的都是單管編制樂隊,比如說天衢交響樂團,就是一個單管編制的小型樂隊。這種樂隊木管組一般是由一個單簧管、一個長笛、一個雙簧管,一個大管組成的。
與木管組相對應的,銅管組一般是由2到3把的圓號以及1到2把的小號組成的。
絃樂組則是由8到1o人的第一小提琴和6到8人的第二小提琴,4到6人的中音提琴,3到4人的大提琴以及2到3人的倍大提琴組成的。
再加上定音鼓、鉢、軍鼓、三角鐵等打擊樂器以及因爲演出需要而增加的諸如鋼琴、豎琴等樂器,一個單管編制的小型樂團,人數一般會在28人到49人之間浮動。
像天衢交響樂團就是單管編制樂團中規模比較大的,整個樂團可以參加正式演出的樂手一共有42人。
而皇家交響樂團可以參加正式演出的人則高達98人,僅僅是第一小提琴的人數就高達2o人,第二小提琴的人數則爲18人。光是絃樂組的人數就差不多趕上天衢交響樂團一個樂團的人數了。
而在可以參加正式演出的樂師之外,皇家交響樂團還有高達七八十人的後備樂師。去年宗師就差點成爲皇家交響樂團的後備指揮。
這就是皇家交響樂團的底氣,也是身爲世界三大交響樂團之一的資本。
放眼全球,皇家交響樂團中的樂師們都是驕傲的。
他們能夠進入到皇家交響樂團,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資歷。要知道,即便是皇家交響樂團的後備樂師,在其他樂團也足以擔任席了。
就好像炎天驕轉到皇家交響樂團之後,也只不過是只能在第一小提琴中擔任一個普通的小提琴手。
這還是因爲炎天驕腦袋上頂着一個“世界度最快的小提琴手”的大帽子,而且關鍵是炎天驕還同時被樂團總監馮永以及席小提琴胡榮華這兩位大佬親自罩着,他才能在進入到皇家交響樂團之後,成功的躋身爲第一小提琴之內。
否則就憑炎天驕的資歷,最起碼得現在後備樂師中混上兩三年的時間,纔有可能進入到第二小提琴中……
可是今天,驕傲的皇家交響樂團的樂師們,終於迎來了他們加入皇家交響樂團之後最爲黑暗但又最爲光明的一段日子。
這些平均年齡都在三十五歲以上的樂師們,怎麼也想不到今年皇家交響樂團的年度指揮家竟然是一個連二十五歲都還沒有到的年輕人。
當然,一開始這些樂師們對於這個年輕人擔任新年音樂會的席指揮還是頗有微詞的,不過當這些樂師們看到今年新年音樂會演出的曲目竟然全都是這位年輕人親手創作的,而且曲曲都是絕對的經典之後,他們心中的那份不平衡才漸漸地淡了下去。
可讓這些樂師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雖然不小瞧這位年輕的指揮兼作曲家了,這位年輕人卻在小瞧他們。
“砰砰砰!”一連三聲重重的敲擊聲,讓整個樂團的演奏立刻停止了下來。
然後所有的樂師們就聽到站在指揮台上的那個年輕的指揮家對着木管組的一個雙簧管手咆哮道:“王偉,你的音長有問題,短了一點,還有,你的節奏也有點問題,稍微快了一點。別拿那種眼神瞅我,相信我,我是不會聽錯的。哪怕你吹的僅僅短了八分之一節拍,哪怕你僅僅是快了十六分之一節拍,我的耳朵也能清清楚楚的聽出來!”
頓了頓,這些天一直迴繞在所有樂師耳邊的、被所有樂師恐懼的稱之爲“惡魔咆哮”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從頭開始!今天說什麼也要把這一段練完了,練不完,晚上繼續加班!瞅瞅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可是鼎鼎大名的皇家交響樂團的樂師,你們是這個星球上技術水平最高的樂師,可是你們這幾天幹了什麼?你們的專業水平呢?你們的專業精神呢?這些你們最應該具備的東西,我怎麼一點都沒有在你們的身上看到?
這些話我本不想對你們說,因爲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是很驕傲的!可是你們現在的表現,根本就配不上你們應該擁有的驕傲!說個一點都不誇張的話,你們現在的表現甚至連天衢交響樂團的那幫樂手都不如!人家天衢交響樂團練這曲子,一天就可以達到我的要求,可是你們在幹什麼?這都一天半了,你們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一曲子都合練不好,你說你們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呢?
請注意,請注意我的手勢,請注意我的表情,請注意我指揮棒的節奏!這是你們最應該具備的基礎素質,可是我現在卻只看到一羣只知道低頭看譜子而不知道擡頭看我的業餘樂手!
以你們的專業水平,這麼短的一曲子你們應該連半天的時間都用不了,就能夠做到不看譜演奏了,可是爲什麼你們現在還再低着腦袋看樂譜?難道我就這麼讓你們害怕,讓你們不敢擡頭看我?”
扯着嗓子喊了這一頓,宗師都覺得自己的嗓子彷彿要冒煙了。瞅了瞅站在一旁的馮永馮總監,結果人家堂堂的大總監立刻屁顛屁顛的端着一杯清水走了上來。
宗師接過水杯一連喝了三大口,這才向馮友致謝。
馮永則高聲的說道:“你們剛纔都聽到大師的話了,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誰他.娘.的要是敢不聽招呼,這幾天調去後備隊的那幾個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所有的樂師們都微微縮着頭,一個個的在心裡哀嚎:“這個老瘋子是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變.態啊,要求怎麼這麼嚴格?而且這個變.態的耳朵偏偏又那麼好用,哪怕離得最遠的豎琴手彈錯了一個音符,這個變.態竟然也能聽出來……可偏偏,人家說的還一點都沒錯,再加上老瘋子在一旁硬頂這個變.態,現在誰他妹的敢不聽這位的話啊……”
自從五天前宗師開始接手皇家交響樂團的指揮台,樂團內所有的樂師都感到了天黑了。
鬼知道這個年輕人爲什麼會這麼嚴格,而且耳朵還特別好用,連一點點的瑕疵都能聽得出來。
一開始,就連馮永都對宗師的這種吹毛求疵感到有些不滿,可鬼知道爲什麼這個年輕人對着馮永大吼了一頓之後,這個赫赫有名的老瘋子竟然也徹底服氣了。
“喂,你馮永可是皇家交響樂團赫赫有名的老瘋子啊!你能不能有點節操?怎麼可以讓這個小變.態一吼就被征服了呢?”這幾乎是這些天來樂團所有樂師們心中的吶喊。
可偏偏,一向對樂師們非常照顧的馮總監,這次卻是離奇的轉變了態度,不僅僅不再幫助樂師們,反而開始硬挺起這個小變.態來。
結果就是,凡是看不起這個小變.態,凡是敢於在合練中和這個小變.態頂嘴的,凡是被這個小變.態吼上三次以上的樂師,竟然全都被那個老瘋子給趕到了後備隊……
這他妹的簡直就是比法西.斯還法西.斯的做法啊!
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卻敢於大膽的站出來硬抗老瘋子和小變.態。噢,也不是沒有,木管組的席在第一天就這麼做了,結果堂堂的木管組席,竟然被老瘋子毫不猶豫的直接下放到了後備隊!
聽說這位席現在正在向老瘋子認錯呢,希望能夠再次回來,哪怕就是不擔任木管席都無所謂!
得嘞,就連人家木管席都低頭了,誰他妹的還敢扎刺?
這老瘋子現在顯然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硬挺這個小變.態啊!
在如此強大的高壓下,很多樂師都感覺有點受不了。但也有一部分樂師,在經歷了這番強大的高壓之下,反而開始漸漸地喜歡上了這位年輕的指揮那嚴謹的態度。
而凡是有這種感覺的樂師,都是曾經被宗師大吼並指出錯誤的樂師。在經過這幾天的合練之後,這些曾經被宗師一點面子都不給,守着九十多人當面大吼的樂師們,都現自己的演奏水平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有了些許的提升!
直到這些人現了這種讓他們有些喜不自禁的提升之後,他們終於才明白一個好的指揮家應該怎麼做!
這種瘋狂的咆哮,不給面子的當面呵斥,並不是不友好的表現,相反,這是一種非常棒的督促!
這些人也開始在背後慢慢的向同事們傳輸他們的感覺和認識。
很顯然,龐大的皇家交響樂團中,驕傲的皇家樂團中,已經開始有人成爲了宗師的支持者!
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端!不是嗎?